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越久他越发提心吊胆,对面的官兵不知是太怂了还是在等待后续援军没有主动进攻但时不时的试探,若其真的突然发起攻击,唐虎知道他的人挡不多久的。
再加上这几日雨水不停,他们驻扎荒村已是吃紧了苦头,无论精神和体力上都极度萎靡,如此这般如何阻敌!
就在要崩溃时,接到军令撤兵回城,这让唐虎忍不住长松了口气问传令的人:“可是破城了?”
传令兵摇头:“没有”其他再问摇头不知只说好像王体中的援兵来了,这让唐虎更是疑惑不解,既没破城援兵既然来了应该往这增援才是,为何还让他撤回去。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等见到王杂毛再问个明白吧,于是唐虎下令撤兵,行十余里,后方探马来报:官兵也开拔南下。
这特么的怎么回事?唐虎一头雾水正犹豫要不要回兵阻拦时,传令兵又到,王杂毛令他快点撤回去,其他事不用管。
其他事自然也包括后边的官兵了。
又行十余里时,眼瞅着就要到芜湖城时外围警哨示警,东边数里外有数百官兵骑兵也正赶往芜湖方向,这让唐虎又惊又懵逼。
一定是昨日那支过境官兵,怎么又冒出来了,而且还大模大样的到处乱窜,太尼玛嚣张了吧,心理又开始盘算要不要趁机将他们吃了,虽说昨日被其气势所惊,可毕竟不过三百余人,自己有近三千人,磨也把他磨死了。
可转念一想,昨儿故意放他过来,王杂毛都没把他怎么着想必也看出是个狠茬子,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找不自在,何况王杂毛说了让他赶紧回去,不要管闲事。
于是很奇怪的一幕就出现了,官兵和贼军仅仅相隔数里并肩而行去往芜湖,相互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却没有厮杀。
常宇为何要去入城?
为了配合王杂毛演戏,王体中几个昨晚商议到天亮的计划真不怎么高明,让王杂毛先诈降同时传话给常宇说他有心投降,但要考虑一下,如若决定投降了会约见常宇商谈投降条件,以此来麻痹常宇。
待王杂毛撤兵投降之后,官兵自会将外围伺机而动的援兵调往芜湖,那时城门必开,官兵忙着庆功自也放松警惕他则趁着约见常宇商议投降时,突然大军来攻加上王杂毛里应外合便可将官兵一窝炖了。
说实话这种小伎俩在常宇眼中不过小孩过家家,即便没有王杂毛通风报信即便王杂毛真的是诈降他也能从容应对,因为以他小心谨慎的性子,根本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更别论臭名昭著的王杂毛了,怎么可能不防着他。
和唐虎一样一头雾水的还有城内的金声桓和况韧,昨夜大雨两人分守城上城下不敢有一丝大意,直到天亮才和衣而睡那么一会随后便被示警声惊醒,以为贼军要攻城急匆匆上得城头就见贼军是调兵遣将却不是围城,而是仅数百骑去往东北方向,余下则在城西神山脚下半死不活的耗着。
可没多久又见那支贼军返回,而且竟然还做出奇葩之举:经城下时一反常态竟挥手致意!
这特么的失心疯吧!况韧和金声桓当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昨儿之前可是骂的狠毒呀。
事出反常必有妖,况韧猜测今日必有大事发生,于是下令城上城下进入紧急戒备,然则到了晌午时两人就完全懵逼了!
正北方向两支兵马相隔数里并肩而来,一支数千之众,一支数百骑兵,待近了时况韧更是瞠目结舌,他分明认出那数百骑兵是官兵也就是老九的黑狼营,可是以老九的尿性怎么会同贼军相安无事呢。琇書蛧
真特么的奇怪了!
“神箭兄,你还活着不?”黑狼营抵达北门外老九扯着嗓子嚎了起来,城头上况韧闻言咧着嘴笑了:“你们再不来死活可就不好说了……”
援兵抵进,城头官兵欢呼不已,这几日守城压力太大有的人几近崩溃,此时见援兵到来激动的大哭起来。
“西边有贼兵你们没看到么?”况韧继续在城头大呼,老九哈哈一笑张开双臂:“看到了,却没干起来,你奇怪不?”
“奇怪啊!为什么不干他们?”况韧是真的奇怪,因为他太了解老九的性格了,只要盯上管你是谁管你多少人,先干再说。
“因为他们投降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老九一声吼身边兄弟也都嗷嗷大叫起来:“贼人投降了……”
啊!城上的况韧和金声桓闻言一惊随即大喜,怪不得一上午没见到一个贼军来袭扰,甚至连贼军探子也没来一个!
城头随即欢呼声延绵远去:贼军投降了,贼军投降咯……
“小督主呢?”欢喜之余,况韧赶紧问道,老九抬手往西一指:“去贼军老窝了”。况韧变色:“贼子新降你们岂能让督主孤身涉险……”他是常宇亲卫头子,不管人在何处最挂念的就是小太监的安危。
“督公不让跟着去,说是要拿出诚意……嘿,其实就为了显摆自己的胆魄”老九哈哈一笑,众人也是忍俊不禁:“而且有陈师傅他们随扈,即使遇到不测亦能全身而退”。
话虽这么说况韧还是放心不下,就要传令开西城门,若有不测可随时救援却被老九止住:“督公说了,现在只能开北门!”
况韧随即醒悟,贼军此时在西城外驻扎,若开西门太过冒险,这显然是常宇为了防备其诈降之举。
随后北门大开,老九率黑狼营入城,自是少不了一番热闹,而此时西城外常宇一行数骑却同唐虎遭遇了。
可怜的唐宝宝越来越懵逼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八骑就特么的和自己数千人迎头碰上竟然还一脸的趾高气扬。
手下有人按奈不住:“唐老大,弄死他们!”
唐虎是个有点脑子的人,四下张望,芜湖城和王杂毛的营地都近在咫尺,可周边却见不到一个人影,这太过反常。
咦,来人了,从神山大营那边本来十余骑,唐虎眯着眼看了看,突然拍马迎向前去,他认出是王杂毛来了。
“将军……”唐虎离着十余米就开口招呼,哪知王杂毛对他却视而不见,打马擦身而过直奔那八骑而去。
“提督大人,小的有失远迎还望赎罪!”王杂毛近前翻身下马不顾地上泥水单膝跪拜。不远处唐虎看的目瞪口呆,手下人靠近:“老大,这是怎么了?”
“艹!咱们现在估计是官兵了!”唐虎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打了个机灵,然后嘿嘿一笑也赶紧驱马过去,手下人刚要跟上,被他呵斥:“滚回去,这场合是你能来的么”。
常宇看着跪倒在地的王杂毛嘿嘿一笑:“你倒挺识礼数”王杂毛也嘿嘿笑了:“礼多人不怪嘛”说着回头瞧了一眼打马追来的唐虎:“那是俺手下唐虎”。
唐虎下马也是倒头就拜:“小的拜见大人”。
常宇盯着唐虎看了仔细,然后一字一句道:“你真是个有眼力见的人”。唐虎不知如何作答,只是低着头。
常宇随即让两人起身,问王杂毛:“事办妥了?”
“妥了,妥了,提督大人请”王杂毛赶紧道,常宇嗯了一声拍马往神山方向行去,王杂毛连忙翻身上马紧随其后,心中却也佩服小太监的魄力,就来八个人也忒大胆,不怕老子诈降反吃了你么!
唐虎跟在王杂毛身后心里有太多疑问,但也知道此时不是解惑的时候,王杂毛好似感觉到了什么,回头对他苦笑一下,唐虎使劲点点头,意思很明显,干的好,俺支持你。
王杂毛又笑了,很开心的那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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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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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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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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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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