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北洛河封锁更是严密,几人便又故伎重演分道而行约定在河边的长润里汇合,常宇和青衣从澄城县往南绕到十余里在一个村子将马丢了,然后扮作卖柴兄妹去往集市,而王辅臣一行则就嚣张了。
王辅臣本就是贼人出身,对贼军那一套了如指掌甚至能满口黑话,这一路躲躲藏藏实在是憋够了,所以他决定嚣张一下,便扮作贼军横冲直闯,虽知装不了多久,但也能唬住一时,主要还是钻了贼军的空子,首先贼军山头派系太多各自之间谁也不服谁矛盾多的很,也没有如锦衣卫和东厂那样建立一套完整的情报机构体系,其次贼军为了保密担心探子被俘招供情报,都是异地用兵,此时地面上探子来处不同,背景也不同。
要玩就玩大的,便扯虎皮做大旗,扮成了刘宗敏的人耀武扬威一路上遇到盘查他就先发制人,反倒将对方吓走了,毫不费劲就到了集市上等待常宇汇合。
常宇到了集市时天已黑了,便以卖柴为借口挨个店家找王辅臣几人,却没想到被那伙贼人盯上了,王辅臣见状出面解围,便有了刚才那一幕。wWW.ΧìǔΜЬ.CǒΜ
“你那一脚我受的住,不过要把那两担柴禾弄进来,兵器都藏里头呢”常宇装作很害怕的样子低头扒饭低声说道,王辅臣便让那伙计去将那柴火买了,然后让乌木善跟去后院将兵器取了。
“陈家兄弟到现在还没到,不会出什么差错了吧”况韧有些担心。
“以他俩身手贼人十个八个留不住,打不过也能跑的过的,放心好了多等会”常宇安抚他,但况韧还是不放心:“我们一路奔来至少遇到三波贼人盘查,每一波都不下十人且多骑兵,就怕他俩遇到的是骑兵……”
步兵的话陈家兄弟拼了命打七八个不成问题,若是骑兵……很难善了,骑兵的优势不用多述,战斗力至少加成百分八十!他俩又不善马战,若遇到三五个倒还能应付,十个八个那绝无生路了,除非跑的快。
“对面那些杂碎要不咱们给做掉吧?”大耙子低声道,常宇摇头:“这里布控太严密了,周边贼军探马来来去去的,杀了他们容易打草惊蛇,只怕咱们过不了河”。
就在这时便听外边的马蹄声急,十余骑奔至集市上,选了斜对面一个酒馆大声嚷嚷要吃要喝的,镇上那波贼人又去查探结果也被一顿骂骂咧咧,这让常宇几人忍不住暗笑,王辅臣这烂招歪打正着,看来贼人之间就这尿性,但也瞧的出贼人如今火气大的很啊!
吃喝之间集市上又来几波人马有的停下歇脚吃饭有的则急匆匆穿街而过,相互之间有的会点个头打招呼,有的则相视一眼并无交流,但镇上的那波人很负责的都会上去走个过场盘查一下。
“青衣咱们走吧”常宇起身拽了下青衣,王辅臣一怔:“掌柜的……”。
“咱们一行九人有个女的已不是秘密了,我俩再待下去回头陈家哥俩再到,傻子都能看出不对劲,你这烂招就用不成了”。常宇说话时候拱着手装作求饶的样子。
王辅臣赶紧道:“那我们也走吧,趁黑现在过河”。
“不行,我们走你们也走惹人生疑不说,咱们还得等陈家哥俩”常宇轻摇头:“今晚在这住下,明儿一早走”。说着对王辅臣叩头:“谢军爷大人有大量”引来殿内个人的注目,王辅臣哼了一声:“莫让别人以为俺们义军欺负老百姓,那是不可能的,俺就是看你兄妹可怜请你们吃个饭顺便帮你卖了柴……”
常宇和青衣连连道谢,转身出了客栈朝集市南头去了,对面那茶楼里的一帮贼人瞧了,倒是有些意外,却也忍不住冷笑,牛逼哄哄的,真以为他们啥都不怕呢。
在巷子里绕了几圈常宇确定身后没人跟踪时便敲开了一户人家,说是卖柴晚了想借宿一宿,有个草棚窝一晚就行,老百姓大部分都是善良的,问了几句话也就应了,穷苦人家也没多余的被褥,这大冷天的钻草窝确实是不得已却又很暖和的,便让两人睡了柴房,里边堆满了干草两人掏了洞就钻进去和衣睡了。
待稍晚些见主人屋里灯灭了,常宇便钻出来让青衣在这候着,他要出去看看陈家兄弟回来没,青衣要同往被他拒绝,这个时候她太引人注目了。
翻墙出来后趁这夜色朝街上摸去,其实这时也还不算深,街上的铺子多还亮着灯,客栈酒楼里还有客人没散去,常宇站在一家药材铺的暗影了瞧了半天不见有行人经过,正欲去往王辅臣那个客栈时,眼光忽然掠过一处暗影,依稀看到有人影,立刻藏身仔细瞧了见是俩人探头探脑心中一喜:“阿乐”。
两个黑影明显吓了一挑,不过转瞬间就知道是常宇了,因为只有他会这么叫自己,急忙窜了过来,正是陈家兄弟却见两人一身血迹,陈汝信胳膊上还受了伤,
常宇知道他们定是遇到了贼人,只是当下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便带着两人悄悄翻墙回了借宿的那户人家,到了柴房才问了起来,果然不出所料,陈家兄弟从澄城扮作进货的却在途中遇到盘查,两人武功一流可演技不行,神色露出马脚,贼人生了疑便要拿了他们于是动了手,两兄弟杀翻几人夺马逃走,贼人追去,一路追追赶赶,终将对方甩掉了,却发现跑到长润里西北方向十几里外,此时天色大黑,两人不敢再骑马也不敢走大路,硬生生的从田野里奔了过来。
“怪不得刚才镇上突然出现那么多路贼人,怕就为追堵你俩的”青衣长呼一口气:“万幸,万幸”。
一夜无话,却能将人冻个半死,四人在草堆洞里缩在一起互相取暖,青衣紧紧依偎常宇也不觉得有什么尴尬,再她看来自己是出家人,常宇是个太监实在没什么可避嫌,而且今天和常宇扮作兄妹她入了戏觉得这就是他兄长。
四更天正是鸡鸣狗盗时,常宇几人醒来,琢磨着要不要现在就走,这个时候是人最困乏的时候,也是最冷的时候,可是吧若是不遇到贼人盘查还好,若遇到那就太容易生疑了。
“伸手不见五指,莫迷了路还是待天亮些再走吧,也省的遭疑”青衣建议,常宇想了下便应了几人倒头接着睡待五更天时天微微亮,便翻墙出去,此时街上静悄悄没人个人影,常宇在王辅臣所住的客栈外瞧了一会,正想翻进去时便见墙头露出一人却是大耙子,于是赶紧招手。
没多会五人便牵了马出来,整整九骑,不用说偷其他客人的。
众人翻身上马直奔正西北洛河去了,此去河岸不过五里地,一路打马狂奔没多远便见了荒野河堤,此时天色才刚放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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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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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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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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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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