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刚才亲兵搏斗不同,那是比试这是切磋,多是点到为止,诸人都是高手收发自如不会重伤对手。吴中等人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不光技艺高超且实战经验丰富,一出手便连败石砫众武师,令点将台上的秦良玉和马万年等人叹为观止,对常宇道:“天下英雄皆入你彀中”。
但这些石砫武师也并非不堪一击,其中不乏好手,有几人连常宇都忍不住出声赞叹,最出众的一个青年武师,出手疾如风,腾挪跳跃似猿猴,令人防不胜防,乔三秀与其对阵,险些吃了大亏,让原本一直懒得出场的素净忍不住技痒,点名要会会他。
两人在场内以快打快出,拳掌翻飞令人眼花缭乱,众人直呼精彩。
最终以和结局,然后素净对青衣说,若不用剑极难胜他。
见识了常宇手下一种高手后,秦良玉和马万年意犹未尽,又要看常宇出手,久闻常宇勇冠三军,且听李慕仙替他吹嘘过打遍皇城第一人。
若说别的吧常宇或许有心虚,但若说打架,他还谁都不服,谁都不怵,东厂第一的吴中都经常被他按地上摩擦,他对自己的格斗术有着无以伦比的自信。
便非常爽快的就应了,脱去棉衣跃入场下,问何人来战?
马万年手下的一众武师跃跃欲试,刚才他们在吴中等人手下吃了亏,能打败这大太监倒也可以替主家挽回些颜面。
但是!
马万年跳了下来!
他要和常宇比试,这举动让人略感意外,却又有些情理之中。
毕竟常宇身份不同,与他比试若不慎伤了他那可就麻烦了,但若不尽全力而为,这比试还有什么意义呢。
可马万年上去就不同了,他是常宇义兄,两人谁败了谁都无关紧要,且马万年也是习武人之,看了这么久早就技痒,也有好胜之心。
两人都是大佬,败给谁的手下面子都不好看,但败给对方则可一笑了之。
见两人下场,整个校场都轰动了,助威声冲天,李慕仙又忙着开盘,还候着脸皮问秦良玉要不要下注,秦良玉大笑,说两个孙儿各自下一百。
台下常宇和马万年身着单衣做了几组热身,然后脱掉上衣赤膊,露出健壮的肌肉引得四周围观将士嗷嗷叫。
“兄长之前可曾打过架?”常宇轻笑问道,马万年知道常宇的意思,便道:“为兄少时便跟着父亲练武,这许多年来日夜苦练不敢稍怠,至于打架……”说着回头看了不远处的手下武师:“天天和他们打,虽不见血但也不是闹着玩的那种,所以汝不用让为兄,全力而为,让为兄见识一下皇城第一的真本事”。
“既是如此,弟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常宇说话间摆出格斗架势,双拳在前,脚下蝴蝶步快速移动,马万年脸色变得凝重,全神贯注盯着常宇不敢一丝大意。
嗖,的常宇快速发出一拳,马万年侧头闪避身子往后一挪,而后趁机就要挥拳猛攻回去,哪只正好迎上常宇的一个变线踢,顿感天旋地转,险些栽倒在地。
高手过招,间不容发。
若不是常宇收了力,这下足以踢晕他。
点将台上的吴中等人,啧啧啧摇头,常宇这招他们都太熟悉了,拳头是虚攻,腿才是主攻,你以为踢的是下半身,其实盯着你脑袋的。
余下众人则大惊不已,便是秦良玉也觉得很意外,这才一招啊!而且很显然常宇留了力。
“兄长没事吧”常宇向前安慰,马万年连连摆手:“无妨,无妨”苦笑道:“汝之招数甚是奇特,继续再指教为兄几招吧”。
常宇淡淡一笑点了点头,再次握拳跳动,而马万年却不再给他先下手的机会,猛的靠近抬腿就要给常宇一记高扫,那知腿才刚抬起,突感裆下一痛,忍不住弯腰惨叫一声:“汝,汝岂能行如此下流招数”。
围观众人一脸愕然,四下寂静无声。
堂堂大太监比武竟然使出了撩裆这种下流招数。wWW.ΧìǔΜЬ.CǒΜ
常宇耸耸肩,一脸无所谓道:“兄长没说听过么,打架先踢蛋,胜率占一半,再者说了真正性命相搏时无所不用其极,这撩阴插眼虽低级却也实用”。
“你说的对”马万年点点头,常宇刚才一脚并未用多大力气,说话这当口也缓过来劲了:“实用就是最有用,不分下流还是上流,咱们再来过……但是你尽量还是别踢蛋了”心里还忍不住嘀咕,你他么没蛋子不怕踢,我可正当年啊,万一给踢坏了咋整。
常宇应了,果然没再用那些下流招数,但便是光明正大的招数也让马万年难以招架,攻若霹雳猛虎,守的轻描淡写,不一会就把马万年累的气喘吁吁,摆手不打了,为兄服了!
至此,东厂卫及常宇在石砫军中名声大震,再没有人怀疑他们是虚有其名了!
比试之后常宇又在石砫留了数日,和秦良玉一起操练兵马交换心得和经验,相互受益不少,每日间也特别用心的指点马万年武技。
马万年原本还要拜师吴中,陈王廷等人学习八极,太极等绝技,但被常宇劝止,贪多嚼不烂,学好一技便可,自己这个格斗术可是采众家之长,马万年这才收心跟着他勤学苦练。
一晃在石柱过了快半个月了,常宇决定辞别北上,却在这时,秦翼明从涪州发来急报:贼军有攻打涪州的企图,常宇和秦良玉立即研判军情,原来是贼军的援兵到了,山长水远赶来却扑了空,石柱兵马撤走了!这让贼将艾能奇特别的气氛,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公共茅坑么?
但若让他率部追去石砫去打他也没那个胆子,可就在这时候却得知,秦良玉的兵马仅撤走了长江北岸的长寿,忠州,而涪州还在其手中。
于是他决定攻打涪州,此城可牵制和监视秦良玉,二来心中有火需要发泄。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贼军欲下涪州,对于一直摩拳擦掌的马万年来说,虽有些意外及时间紧促,却也算久候多时了,便立刻要动身前往,而常宇也要走了。
但不是跟着他马万年去涪州,而是北上回京。
没错,这边开打他却要走了。
不是害怕,也不偷懒,实则是对秦良玉有莫大的信心,也是给马万年一个磨炼的机会,他相信秦良玉只要活着,张献忠就打不进石柱,至于涪州能否守得住,根本不重要也根本不担心,涪州依山傍水,周边地势险要可防守可打埋伏的地方太多了,马万年若连一个涪州都守不住,要他有何用。
翌日一早,常宇拔营而去,秦良玉和马万年送他十里方别。
“将军保重,祖母大人保重”常宇躬身叩首,说吧翻身上马而去。
秦良玉注视其身影远去,久久不愿离开。
马万年长呼口气:“既是一家人叫了祖母为何又呼将军……”话没说完就被秦良玉打断:“称将军保重是代表朝廷,代表东厂,称呼祖母则是代表他个人,这其中所代表意义大有不同,你呀,你呀,心机智谋远逊于他!”
“常宇是天纵之才,孙儿比之不及也算情有可原吧”马万年笑了笑又道:“不过勤能补拙,孙儿以后会更加用功,先击退贼人给祖母瞧个好”。
秦良玉微微点头:“汝速去,切记不可冒然突进,稳打稳守”。
“孙儿知道了”马万年躬身,然后率亲兵疾驰去往涪州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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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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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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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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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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