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议论时亲兵来报,城外那支自称东厂卫的骑兵要强行入城,刘泽清怒斥:“他们要强行入城,你们是死人不会拦么!他妈的济南城是谁窑子么谁想进来就进来,东厂卫的怎么了,就是小太监来了也得看老子心情”。
亲兵唯诺而去,刘泽清怒气不消:“狗仗人势,狗太监现在如日中天其麾下狗崽子也特么的嚣张的很,这济南城老子就不让他进,瞧瞧他能把老子怎么着,说到皇上跟前他也占不到一分理”。
高杰和花马刘点头附和。
门外亲兵又急急来:有个年轻人自称奉旨督查济南以百姓身份进了城……和东厂卫一起来的……现在好像去了德王府……
“那年轻人长什么模样?”刘泽清再也坐不住了,蹭的窜了起来,急急往外奔去,高杰和刘良佐也赶紧放下酒杯紧随其后。
德王府端礼门外树荫下,常宇一行耐心等待着一边欣赏四下风光,王府的一半颓败一半重生。
崇祯十二年清军攻破济南城将王府掠劫一空后又一把火给烧了精光,一年后朝廷嗣立新德王,王府开始修葺重建,虽经三四年时间却难现当初十之一二。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经费问题,按照规定不管是建造王府还是修葺都可申请朝廷拨款的,理所当然朱由栎也申请了。
只是……朝廷比他还穷。
所以这德王府便成了和尚庙,得靠自己化缘募银修建,以至于三四年间仅弄了半个门面,除了正门能看外,其余还是废墟一片。
正说话间,闻动静诸人回头张望,就见王府大门大开乌拉拉走出数十人,当前一个清瘦白面青年挑着眉走了过来。
瞧此人气势应该就是新德王朱由栎,这让常宇略显意外,藩王都是皇族极少会出门迎客,即便是他这样的权监也不行,毕竟在他们看来,再牛逼的太监也不过是皇家的一个奴才。
当然,历史上还是有不少奴才做到了让这些藩王屈膝恭迎的地步。
但,常宇自认并未到这一步。
毕竟他不嚣张也不跋扈,更无恶名在外,那些藩王没必要惧他怕他,所以更无必要讨好他。
所以一见到朱由栎亲自出迎便心生好感,这新德王还真够客气的呀。举步迎向前就要说几句客套话。
只是,小太监还是太年轻了。
“汝等何人?”那白面青年冷冷一句话就把常宇对他的好感浇个透心凉。
“呃,咱家东厂常宇,敢问尊上可是德王爷?”常宇微微拱手道。
“正是本王”朱由栎嘴角一撇上下打量常宇一番又扫了其身后数人一眼:“东厂常宇?你就是提督东厂的那个常宇?看年纪倒和传言差不多,只是你这行头却差多了,想要招摇撞骗可得下足了本钱才行”。
常宇一怔随即苦笑不已,原来朱由栎竟将自己一行看成了江湖骗子了,扭头一扫身后随扈,嚓,还真像。
像是像,可毕竟不是。
于是探手从腰间取出东厂印符:“咱家可是货真价实的,王爷过目”。
哪知朱由栎仅仅一撇冷笑道:“本王收回刚才的话,尔等的确下了本钱演戏演全套”。
“咦,怎么还不信了……”吴中向前一步正欲说个明白便被常宇拽来回去,看着朱由栎微微一笑道:“为何王爷认定了咱家是个骗子呢!”
“但凡不瞎的人都看得出尔等是一群骗子!你们也就骗骗普通老百姓!可本王眼里揉不进一粒沙子!”朱由栎一声怒吼:“堂堂东厂提督岂能随意出京,便是奉了旨意又岂能无精兵随扈,再瞧瞧尔等,三教九流一群乌合之众,呸,连乌合之众都算不得就一帮地痞,连个坐骑都没有,难不成奉旨从京城走过来的!”
呃……常宇顿时懵逼了,却也无语了,毕竟自己看着身后一群都不像啥正经团队,回头张望众人面面相觑苦笑不已。
“合着王爷坐实了吾等是一群江湖骗子,要拿吾等去见官么?”陈王廷忍不住道,朱由栎撇了他一眼:“嘿,连关二爷都请来了,,,呸呸呸,这都啥啊弄得不伦不类还敢冒充东厂的……”
咳,常宇不得不出声了:“咱家自说王爷不信,那不如王爷去将刘泽清叫来,咱家与他旧识可为证人”。
“呸,少拿刘泽清说事,他在济南府再横也横不到本王头上!他再怎么也不过是个看门的”朱由栎怒喝,常宇眉头一挑,听出点味道。
“用不得他来辨认,本王也能揭破尔等假面”朱由栎顿了顿说道。
常宇哦了一声,好奇道:“王爷如何辨别咱家身份?”
刚才还怒气冲冲的朱由栎嘿嘿笑了:“自有法子”说着背着手绕着常宇转了一圈:“久闻东厂常宇少年天才能文能武,不光打仗厉害拳脚功夫更是顶尖好手,有大内第一人美誉,别的可以装,这一身本事可装不了,一试不就知道了么?”
“原来王爷是想让咱家耍几趟拳脚么?”常宇轻轻一笑。
朱由栎摇摇头:“耍拳脚有什么难,街头耍猴的都会”说着一招手,身后走出一壮汉:“王府的区区护卫,不比大内高手,这位厂公手下留情哦”说着嘿嘿一笑退出一步。
壮汉虎背熊腰高常宇一头还多走到常宇跟前抱了抱拳:“请指教”。
常宇抬头瞧了他一眼,轻轻摇头:“你不是本督对手……甚至不是本督身后任何一人对手!”xiumb.com
我呸!朱由栎怒急而笑:“靠吹大气这济南府都没你们对手了,别来这一套要么比过,要么抓你们见官!”
“何苦来着”常宇看向朱由栎轻笑摇头:“你既知咱家是大内第一高手也派个像样的角色,这等三流角色岂不是辱我”说着侧身避开那王府护卫几步,摆明了看不上。
朱由栎冷笑不语使了眼色,那王府护卫怒急大吼一声挥拳朝常宇扑去。
常宇背着双手冷笑无视,不躲不避,堪堪之际一道人影冲来,啊的一声惨叫,王府壮汉被吴中一记顶心肘撞飞数米,躺在地上捂着胸口直吐血。
朱由栎大惊,抬手一指吴中:“你这厮竟下如此黑手!”
吴中哼了一声:“吾乃厂督亲侍,职责所在而已,若非瞧王爷面子,这厮早被劈成两半了”。
他说是实话,以吴中刀法杀个普通王府护卫真的和斩草无异。
只是朱由栎听在耳里,却动了真怒!
“好,好,好,看来本王要让你们开开眼了,否则传出去还当王府无人连一帮江湖骗子都收拾不了”朱由栎嘿嘿冷笑:“素净,出来收拾他们!”
素净,人如其名,衣着素雅,相貌干净,就连气质都清新脱俗,推开身前一帮壮汉,拎着一把长剑轻轻闪出,却让常宇一众人愣住了。
竟然是个女的!
竟然是个光头……尼姑!
双十年纪,不苟言笑不喜不怒,走到吴中跟前轻轻拔出长剑:“请赐教!”
“靠,找个娘们来和俺打……”吴中呸了一声,扭头就走,谁知那女子抬手就便朝其脑后刺去,众人大惊大呼小心。
吴中似脑后生眼,侧头让过,红缨出鞘反手一刀砍来:“臭娘们蹬鼻子上脸啊”。
素净听刀风便知其利,不敢硬接,侧身躲过举剑就又刺,一个呼吸间竟刺出十余剑,出手之快当世罕见,顿令吴中手忙脚乱连连称奇,收起小觑之心。
一旁的常宇看傻眼了,不,所有人都看傻眼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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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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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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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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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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