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合着你是打算要偷小督主的刀啊!”贾外雄的话引得众人欢笑不已,旁边老九嘴里叼了根草,嘴角一撇:“哥几个吃了这么大的瘪竟还能笑出来,小弟我佩服呀!”
这话一出口,众人安静下来,屠元和贾外雄脸上略显尴尬,轻咳一声想说什么却没还是忍住没说。
刚才一战对他们来说是场苦战!
屠元他们因对地势的不熟悉太过轻敌就朝石头山贼军大营冲了过去,却发现遍地乱石十分不利马战,想撤出却晚了,袁三忠调遣步卒死死将其困住,还在外围厮杀的马科不能见死不救,率部疯狂解围却又被王义恩死死咬住,边军虽善战然则却都是力疲之时,速战速决还能游刃有余,一旦陷入胶战便后劲不足,加上最擅长的马战又为地形所困,立时便陷入险地。
马科眼见不妙,下令急撤,然则在近万贼军的包围下想冲出去哪有那么容易。
但却也不是那么的艰难!
毕竟,东厂三营还有马科的边军并非仅擅马战,下了马照样是悍卒,照样杀的你鬼哭狼嚎……只是没了马战优势他们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待冲出包围时竟已损失五六百人!余下更是人人带伤!
“胜败乃兵家难事,何况咱们此番并不算败,这一场少数也斩敌两千余!”马科起身一扫众人,脸上带着淡淡冷笑:“最重要的是,咱们现在没有退回顺安河,随时可为后方援兵开道,贼军亦不敢来追也追不上!而我们随时可以去偷袭他们甚至随时可去往铜陵城下,至少今晚上,贼军奈何不得了咱们”。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低落情绪稍去,纷纷附和着,可不是,贼军也被咱们杀的胆战心惊,别说来追咱们了,这会还在提心吊胆防着咱们不去偷袭呢。
“可若贼军真的追来了呢?”老九总是很喜欢扫兴,不过马科听了就撇撇嘴:“换做你敢去追么?”老九哼哼唧唧不说话了,马科又道:“即便他来追,咱们就再同他干,不想干就顺着这长江来回溜达呗,骑马的总比走路的轻松呀!”众人又笑了。
随后马科传令各部就地修整,但不得生火,待明日天快亮时则顺着长江绕到东北方,以免被贼军封锁了顺安河堵住他们的后路,亦可做好接应后方援兵的准备。
夜深,铜陵城东贼军大营,白旺在帅帐里阴着脸看着忽明忽暗的烛光,听着王义恩将刚才战事细细道来:“官兵皆为骑兵,突然杀来俺同袁老三将其诱入石头山使其丧失马战优势……厮杀近半个时辰官兵损失惨重狼狈突围而去……”
王义恩不光嗜杀口才也极好,时而轻描淡写己方伤损,时而不着痕迹的表功自己如何勇猛机智……总而言之,他刚刚打了一场胜仗,将官兵的援兵击溃了!
可白旺并不这么认为,官兵明知兵力不占任何优势又是兵疲之际却又为何要主动进攻?傻缺愣么?而且不管王义恩把自己说的多牛逼,可近万兵马竟然留不住千余官兵,人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战力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的,而且还是在对方刚打完一场兵疲马乏的的前提下。
战力差距怎么会这么大?白旺心里竟然有了一丝惊恐,往日揍左良玉称心得手,战无不胜让他有一种官兵不过如此的飘飘然,在惊闻李自成在北方战败时,他当时还不太理解,那小太监能有多厉害,他麾下的兵马能有多牛逼,如今才算刚接触,竟已坚若磐石撞的自己鼻青脸肿,那之后……ωωω.χΙυΜЬ.Cǒm
若都是这般善战悍卒,只恐自己……白旺不敢想,使劲晃了下脑袋,问王义恩:“官兵退往何处了?”
王义恩摇头不知:“官兵退时天色已黑去的正北江畔,但属下的探子却在西边和东边都发现其小股人马,他们也不生火抹黑乱窜无法确定其主力在哪里”说着微微一顿:“不过其仅不过千余骑又疲惫至极不足为虑”。
“不可大意”白旺眉头紧皱走到帐篷门口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其遁入黑夜之中,故布疑阵除了不想被你们追到外,却随时可以对咱们来一场突袭?”
“所以大帅的意思是……”王义恩起身跟着白旺走到外边:“集结所有大军拉网式搜捕将其赶过顺安河对岸,然后建立防线……”
“不!”白旺打断他:“咱们攻城!”
啥?王义恩一下就愣住了!
“如料不差的话那千余官兵之所以不顾兵疲马乏却还主动进攻,必是为了给后方援兵抢占顺安河防线,担心咱们占据河岸设置防线将他们阻住,而吴三桂则城了孤军孤城任由咱们摆布……由此亦确定其援兵尚未至,所以……”白旺嘿嘿冷笑:“咱们反其道而行,不去管那河岸防线,立即攻城!”
“大帅为何要反其道而行,咱们只要将顺安河封锁住,官兵想过来就不容易了那时有的是时间……”王义恩话没说完就被白旺打断:“首先顺安河距离此处有三十里,战线太长,耗费兵力也多,顾得那边便无法抽兵攻城,攻城就无法全力阻敌,顾头不顾尾。其二,此时咱们若去封锁顺安河,那支不知隐在何处的官兵必会出来袭扰,其皆为精悍铁骑,来去如风,会让咱们遭受很大损失亦不会让咱们如愿,如此消耗到了明日,或许官兵大军也来了,而咱们却可能河岸防线没封锁,城也没得及攻,啥也没干成!”
王义恩恍然大悟,那支官兵躲在暗处,就是为了防患己方去顺安河建立防线,此时极有可能就埋伏在附近随时偷袭,但若己方遣一支兵马佯装北上封锁河岸将其牵制住,这边全力攻城,小小的铜陵城那抵的主上万人一拥而上,最多一个时辰便可破城!
“干!就这么干!立刻干!”王义恩激动起来,不停的拍着白旺的马屁:“袁三忠不要脸还自称神机妙算连给大帅提携都不配,大帅这招可是三十六里的……出其不意,对不对!”
白旺哈哈大笑:“这么说也对,声东击西,暗度陈仓都对!”
说干就干,两人略微商议后边立刻开战行动,传令袁三忠率兵两千去往东北顺安河吸引官兵注意力,这边则全力进攻,王义恩负责南门侧攻,白旺亲自坐镇东城主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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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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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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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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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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