武松也立即猜测到,潘家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记得前世书中,只写了潘金莲是张大户家的婢女。从茅棚里刚才传出的对话来看,原来潘金莲应该是因为家里欠债,才被迫给张大户做使女的。现在,就是张大户家里来了人,正在逼迫还不起债的潘裁缝,拿女儿潘金莲去抵债。
这,刚巧被武松遇到了。看来,他穿越过来的时间,还真的有点巧,嗯,起码不算太晚。
别说眼前的人是潘金莲,随便逢到是谁,洒家也不能让这种强抢民女的事情发生呀。洒家是武松!
武松立即紧跟潘金莲。走进潘家茅棚,武松发现这里虽然家徒四壁,但却仍然收拾得十分洁净,门前修竹桃李,屋内的一张断了一条腿的桌子上,一个缺了口的瓷瓶里还插着一大束鲜花,显然是潘金莲从山野采来的。
家中条件虽然极其艰苦,却没有完全泯灭她作为少女的爱美之心。
茅棚里,还有一股浓浓的挥之不去的药香,显然是家里有人长期煎熬药材之故。
武松顺手把手里提着的药包,放在那插着鲜花的破桌子上,就跟着潘金莲往里面走。里面那间略显阴暗的茅棚,一张用砖头石块垒成的简陋床榻上,躺着一个几乎形同骷髅的老人。
潘金莲进屋之后,顾不得伤脚疼痛,立即扑到老人跟前,喊着:“爹!你没事吧?”
老人一见潘金莲,连忙颤抖着伸出从破烂的被窝中伸出一只仅仅剩下皮包骨的手,抓主潘金莲的手,仿佛生怕她被人抢走,眼中老泪纵横,颤声说:“六儿!六儿!”
自然,这病得奄奄一息的老人,就是潘金莲的爹潘裁缝了。
此外,茅棚里还有三个人,都衣着整齐,其中一个身材瘦高、獐头鼠目之人,显然是为首的。三人一见潘金莲回来,立即全部两眼放光,霎时居然都发起了呆!
片刻,那为首之人才率先回过神来,邪笑道:“果然是绝色!果然是绝色啊!怪不得大户如此放心不下!”
听他的声音,显然正是之前大声呵斥潘裁缝的人。
他身边那两个跟随之人,也都是色迷迷的样子,口里不由得自言自语道:“今儿个终于见着真容了!”“都说这老潘家的女儿是咱们清河县第一,今天除了面纱,我看只怕整个恩州,也少有这样的美人儿!”“可不是吗?还是咱们张大户顶有福气!”
听到这几人的话,潘金莲顿时一惊,这才意识到自己今天戴的面纱,刚刚已经在路上被无头蛇和地瓜鼠撕碎扯下,此时的自己并无面纱遮脸,娇美无比的容颜都露出来了。
她立即本能地往病榻上父亲的身边一靠,显得十分惊恐。潘裁缝也顿时更加惶恐。
那为首的獐头鼠目之人面露大喜之色,道:“好了,潘裁缝,现在你女儿回来了,我们正好这就带她走了!”
“爹!”潘金莲一听,更加惊恐地向父亲靠拢。潘裁缝则急得忙道:“不可!万万不可!”
这时,武松也紧跟着潘金莲走进来了。潘裁缝一见,很是惊讶,正待问是谁,那獐头鼠目之人见武松一表人才、气宇不凡,立即面生警觉之意,冷喝道:“你是谁?”
武松一见这茅棚里的三个人,尤其是这个为首的,个个都面露狡诈刻薄冷酷的神色,便觉看不顺眼,当下也冷冷回应道:“你又是谁?”
獐头鼠目之人面色一变,他旁边一个跟随立即喝道:“这位乃是我们张大户家的二管家老爷,你如何也不认识?你到底是哪里来的?来做什么?”
武松冷冷道:“你们又来做什么?”
这跟随平时跟着张家的二管家到处作威作福,老百姓见了谁不低声下气,从来也没有遇到像武松这般敢公然顶撞他的人,不禁怒气陡升。
正要发作,二管家却摆摆手制止了他,一指武松,转而问病榻上的潘裁缝:“潘裁缝,莫非你女儿已经找了郎家,这少年就是你女儿的相好?”
潘裁缝连忙否认:“不是!不。。。。。。不是!”边说又边剧烈咳嗽起来。潘金莲俏脸一红,却来不及否认,赶忙轻拍着父亲的背。
武松听了这话,却立即大怒。
在前世书中,潘金莲乃是他的嫂子。这一世潘金莲还会不会嫁给武大郎,虽然尚是未知之数,但在心理上,武松还是下意识地、自觉不自觉地把潘金莲当成自己未来的嫂子了。
既然潘金莲在武松心理上像是嫂子,这张府二管家居然说她是他的相好,自然令他觉得羞辱,无法接受。当即厉声道:“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潘家小娘子是清白女儿家,我们才刚刚相识,你要乱嚼舌头,就别怪我无情!”
另外一个二管家的跟随闻言,立即面露猥琐之色,道:“啧啧!这潘家小娘子才刚相识的人就敢带回家。。。。。。”
“啪!”武松再也无法忍受,猛一出手,便打得那一脸猥琐的跟随满嘴吐血!
“找死!”二管家和两个跟随见他居然敢出手打人,顿时又惊又怒。两个跟随立即一起向武松扑过来。
这两个跟随,竟然是明显练过家子的,拳脚生风,身手显然比清河县街上的无头蛇和地瓜鼠更好。
不过,今天武松已经和马机密及两个地痞打了一架,稳占上风,信心大增。前世书上写武松神勇过人,这一世看来也是天生好手,将来如果再修炼好了《达摩心经》,武功比前世书上写的武松只怕更厉害。此时,自然不会惧怕这两个跟随。
“来得好!”他猛喝一声,便抢过去,拳打脚踢,抵住了两个跟随的猛扑。
二管家自己身瘦力小,不是打架上阵的料,只能在一边给两个跟随打气:“狠狠揍!打死这瞎眼的小子!”潘裁缝却又急又怕,躺在病床上一边咳嗽,一边呼唤:“快。。。。。。快别打,别打了!”
这个时候,不管是二管家喊的打,还是潘裁缝喊的不打,对于两个跟随来说都没有意义,因为打与不打,已经由不得他们俩。
在武松的猛拳猛腿之下,张府的两个跟随只觉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强敌,难以招架。
仅仅几个会合过后,之前那个被打得满嘴吐血的跟随,又被打得满地爪牙,而另外一个跟随也被武松一拳轰断了一只胳膊。
“二管家老爷,这小子不是善茬,快走!”两个跟随见势不妙,立即抱头鼠窜,往屋外跑。
他们总算还够义气,在自己想逃之前先招呼二管家,却不料二管家虽然不会亲自上阵,跑起来却毫不含糊,早就见势不妙,跑在了他们的前面。
二管家和两个跟随跑出茅棚,二管家和其中一个跟随骑马,另外一个跟随驾着马车,慌忙逃走了。
武松追之不及,便转回茅棚中来,却见病榻上的潘裁缝,咳嗽得上气不接下气,用手颤抖着指向他,看上去愤怒已极,道:“你。。。。。。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害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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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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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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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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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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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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