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王杂毛的初衷只是让其阻拦从南京过来的援兵,可眼下这么看来援兵根本没打算去芜湖啊,反而是想阻拦他们北上,这就太有意思了。’
若是陈大发没啥想法的话或许他就乐的清闲在这与官兵对峙,你不过河我还轻松呢,可偏偏来之前王杂毛给他画了个饼,让其对当涂垂涎不已。
他想打过去,他想破了当涂然后入城大肆掠劫!
只是官兵这举动很显然是有备而战啊,摆明想攻城那得先打一场再说。
不过千余人,陈大发是一点儿都不怵便下令继续推进,距离当涂十里地时探子来报,那些挖坑的人都撤回城了,陈大发忍不住哈哈大笑,果然吓尿了,只是笑声未落,探子又报,姑溪河对岸出现大股官兵约三千余。
哦尼玛,不是说只有一千骑兵的么,怎么突然变成三千了,陈大发吃惊之余又很快释然,或许南京的援兵加上当涂的本地兵马说不定还有很多民勇呢,看来是倾城而出,这是想和老子在城外来场生死大战么。
三千对三千,陈大发虽有些压力但依然不怵,而且这厮还很有脑子,官兵既然在对岸筑工事拒守河岸,那就说明他们绝对不会主动过来了,既是如此,那老子就先歇歇,你们干瞪眼淋雨吧。
于是他在距离姑溪河十里外寻了几处村庄一番糟蹋将兵马驻扎修整,更是不时派出三五百人前去姑溪河袭扰,目的就是让官兵精神绷紧不得休息,如此下去很快就会崩溃,老祖宗兵法里不时有那个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么。
连他都懂的道理,常宇又岂能不知,在城上观察一回就觉得不对劲了,贼军主力在十里外不前,河岸防线的三千兵马却只能傻愣愣的淋着雨,这样下去可不行,久淋成病哪怕体温过低亦无法作战。
他猜测贼军极有可能在修整,便打算将兵马撤回城内,可还没等传令兵下城便见对岸嗷嗷奔来数百众以为贼军要进攻,哪知这些人在对岸骂了一阵又回去了。
如此两次,常宇终于看破对方的伎俩,忍不破口大骂:“贼子够狡诈的”侧头看了李慕仙问道:“怎么办?”
李慕仙皱着眉头:“撤回来的话贼军极有可能趁机真的杀了过来,不扯回来总这么淋着雨可也不是个办法啊!”
“说点有用的!”常宇瞪了他一眼。
“他不来,咱们就过去,不能给他耗着”!李慕仙抚须道,常宇一怔:“若如此,这工事不白忙活了么?”
战场本就瞬息万变,为将者本就该随机应变,这话可是大人亲口说的呀,李慕仙眉头一挑,常宇略显尴尬,看着远处姑溪河又开骂了,好好一个局,竟这么莫名其妙被破了,狗日的贼子里要么有能人要么就是瞎猫碰个死耗子了,说着大喝一声:“吴中!”
吴中正在旁边的箭楼里观望,闻声探出头:“干哈呀?”
“带人杀过去,将那贼首脑袋给本督提来”。常宇一脸的杀气,吴中嘀咕着:“下雨天不想动”。
“你说啥?”常宇眉头一挑。
“卑职遵令”吴总从箭楼里跑出飞一般的朝城下冲去,却被李慕仙喝住:“慢着”。
常宇一怔:“怎么了?”
“稍待一会,等火气大了些效果正好”李慕仙抬手一指河岸那三千兵马嘿嘿一笑,常宇瞬间明了,是了,贼军几番戏耍加上被淋成落汤鸡这些是士兵心里都窝着火呢,只需将这些火给点燃,立时刻变成滔天战意。
只是这火怎么点呢?
常宇和李慕仙的目光都看向吴中。
“瞅俺干啥,有屁……有话就说!”吴中被两人看得浑身不自在。
姑溪河畔,吕大器眉头紧皱,他虽披着蓑衣但浑身已然湿透,毕竟是个一个六十岁的老人耐不住寒即便紧咬牙关仍旧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而其周边的将士亦多如此。
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将,贼军这种伎俩自然也瞒不住他,然则这种小手段虽简单却极为有效,贼军袭扰而不攻,这让官兵进退两难,眼下要么就在雨中这么耗着,但这样对士兵的士气及身体都是极大打击,要么就主动出击杀过去,可地利优势荡然无存且不知对方是否在那边设了套。
无计可施,吕大器忍不住回头张望,城上的小太监难不成也束手无策,还是说他根本没看出贼军的小伎俩?
这他么的来来回回到底打是不打啊,贼军不是向来嚣张么,怎么突然这么怂了,来回试探……徐弘基和赵之龙几人还在嘀咕着,吕大器忍不住叹口气,小太监不知道看没看出来,反正这几个菜瓜是没看出来贼军意图。
可这么耗下去无论士气还是战斗力都会受挫严重,吕大器纠结着要不要去问一下小太监,就在这时一个粗犷声音传来:“被人家跑到跟前指鼻子戳眼的戏耍,竟然没一个敢向前抽那帮孙子,还在这傻愣愣的看着你们南京的将和兵真是熊一窝”。
众人大怒,扭头望去,便见吴中披甲戴盔手持一把朴刀,杀气腾腾驱马至众人跟前眼神极尽挑衅:“像极了没卵子的货!”
“你这厮太过无礼”赵之龙忍不住喝骂,众人也是怒火中烧旁边将士也群情激动开始嚷嚷起来了。
吴中嘴角一撇:“窝里横都是一把好手,吹胡子瞪眼耍威风一个比一个厉害,有种的可敢同俺杀过去将那帮贼人屠光”。
“有何必不敢!”赵之龙怒吼一声可眼神忍不住的瞟向徐弘基和吕大器,明显心中发虚,可周边的士兵却按捺不住,纷纷嚷嚷:“打就打,怕他娘的啥……”
毕竟他们都已淋了个把时辰,又被贼军几番挑衅戏耍心中窝火,此时被吴中一激哪里还控制的住,与其像个傻子一样倒不如直接杀过去痛快。
徐弘基有些犹豫,他有自知之明不敢做主,便看向吕大器,吕大器眉头紧皱,却见吴中已经驱马往河岸兴趣似要单枪匹马渡河,连忙大呼:“不可!”
吴中扭头冷笑:“吕大帅,怎么个不可?”
“提防贼军有诈!”吕大器赶紧道。
吴中仰头大笑:“贼军一夜行军至此同你一样的兵疲马乏,加之对岸无山无林多是沼泽,他能有什么诈,若有胆便同俺一起杀过去,若是怂了,就别那么多有的没的借口,看俺怎么万军阵中取那贼首狗头”说着拍马渡河。
吕大器顿时被气的脸色发青,他休养虽好,但堂堂一个兵部尚书被一个亲侍如此羞辱脸面哪里挂的主,刚要斥责突的灵光一闪,扭头朝身后城头望去,是了,必是小太监授意,之所以不直接下令进攻弄这一套只是为了激将而已。xiumb.com
想通关节后,苦笑摇头,这太监果真好手段啊,于是转头对众将士大呼道:“但凡有点血性的要点脸的,便同本帅杀过去!”
杀,杀过去,杀光那些狗贼……
一时间河畔杀声震天,徐弘基等人面面相觑,也抽刀大呼:“杀!”
随后三千将士蜂拥渡河,冒雨朝对岸杀了过去,吴中一马当先,挥舞手中大刀嗷嗷直叫:“首功是俺滴!”转眼间追上几个贼军探马手起刀落给切了瓜,余下见状四下逃窜,那些在不远处的小股炮灰一见官兵渡江,立刻吓得腿软,纷纷往后逃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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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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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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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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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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