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头缩回了去接银子的手,这……若是他自己个儿伤重不治的话……那俺们多冤啊”。xiumb.com
常宇摇头笑道,指着青衣对他说:“这位道长妙手回春,若发热了不好说,可现在清醒的很,所以绝对不会因伤不治而亡的”虽说这里地处深山老林人迹罕至,但常宇还是要防备万一,毕竟人性这玩意谁也说不准。
杨老头有些纠结。
“掌柜的,救命之恩不言谢,但兄弟还有一事相求”这时闫文昭说话了,
“闫兄请讲!”
“别扔下我,带我走吧,便是死在路上也认了”闫文昭一脸恳求,众人目光皆看向常宇。
闫文昭这种心境大伙都能理解,一个死里逃生,身受重伤的人,最害怕的已不是死了,而是那种死前的孤独还有那种害怕被抛弃的感觉,就是死也死在同僚身边。
这种感觉就像生病时身边没个亲人朋友照顾的那种凄凉感差不多。
“并非将闫兄抛下,而是吾等还要去往……一路甚为不便且不说,你伤重不宜颠簸劳顿”常宇想了一下轻声说道:“你在这养伤,若一个月内我们没回来你也应该伤愈可自行离开……”
“掌柜的,恐怕他根本在这里就待不了多久”王辅臣说话了,众人皱眉:“怎么个意思?”
王辅臣看了那老头一眼挥手示意他进里屋,然后低声道:“咱们在狗子那村杀了十七个贼人,端掉他们一个窝点,贼人岂能善罢甘休,报复还在其后,咱们在那已暴露行踪,他们岂容咱们潜入境内,如料不错此时正在后边追踪!”
常宇一怔,然后苦笑摇头:“人不可貌相古人诚不欺我也!”
“掌柜的啥意思啊”王辅臣一脸懵逼。
“你人粗心细,很好”常宇点点头:“咱么一路小心隐藏身形对方不可能太快追过来的,但却是如你所说把闫兄弟留在这里也不安全了,那便一起走了吧,只是要辛苦了乌木善了”。
乌木善嘿嘿一笑:“回头要闫兄弟请俺喝酒便好了”。
“一定,一定!”闫文昭赶紧对众人拱拱手:“救命之恩日后再谢”。
此时天色已晚,众人也都吃喝过了,常宇便让他们赶紧休息补充体力,自个儿值夜听闫文昭说他们所探情报,不知不觉扭头撇了一眼号称两天两夜的可以不睡觉的青衣也歪头睡着了。
天蒙蒙亮时常宇叫醒众人却发现天空飘起了毛毛雪,心中不由一喜,要是下的大些便可甩掉后边的追兵了,常宇想了下让王辅臣几人做了个担架,两个人抬总比一个人背着轻松何况闫文昭伤势重背着容易扯开伤口。
随后常宇又用银子买了杨老爹一些干肉割城小块分给众人,山民其实用银子也没杀用处,但见了银子就是欢喜的很,还额外送了些炒杂粮给常宇他们。
临走前常宇叮嘱他:“若有人追问便说从未见过,否则大不利”。
当然这雪若下大了,那些追兵根本无迹可寻找不到这里。
天空灰蒙蒙,毛毛雪随风起舞,常宇一行悄悄离去,就如他们悄悄来时一样,只有杨老爹一户知晓。
辨别了一下放下,往东翻山可能就是韩城,但常宇此行并非去往韩城而是从郃阳入境,那就继续在山谷里往南行,一日夜后在小雪初晴,一行人又遇到村子了,这一次是王辅臣扮作猎户进村讨水喝,顺便问个路。
村民倒也没生疑,给了水喝还指了方向,这里是红花沟,往南再翻出四个山头就出了大山,然后再走十五里就到郃阳城了。王辅臣回报后,常宇叹口气:“老子将这辈子的山都爬了”。
好在村民口中的山并不高大,确切说是岭,翻过四道岭天已黑了,众人登高望远见四周有许多村落,正南十余里外依稀可见城池轮廓,闫文昭脸色凝重:“不可再往前了,几乎每个村子里都有贼人的眼线!”
常宇靠在山石便望着远处皱眉沉思,许久才出声:“闫兄,咱们的人从未过北洛河么?”
“据说如此,至少俺所知的没人过去过,那边封锁比之这边更严百倍”闫文昭脸色凝重长呼口气:“或许有去过的,但回不来了吧”。
“那咱们去闯一闯如何?”常宇看着西南天地交合方向:“既然郃阳县你们已经侦察过了,咱们再去涉险没了意义,直接奔狼穴去吧,渡北洛河去白水和蒲城看看”。
郃阳西边五十里地便是澄城县,再往西二十里便是北洛河,河西便是白水县和蒲城县,两城一南一北相隔百里,白水县在北距离北洛河仅二十里,蒲州城稍远些。
李自成若筑防线抵挡官兵进攻的话,黄河是第一道防线,北洛河就是第二道防线,如今关中平原的西北区域的韩城和郃阳分别驻防千余数千贼军,中部和南部不详,而白水和蒲城则在第二道防线中部,如果贼军在此驻防重兵力,那便可肯定,其主防线是平原地带,常宇则要调整进攻战略。
听了常宇的这个提议,闫文昭显然很吃惊,不过看其他人脸色如常他也只好苦笑摇头:“都是死过一次的了,便再死一次又如何,只可惜这次帮不了手,那就跟着去见识见识一下吧”。
“掌柜的说去哪咱们就去哪,便是去西安那老虎窝俺也万死不辞”王辅臣嘴甜的很,常宇笑了:“我还得回京过年呢,跑那作甚”。
“掌柜的是京城人啊,南京还是北京的?”闫文昭有些意外,常宇随口道:“都有家”。
“既然决定了,那咱们就赶紧找个干燥地方歇歇脚养精蓄锐”况韧四下张望天色都黑了:“这山下虽有很多村子却不能借宿,便是明儿也不能走山下,安全起见还是从山里头往西走,摸到北洛河时在出山”。
常宇苦笑摇头:“首先,我宁远下山一路杀过去也不愿意再翻山越岭了,其次你知道北洛河入山处距离此地多远么?咱们脚下是郃阳往西五十里澄城县再往西二十余里才是北洛河,且其入山时还掉头往西北方向,便是直线距离都百里以上,翻山翻到明年啊”。
况韧一怔,随即笑了:“所以咱们的九死一生之路从现在开始了么?”
“没错,进入正片了”常宇嘿嘿一笑,四下看了:“动手弄个地窝子凑合一晚先……”闫文昭出声打断他:“往东走里许有个崖头,那有个矮洞可以藏身……”
“要俺说啊,反正都打算明闯了,何不找个村子就像之前在杨老头家那样,偷偷进村控制一户人家过了夜就走便是”乌木善提议,被常宇否定:“第一那是深山老林就那几户人家村里也没贼人眼线,但这里则不同,这里距郃阳县城太近,是贼人重点防范区域明里暗里都有眼线,稍有异动便会被他们发现,即便咱们当时没被发现,前脚一走,后脚那户人家必去通风报信,虽说咱们要明闯了,但晚一分暴露身份就安全一分”。
众人点头称是,随后抬着闫文昭去寻那山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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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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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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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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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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