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年轻的却不想着富贵险中求,况且此地距离蒲城上百里地,靠两条腿啥时候能走回去,更不要说路上遇到盘查什么的想跑都跑不掉,倒不如豁出去干一票大的,百两银子一人能分十两,加上那些战马最便宜也值五六两,好些的能卖个十两银子。
最终年轻人占据了上风,决定再往东走,但有个条件,加钱!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附加条件,就是若遇到厮杀,不敌时他们会跑。
钱不是问题!
至于那个附加条件常宇就觉得很好笑了,若是他们不敌的情况,那说明对方非常强大,哪还管他们跑不跑,自己都得跑。
于是大家伙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此地正北四十余里就是大荔,正好处在贼军严密巡防的边缘,张文综不建议在这睡大觉,免不了遭遇盘查,虽说常宇这伙人的演技如今已是炉火纯青,但对方若认真盘查还是会露出马脚的。
可众人实在是困到不行,就连常宇这个天赋异禀的人也觉得眼皮子再打架,便让众人短暂睡一会,最多不超过半个时辰,其实张文综五人也是困到不行,倒头就睡着了,更不用提惠老头那伙人了。
眨眼功夫躺了满地,甚至还有呼噜声,只有一个人还能保持清醒,甚至看上去还神清气爽。
没错,是青衣。
青衣寻了个高处四下环顾远处村子里青烟袅袅却不见人影,她盘腿打坐将真气运转一周天,身上疲意顿消,然后取了颗鸡蛋慢慢嚼着,拎着剑在周边晃了几圈。
幸好这半个时辰里并无任何人前来,而常宇也准时的醒来将众人全叫醒,然后一众人翻身上马直奔正东狂奔而去。
转眼间天色已黑,其众已奔出五十余里地,抵达一个大村子附近,确切说着个寨子有寨墙的那种,张文综前去问了得知是村子叫西寨村,便说要地方歇个脚。
寨子里的人见他们是义军,也不敢拒绝,便开了寨门将众人安置在村中央的祠堂空地,却发现这里头竟然还有一股贼人,只有五六人也是在这歇脚。
对方见这么一队同伙没有任何疑虑,还上前攀谈套近乎,常宇几人也不客气,你们套近乎俺就套话,得知这伙人就是负责这附近巡查的小角色。
王辅臣又想将他们杀掉,但常宇没同意。
因为没必要,搞不好又暴露行踪了。
不过很快让众人无语的一幕就发生了,常宇还在和张文综低声商议是等天亮再走还是歇一会再走时,寨子里却陆续又来了几股贼军借宿,多则十余少则三五个有步卒也有骑兵,常宇和第一波的人还借着打招呼随口摸个底,后来的这些人有的认识的会打个招呼说会话,不认识的最多也就点个头,相互之间话都不说一句,因为天气太冷,他们来回巡查也累,有那空都想多睡会儿。琇書網
这可把常宇几人给乐坏了,扎贼窝里了!
却也无所畏惧更是无所顾忌,自个人的演技都已炉火纯青,贼人相互之间也都懒得盘查了,所以该干啥干啥,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只是……树欲静风不止。
常宇一行打包了很多吃的,比如包子还有鸡蛋,这对于吃干粮的其他贼军来说那都是山珍海味了,眼巴巴的瞧着那口水都快流一地了,王辅臣撇着嘴:“咋地,羡慕啊,这都是小李将军给的赏银买的”。
“哪个小李将军哦?”有人一边抹着口水一边问。
“李富贵,亳侯刚认的干儿子!”王辅臣又开始满嘴跑火车了,却引得众人好奇不已,亳侯又认干儿子了?
他们是孩儿营的人……
哦,怪不得。
亳侯就李过,被常宇刺杀掉的孩儿营首领李来亨就是李过的干儿子,这些贼人听王辅臣这么说,又得知他们孩儿营的人,便理所当然的认为,李过又收了个干儿子掌管孩儿营了,而且还是刚刚的事……。
其实这信口开河是有风险的,这里头若是有孩儿营的人那便会起疑心,即便王辅臣可以借口说是刚认的,但人家稍作细问必会露出马脚,所以常宇偷偷的踢了王辅臣一脚,这货知道自己嘴又漏风了,生怕言多再失,便不说话,别人好奇还想问点其他的,他便骂道:“老子要睡觉了,莫吵!”
孩儿营是嫡系,这货又凶手里人又多,其他人便不敢在打扰,各自吃了干粮喝了热水便依偎睡去,也有人修整一会便离开了。
常宇也打算歇会脚就走,却被张文综劝住,夜间贼人巡查力度非常大,这么一伙人深夜直奔东去太过明显,若被拦截人疲马乏也跑不快,还不如歇足了劲待天亮再走,便是被识破还有力气跑。
一想也是,常宇应了,随后让乌木善去找了村正给了些碎银弄了草料喂马,明天关键时刻还指望这些小伙伴逃命的,可不能半道掉链子。
这一夜众人烤着火依偎草堆睡的香甜,但常宇却睡不踏实,因为夜间不时有贼人进出,有的来歇脚有的到时辰了又出去巡逻了,这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这寨子就他么的歇脚据点。
自己一伙可真牛逼,歪打正着进来了。
天微亮,却不是个好天,阴沉的厉害,也冷的刺骨,众人多被冻醒然后开始吃早饭,热水就包子,青衣取出几个鸡蛋给大耙子和常宇吃了,其他人都没有份,倒不是她小气是常宇不让给,鸡蛋是她的专属营养品。
旁边贼人有眼馋的就想过来套近乎,拍了一下王辅臣:“兄弟,你们待会去哪……”
“管得着么你”王辅臣起床气很大,怒目一睁一声吼,将那人吓的一个激灵骂骂咧咧道:“好特么大的火气!”
“火气大了怎么滴”王辅臣蹭的站起来,旁边方玉海,乌木善,况韧等一下就围过来对那人大吼:“怎么滴,不服啊!”
那伙人也就五六个一下被他们二十几个围住,顿时怂了:“哎呀,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呢,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多大的事啊……”
干的漂亮,就得这样,常宇在一旁看在眼里乐的不行,这当口你越横越像那么回事,别人越怕你。
片刻之后众人牵马走了,王辅臣回首看了刚才那几人,恶狠狠的用手点了点:“下次照子放亮点”。
艹,什么玩意!见常宇一行离开,那几人才松口气骂骂咧咧的。
“他们是孩儿营的横惯了,全军也就是老营或者汝侯的人能镇住他们了……”
“不是孩儿营么,怎么还有三十好几的甚至还有老头?”有人疑惑便有人解惑:“当初孩儿军都是小屁孩总得有管头的,如今十多年过去了,那些管头年纪也不小了呗……”
而常宇一行装完犊子拍拍屁股不带一片云彩,已经策马东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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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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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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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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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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