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烁气的,一挥手大喊一声道:“来人。”
自有门口守卫的两名侍卫走上前来。
“把沈铁牛押下去,打上二十军棍,幽闭家中,反省改过。”
曹德章赶忙开口劝道:“抚台大人,我看沈百户也是为您着想,何不法外开恩一次。”
“本官打他二十军棍,已是法外开恩。”
“可魏大人说话也有些偏激,不全怪沈百户一人啊。”曹德章急迫的说道,刚刚询问魏人杰脸上为何青肿的是他自己,他可不想因为这事得罪沈铁牛。曹德章心中明白这沈铁牛可是李烁从京师里面带来的属下,李烁绝不会因为此事而怪罪与他,此时打他军棍,幽闭在家,也只是让自己脸面上过的去,为沈铁牛说些好话,也可表明自己的立场,不想让沈铁牛心中多想。
“魏大人说的没错,本官毫无功绩,被提拔到陕西巡抚的位置不能服众也在本官料想之中。”李烁叹口气轻声说道,后看向那两个侍卫没有动,怒道:“你们也敢违抗本官的命令吗,把沈铁牛拉下去,重打二十军棍。”
两位侍卫你看看我,我又看看你,只能拉起沈铁牛往外退去。
事毕之后,李烁看向魏人杰轻声说道:“沈百户动手打你,是本官管教不严,还望魏大人恕罪。”说完,李烁向着魏人杰拱了拱手。
魏人杰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弄的李烁有些下不来台,站在一旁的戴世辉赶忙说道:“魏大人,沈百户动手打你,确实不对,可你做的也不合适啊,此时抚台大人向你道歉,你怎能如此无礼呢?”
“下官不比抚台大人,喜恶从不会藏在心中。”
“既然魏大人如此坦荡,本官也不好多说什么,让魏大人来长安城,本是公事,虽有私事掺杂其中,但本官要以公为重,魏大人本官问你,葛家庄的田地被你们县衙的人胁迫要与长安城的财主换地,是不是有这回事。”听完魏人杰的话后,李烁也不想在这件事情多做牵扯。
“有。”
“你可知情。”
“下官知情。”
“那你便纵容手下做这些事情?”李烁厉声道。
“下官即便知情,也阻止不了,刚刚江捕头说的是真的,下官因不通人情事故,受知府大人嫌弃,在县衙之中不听本官命令的大有人在。而江捕头,江栓因与知府大人关系私密,更加嚣张跋扈。至于江栓口中的书信却有此事,下官也可为此证明。”魏人杰全部都说了出来,他倒要看看刚来陕西的李烁敢不敢动背后有宋明义的孔胜毅,而他嘴中的江栓,便是犯案的捕头。
李烁听完后,沉思一阵,又看向孔胜毅道:“孔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既然魏县丞诬陷下官,下官想问一问魏大人可有证据。”孔胜毅反问魏人杰道。
不过孔胜毅这话一说,魏人杰还未说话,跪在地下的江栓便急迫的开口说道:“小的有证据,因为今天碰到了抚台大人,小的一直静不下心来,唯恐有难,便把孔知府给我写的信随身携带,以备不时只需。”
听完江栓的话,孔胜毅的身体摇晃了一下。
李烁看了孔胜毅一眼后,一挥手道:“给他松绑。”
站在他身旁的两个户县捕头赶忙动作为江栓松绑,站起身后的江栓,从怀中掏出了书信,双手举着恭敬的递给了李烁。琇書網
李烁打开书信看了一看,确实如江栓所说,此事因果尽在孔胜毅之身。
李烁深呼一口气说道:“孔大人还有什么话好说,这书信不是你写的吗?”
孔胜毅跪倒在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烁看向曹德章说道:“曹大人,你的阅历比本官多,本官问你,犯了大罪的知府该如何处理。”
“应立即摘下官帽,关入大牢,上奏朝廷,以问其罪。”曹德章底气十足的说道。
李烁又看向跪倒在地的孔胜毅轻声说道:“你是长安的知府,乃是百姓的父母之官,不为百姓着想,一心攀附权贵,十年寒窗,圣人之言,你都忘却了吗?”
孔胜毅轻声说道:“下官知罪,请求抚台大人允许下官自裁。”
听完孔胜毅的话,李烁讥笑了两声道:“你是知府,朝廷大员,本官没有赐死的权利,你是死是活,只能由朝廷决断,皇上圣裁,不过你因何为长安的财主做事,本官十分好奇,想听上一听。”
孔胜毅道:“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抚台大人应该知晓。”
“好一个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那我问你,朝廷给你官位,与你俸禄,你便是如此回报的吗?”李烁听完这句话怒声说道。
孔胜毅没有说话。
不过站在一旁的曹德章却在也闲不住了,他轻声道:“这长安城能让知府为其办事的财主可是不多啊,抚台大人,本官知道一人。”
“谁?”
“江欢。”
江欢这个人在长安府都很有名气,不是因为家有万亩良田,财宝无数,而是因为他的小儿子娶了左布政使宋明义的女儿,因为这个身份,即便陕西的高官,见到江欢也会尊称一句江员外。
至于这个江欢在今日早上的时候,曹德章便对李烁说过,也在李烁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想到这里,李烁又开口说道:“孔胜毅,给你钱财让你办事的人可是江欢呢?”
孔胜毅依然没有说话。
孔胜毅没有说话,可江栓却开口说道:“就是江欢,抚台大人不知,知府大人身份尊贵,我一个小小的捕头,又怎么可能与他有交际,这全仰仗于江欢,江欢是我父亲的远房兄弟,他发家之后,父亲让我投靠他,他安排我在户县当了捕头,并带着我见了知府大人,想让知府大人对我提携一二。”
孔胜毅瞪了一眼江栓道:“你还知道江员外对你有此帮助,此时出卖与他,你良心何在?”
“知府大人,不是小的要出卖他,他的身份太显眼了,即便小的不说,明日抚台大人一查,便就知道。”江栓哭丧着脸说道,实际上他就是这个意思,这件事情早晚会让李烁知道,何不让自己说出来,来一份功劳,也好在日后定罪的时候,减些惩处。
李烁看了一眼曹德章说道:“这江欢与宋大人是亲家。”
曹德章点了点头笑眯眯的说道:“抚台大人不知,这宋大人的二女儿嫁给了本地富商江欢最小的儿子,而宋大人长子迎娶了徐指挥的女儿,这在我们长安城可一度被传为佳话啊。”
曹德章这话一说,徐孟朝的脸色便有些不好,这不是摆明在抚台大人面前说他的坏话吗?
李烁看了一眼徐孟朝什么话都没有说,看向了孔胜毅道:“今日把孔胜毅关在巡抚衙门中,而这个大胆包天的捕头压入大牢,明日提审。”
两个人被带下去后,李烁又轻声说道:“今日天色已晚,众位大人回去安歇吧。”
曹德章等人告辞离去。
整个大堂只剩下了李烁与魏人杰与其户县的捕头们。希望大家多多推荐,多多收藏,今日家中停电,电脑报废,用着四年前的笔记本码字又用手机热点,十分艰难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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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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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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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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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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