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院长大人提到的“我们”中包括了谁?如果他记忆没错,似乎他只提到了四座大学、六星军、科学院和兽城,那么其他组织呢?比如草药师协会,他们的态度如何?ωωω.χΙυΜЬ.Cǒm
院长是草药师协会的副会长,可他却没有在“我们”中包含该协会,为什么?
不为什么,只会为利益。
戚少言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院长会在公开场合公开寻找他,这是另类的逼迫,院长在告诉他,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和组织也在找他,而且比起他们的“柔和宽容”,其他人要的更多,而且手段也绝不会让他觉得舒服。
他倒没有后悔救出那两支佣兵队,他自己做事不周到被人猜出来也是没法子的事,但自己毕竟救了对方那么多条命,他也不信那些佣兵不懂他不露面的意思,救了人却被出卖,不后悔却难过。
就这样被逼出去,然后以后靠那几个组织保护而活?这四个组织中,无疑六星军的能量最大,可是六星军六星军,也是六大种族共同构成的军队,他加入六星军就真的安全了吗?
但是……等等!会不会就因为他这么想,缩手缩尾的,反而没有让更多人认识到他的价值,以至于他将来才会成为别人眼中的魔头?
如果他展现了自己能够治疗黑雾之毒的能力,那么他暴露了他能吸取别人能量和生命力这点,以后还会有人把他当魔头看吗?
嗯,他也明白能吸取生命力这点绝不能让人发现,但如果他遇到生命危险昏迷过去,他的身体可不完全受他的意识控制,如果真到了紧急关头,黑色光团才不会管周围有没有人注意,肯定是保他这个寄宿体的命第一。
少年在心中长叹。他这时急需要经验丰富的老前辈帮他分析利弊啊!
可他身边值得信任的老前辈全都属于自由散漫派,苦皮阿光有那么多孩子要养、要固定新地盘也就算了,他的便宜师傅也经常跑得不见人影,想找他都找不到,狼九哥就更不说了,这位就是“我心思比你还沉重”的忧郁冷酷青年。
其他他认识的老前辈,有一定交情且知道他能治疗黑雾之毒的就是蛙族长老和厨师长。但这两人都属于鞭长莫及型,也没办法给他意见。
如果有大灾变前的手机和网络就好了,想联系人也不会那么艰难。
戚少言望向升旗台,能救却不救,这必将会成为他一辈子的心病。所以人肯定要救,而且他也想到了方法,就是他师父段神医给他的隐身药膏,但到底怎么利用,他还得好好想想,有必要的话,他还得去找他师父甚至苦皮他们。
可如果就这样“偷偷”把人救了,又好不爽!
人家都出了那么高的价码,他却为了自保不但要做好事不留名,行医还不收诊疗费,这得多憋屈啊?
戚少言眨眨眼,脸上忽然浮起一个坏心眼的笑容。
只见他拿着笔在答题纸上写了两个字:藤雀。
藤雀是他母亲的名字,这个名字不是他已知的任何一种鸟雀和草药的名字,也许有重复,但绝对不多。
他本来还想把他爸的名字写上去,但同姓戚,太容易联想到两人关系。
只写母亲的名字,如果那些人重视,必然会对每个答案都进行调查——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到底什么能治好黑雾之毒感染,他正好找不到父母,就让那些大型组织来帮他找。
如果他们能找到,说不定能解除他父母的困境。就算找不到,四个大型组织一起找藤雀,也会让背后藏起他们的人有所顾忌。
但如果他父母是自己躲起来,他这样做很可能会给他们带来很大麻烦。
但是谁知道呢?
在他手头上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也许把水搅得更混,说不定就能把那些深藏在水面下的“大家伙”全都逼出来。
对,这招他是跟院长现学的,别人可以逼他,他自然也可以利用别人逼出对他有利的局面。
反正他现在已经骑虎难下,在那两支佣兵队被飞马车行控制的情况下,就算厨师长能看在彼此的情分上为他遮掩一二,但在庞大的利益面前又能坚持多久?且厨师长想帮他遮掩,飞马车行的老大凭什么帮他?
既然如此,那就彻底乱起来吧!
如果他们对“藤雀”两字什么都不调查,对他更没任何损失。
至于以后某些人会不会因此拿他父母来要挟他,谁知道他那时候是怎样的呢,说不定他那时已经强大到面对谁都不害怕。
戚少言想清楚,一脸轻松地把答题纸交了上去。
与此同时,脸有鳞片的草药师兴奋得呼吸频率都变了,他差点站起来对着众考生叫201号,但就在他张开嘴要击案赞叹时,他忽然停住了所有动作。
一个能治疗黑雾之毒的少年大师,一个在短短考试时间内就研究出新草药的药性,并找出可行性配方的考生,这两人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脸有鳞片的草药师是个醉心研究的人,同时也喜欢名利,但他自问从没有害过人。可如果他在这时大声夸赞201号,对他真的好吗?
如果那个给出他新的可行性研究方向,大大帮助了他的考生就是院长他们在找的少年大师,他会愿意暴露吗?
同样考虑再三,该草药师保持了沉默,装作整理桌面,把201号的答题纸放到了给分那堆答题纸的最下面。
有人来问他,是不是能马上给出附加题分数,该草药师摇摇头,表示自己还没有看完。
第二道附加题答题纸收上去,院长和几名穿着白大褂的人,包括两名军人一起,开始快速翻看近三百份答卷。
答案五花八门,有些看着就像是胡乱写的。
全部翻完,几个人又互相交换彼此手中答卷,最终都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除了空白卷以外,其他填写了内容的,就算写的内容看起来就像胡说八道,这些内容也会被归类研究,就算里面没有真正的答案,也算是帮其他研究者开拓思维——有些小孩子的想法是真天才!而很多了不起的发现也往往出于偶然。
院长大人环视众考生,露出笑容:“附加题的分数不能马上出来,不过前面三轮考试,名次在一百名以上的,将全部获得入学许可。之后附加题经过验证,只要综合分数能超过第一百名,该生也能获得入学通知。”
有些考生问如果那时候他已经被其他大学录取怎么办。
院长大人呵呵笑:“如果你真的对草药学有兴趣,我们欢迎你随时入学。而且我们可以承诺,因为附加题分数而入学的考生,直到毕业为止,所有学费杂费全免!”
众考生这才觉得有点划算,否则已经被其他大学或其他学院录取的学生就要浪费至少一学期的学费。
戚少言随着众考生站起,走出自然大学校门,结果一出去就看到了他的便宜师父。
坏了!他忘记一件事了。
他师父可是明令他在草药学院的考试上一定要考第一。
不等段神医问他考得怎么样,戚少言就主动扑过去,一脸凄惨地小声说:“师父,坏了,我遇到大麻烦了。”
正要问徒弟是不是考了第一给他和岐黄派长了面子的段神医看看周围,“走,回去说。”
看徒弟表情是真慌张,段神医暂时熄灭了到某些熟人面前炫耀徒弟的心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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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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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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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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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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