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有这么物件?”常宇纳闷道,那人嘿嘿一笑:“您就甭管怎么来的了,给个合适价卖您了”说着又警惕的四下瞧了几眼:“若不是急着出手,嘿嘿,这东西放手里头能估个好价”。
“这是偷的吧”常宇随口说着将那簪子对着灯光仔细瞧了,那汉子听了这话,忍不住皱眉:“小哥说话怎么这般难听,瞧你气势不凡应是个富公子却怎生这般不懂规矩……”
“假的!”那汉子话还没说完,常宇就看出猫腻来了,这簪子虽做工还算精致,但比之皇宫里的工艺还是差了点火候,一般人虽几乎瞧不出瑕疵,但这些物件常宇可都是参与过的,仔细一看便瞧出端倪。
那人汉子闻言眉头一皱,伸手就要将物件夺回,嘴里骂骂咧咧:“不识货别就他么闭嘴……”常宇手上一晃,那汉子夺了个空,顿时大怒:“要抢了是么……”话没说完就被常宇一脚踹翻,汉子正欲大呼时,突然就被几个不知道从哪涌出来的壮汉给按住了,顿时吓的面色发青,不停告饶:“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公子饶了俺了吧……”
“随便揍他一顿,也让他知道咱们的规矩,若还再犯抓进衙门了去!”常宇冷哼一声,将那簪子收入怀里,然后朝正阳门走去,郑成功跟在后边疑惑不已,常宇便将缘由说了,他才恍悟原来坤兴公主今儿来衙门是找常宇说这事的,而常宇立刻指使手下人开始清查此事,公主的事不同小可,东厂衙门的人立刻出动,这些造假的听到风声也知惹不起,便想赶紧出货却没成想这货眼瞎撞到正主了。
听了缘由,郑成功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直言那人实在太背运,常宇也是哭笑不得,又道:“那人倒也真是个睁眼瞎,竟说本督看着是个富家公子,明明福松公子才是真正的富贵公子,你说他瞎不瞎,活该他倒霉”
郑成功连忙道:“督公气质非凡世间少有,那人倒也还是有几分眼力的”。
“你莫要跟旁人学着说恭维的话”常宇轻笑道,郑成功连道不敢,两人一前一后到了正阳门前,此时城门恰好刚关上,常宇自然能叫开门,但他没打算出城去,指着正阳门城楼对郑成功道:“登高望远”。m.χIùmЬ.CǒM
北京外七内九,每个城门的登城通道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是戒备森严,特别是晚上,寻常人莫说登城了,你便是刚靠近就被当值守兵呵斥滚远些,若不服的话分分钟将你射成个刺猬。
或许有人疑惑,那老百姓是不是没机会上城了?
明初还真是,除了当兵的,普通百姓不准上城,可老百姓也喜欢登高踏春啊,以至于弄的民怨很大,众臣便上了折子,朱元璋便下令每逢十六可开放一日准许百姓登城,到了明后期规矩又松了些,特别是地方小城,但对于两京的都城来说还是相对严格的,无战事时还好,战时普通百姓无令绝无可能上城。
常宇却可径直而上,在他抵达登城通道口时,当值的已经换成东厂的番子了,原本当值的官兵只能在外围戒备,他们并不知道是谁来了,但知道是东厂的人,因为只有东厂的人才有这个权限,便是锦衣卫都别想这么随意调遣他们。
城头上的风很大,郑成功裹紧了衣服跟在常宇身后,眼前这个少年人自从上了城后便不再言语,时而背着双手缓步,时而依在城墙边看着玩家灯火。
久久常宇轻呼一口气:“比之南京,北京如何?”
“虽皆为国都,不过南京城更为繁华些也更有意境,北京城太过萧条了,特别是冬日……”郑成功想了想轻声说道,常宇微微点头,又问:“你可知道北京城为何如此萧条?”
“地处北方苦寒……”郑成功顿了顿:“且南京城毕竟是六朝古都历史久远些”常宇嘿了一声,或许吧:“但还有个原因,这里是大明国门!他承受的太多了!”
“大明国门”郑成功看着不远处的紫禁城默念着。
常宇继续道:“天子守国门,可敬也!然这数十年来,内贼外辱接连不绝,乱臣贼子和那些狗鞑子接二连三的来此撒野砸门”说到这儿咬牙启齿:“他们怎么来的,本督便会将他们怎么打回去,谁曾来过,本督便会逐个上门灭门!”
不知道是天冷,还是常宇身上的杀气蔓延,郑成功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看着墙垛旁边的少年,明明身材并不高大,可身上的压迫感如暴雨压境让人窒息不已。
两人登上正阳门城楼一会看着外城大栅栏的灯红酒绿,一会儿看内城紫禁城的冷清,而后顺着城墙往西走看着漆黑的城外看着远处军工所和军医院的点点火光,以及更远处的西山隐隐有几个光点。
“福松公子可知那火光何处”常宇遥指正西,郑成功赶紧道:“听闻是在建的皇家学院,可媲美却又不同国子监”常宇轻笑一声:“国子监是为朝廷培养当官的,皇家学院则是为大明培养各类人才,他们才是大明的未来”。
“那,建成之后,末学可否前往修学?”郑成功问道。
常宇摇头:“你去自然可以去,但却没必要去”。
“还请督公大人明示”郑成功有点听不懂,常宇哈哈大笑:“学文的习武的,各行各业都讲究天赋,福松公子在学问上算不上什么好料子”。
郑成功听了也不生气:“督公识人之准早有耳闻,不知末学是块什么料”。
常宇看了他一眼:“带兵打仗的料,大好男儿,驰骋沙场建功立业岂不快哉!”
简简单单一句话,郑成功立刻就血气沸腾起来,噗通就地跪拜:“还望督公大人提携,成功愿随督公从军!”
常宇探手扶起他:“从军的路子多了去,未必就要跟着本督,汝父掌水兵,纵横海上无敌,将来大明开疆扩土,汝父,汝,汝家族必为朝廷倚重,那时封王封侯又有何不可!”
郑成功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起来,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聪明的人,从来都是一点就明。
常宇擅长画饼收买招揽人心,但这次的饼没直接投喂给郑芝龙而是借他儿子递过去,这也是一个心理战术,郑芝龙虽为一方霸主,但却人已中年,人生最轰轰烈烈的高潮已过去了,雄心壮志也渐消了,没了年轻人的激情和闯劲了,追求的是一种安稳感了,这点和李自成现在的心境差不多,常宇便要借郑家黄金二代的郑成功来激发郑芝龙,即便你自己没了雄心没了激情了,但要给二代着想,即便不为他们披荆斩棘但也不能挡道,自己雄心虽了,但若能助二代们建功立业封王封侯,那真真的是件光宗耀祖的事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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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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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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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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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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