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常宇这次巡边下榻之地定在总兵府,毕竟和藩王走的太近也不好,奈何在大同代王盛情难却,到了太原吧,周遇吉的总兵府则设在宁武关城内,太原只有一个临时办公衙门,容不下他这座大神以及随行人员。
晋王府张灯结彩,门前清扫的一片树叶都见不到,王府长史,总管,依宾等属官以及晋王府的宗亲几个郡王皆在府前相候。
常宇下马同这些老熟人寒暄几句便径直入了府,晋王朱审烜不在府上,接待之事则交由长史了,虽说王妃和郡主在府上,但女眷不宜出门迎宾。
“常宇拜见王妃见过郡主”大殿内常宇给朱审烜他妈及他妹见礼,王妃见到常宇很开心:“许久不见了常公公了,却经常听到您的事,好一个少年英雄啊”。
“王妃莫笑话咱家了”常宇轻笑,不经意的瞥向旁边的朱芷娥,俏丫头笑的眼睛像个月牙儿,美的不可方物。
“煊儿挂念你的很,得知你要来太原激动的好多天都睡不好……”王妃继续说着,常宇听了不忘打趣:“可咱家来了,他却避而不见”。
“嘿,哪会呢,是矿上出了事,咳,塌方死了几个人,他得亲自去处理……已经着人去告知他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王妃同他闲聊一会便带着朱芷娥回后府去,余下接待的事情全交给长史及晋藩宗亲了在殿内同史可法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王府里长史和管事都和常宇关系不错,但有两个人则令他反感,便是被封在平阳府的两个君王,西河王和交城王。
这俩货在历史上李自成渡黄河时,蔡懋德曾让他们带头捐饷,结果一毛不拔,最后为贼所杀,但在这个时空中却从平阳府逃入太原城躲过一劫,然则两人的郡王府早已成为废墟此时借住在晋王府。
和他们没啥可聊的,说了会话常宇便借口有些疲惫要回房休息,便同史可法去了别院。
“你同晋王府的郡主是不是相熟啊”别院里朱慈烺盯着常宇问道。m.χIùmЬ.CǒM
“为什么这般问?”常宇有些小心慌。
“刚才她一直盯着你看,眼神表情都很喜悦,可见你们关系很不错……得亏你是个太监,否则……”朱慈烺嘀咕着:“论辈分她应该是我堂妹吧”。
常宇哈哈一笑:“关系确实亲近,年初太原那场大战时我吃住除了在城上就是在晋王府,所谓患难见真情,便是在那时候同晋王兄妹结下的深厚友情,还有,她比你大,是你堂姐”。
两人在堂上说着话,王府长史来报说是太原知府孙康周及赵建极,毕拱辰,毛炳文,蔺刚中等人求见。
常宇一听满心欢喜,赶紧叫了同院子里的史可法一起亲自出去相迎,这些人都是当时和他一起并肩作战誓死守太原的大忠臣啊,历史上也是如此,城破而殉国。
故人相见道不尽的欢喜,说不完的话,回忆不完的往事,谈及那场大战时众人皆感慨唏嘘不已,一切都恍然如梦。
当然了,朝廷也不会亏待这些拼死护城的忠臣,孙康周已拟定提拔太原巡抚顶上蔡懋德的位置,而赵建极则很快要去平阳府任知府,顶上那个开门投降的前任知府张璘然,可以说当时跟着常宇一起守城的太原,皆得提拔。
话不投机半句多,酒逢知己千杯少,和晋藩宗亲没啥聊的,但和这帮曾经同生共死的大忠臣们一块却有说不完的话,不知不觉天色就黑了,王府管事的正张罗着酒席,这时有人通报晋王回来了。
常宇领一众人前去迎接,相隔老远朱审烜就咧着大嘴:“再不来本王可就要去京城寻你去了”。
“咱家可不欠你银钱,王爷寻吾作甚”常宇大笑,向前同朱审烜来了个大大的拥抱:“你虽不欠本王银钱,却是欠本王好多顿酒呀!也好,今晚你可都得给补上”。
“不醉不休!”常宇同他勾肩搭背指着旁边的史可法道:“这位是兵部尚书史大人”。
两人赶紧互相见了礼,寒暄几句后朱审烜让管事的将众人招呼至大殿喝茶待开席,他则要同常宇好好聊一下。
“矿上的事解决了么?”书房内常宇关心问道,朱审烜嗯了一声:“赔些银子了事,但总归影响不好的”说着抬头瞧了常宇:“宣府那边的事吾都听说了,你来太原也要搞那么大么,听说你还拖着几十具棺材来的?”。
“王爷在担心什么?”常宇似笑非笑。
“你莫要误会,本王安分守己虽同衙门里一些官员有来往,但从未插手军中事,里边没有本王的人,本王也不想去保谁”。
“那王爷您……”
“太原禁不起折腾了”朱审烜叹口气:“你悠着些来吧”。
常宇微微点头,然后笑了笑:“王爷与代王不同,他与咱俩的交情也不同,王爷既无干系,咱家心中便有了底,王爷不用插手只管着闷声发大财便是了”。
朱审烜笑了:“当初你差点把晋王府的地皮都给刮走了,总算得你些好”。
“听王爷这话貌似不知足呀,那好,咱家再送份礼”说着从怀中掏出几张图纸,朱审烜接过来瞧了半响:“啥玩意,二胡?”
于是常宇便耐心的为他解释了一番,只挖煤卖煤不行,还要多样化发展,这蜂窝煤球以及炉子将会很快普及,会给他带来丰厚的回报。
朱慈烺自是欢喜的不得了,连忙将府上的铁匠叫来照图打造,这种几乎没啥技术含量的东西自然难不住这些经验丰富的能工巧匠。
“这个冬天靠这炉子以及弄蜂窝煤的家伙什,至少可赚这个数”朱审烜粗略估计一下伸出五个手指头,常宇挑眉:“五十万?”
“嚓,你当本王挖的是银矿啊!”朱审烜撇嘴:“五万两!”
“一个冬天仅靠这俩玩意能赚五万两已是一本万利的事了,不过也就赚个开头,一旦这物件饱和了,还得靠煤炭生银子”说着看向朱审烜:“王爷手里头现在还有多少银子?”
“你想干啥?”朱审烜立时警觉。
“给王爷送个一本万利的大买卖!”常宇笑了笑,朱审烜倒吸一口冷气:“还有?说来听听”。
“大明银行!”
嘿,朱审烜坐不住了,原来传言是真的。
大明银行又叫钱庄,银庄,就好像突然之间一夜冒出来的,然后快速的蔓延在大江南北各大城市开枝散叶,传闻其同皇商八达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有人说其幕后老板就是八达通商会,也有人说是京中权贵……
“你在里头有股本?”朱审烜难掩激动之色。
“咱家个人没有,但衙门的有”常宇说谎了,这符合他的性格,凡事都留有余地:“其背后还有很多王爷想象不到的人入了股本,却也不是谁想入股就能入股的,代王曾打过这主意被咱家给拒了,王爷若有心思的话一切好说,包你一年回本,两年见利!”
“当然有了,要多少?”朱审烜对常宇自然是信的过的。
“十万,分你五成!”常宇很干脆,朱审烜也很干脆:“实不相瞒王府此时现银不足一万!”
常宇相信他的话,太原大战时晋王府几乎被掏空,虽经过这大半年休养生息也只是苟延残喘,毕竟兵祸之后,粮食失收没有任何收入,可王府又养着那么多人要开销,更何况最近他开矿投资,前期投入也不小的。
“但是可以借!”晋王府的面子在太原还是值些钱的,朱审烜很骄傲的说道,随后便将王府典薄叫了进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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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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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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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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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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