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说,两军现在都累了,都需要喘口气,所以相互之间可能会太平那么一会,可一旦恢复元气那边是你死我活之局。
当然所谓的太平也是相对的,大规模冲突不会发生,但两军的外围警哨探马斥候,绝对少不得擦枪走火。
特别是清军两路探马在临淄境内消失加上李岩大军越来越近必会引起清军注意,少不得会有大批清军探子到这边来侦查,这也就是常宇说热闹!
常宇轻描淡写的把这边局势说了,李士元却关心青州城的状况,毕竟外边此时已有两千余清军,后边主力也近在咫尺……:“或许清军先锋已经开始攻城了吧?”
“不会”常宇摇摇头:“不管是贼军还是鞑子用的套路都一样那就是先以势屈也就是威胁恐吓,不成才会强攻,而强攻不同野战最基本的攻城器械你得有,而鞑子先锋一路疾驰而来根本就没这家伙什”。
听他这么说李士元这才心下稍安:“只不过挨得过初一还有十五,厂督大人推测鞑子最快何时会强攻?”
常宇略一沉默:“如料不差鞑子先锋今天会劝降,但本督麾下两营坐镇自不会投降,鞑子极有可能会在夜间袭扰但无攻城器械也就只是做个样子罢了,但明日时鞑子大军可抵达城下,到时候又少不了亮一番肌肉恐吓守兵献城,同时准备攻城器械……嗯,三日后,若青州不降,其必强攻!”
三日!青州仅有三日喘息时间!李士元脸上苍白,他知道前年那次清军来攻和这次完全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那时不过一直数千小分队,而今是大清的摄政王亲率数万重兵不辞艰辛千里迢迢前来围城,不破城誓不罢休的!
“用不着那么紧张”常宇看他神色凝重微微一笑:“三日时间足够我们准备的了,青州城只要里边不破本督便可集中精力在外边和多尔衮较力,最终鹿死谁手还不好说呢”
“听厂督大人这么说,好似也没有必胜把握!”李士元鼓足勇气问道。。
“世事无绝对,盲目的自大只会让自己轻敌”常宇看着外间:“吃一堑长一智,本督这番将会全力以赴!”
李士元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他听得出来小太监想必吃过亏,至于此了什么亏常宇不说他也不敢问,便岔开话题:“不知李将军到了何处?”
常宇也不知道,先前猜测李岩被阻黄河北岸,不知此时过了河没有,他本欲遣人去打探,但因为周边清军探马太多不想麾下冒险,想着李岩要是来了必然会遣斥候前来报信,眼下十余里内皆无人影,那就在等等吧。Χiυmъ.cοΜ
俩人又说了会闲话便同朱慈安一起下了城,正好遇到要上来的邹逢吉等人,寒暄几句一同回了衙门。
常宇此番前来临淄就两件事,一为筹备军粮,二为等待李岩然后联手在城外和多尔衮较力,军粮事宜邹逢吉操办的顺畅,因有衡王府做保,加上百姓也知道其中利害关系募捐的粮草和军饷已是可观。
万事俱备,只等李岩了。
再说李岩突破黄河防线后正好接到常宇的调兵令,于是率部马不停蹄直奔正南而去,在午时抵达博兴县。
远观城中尚有黑烟滚滚,斥候来报城中已废墟城东十余里外发现鞑子探马踪迹,黄得功气的破口大骂鞑子简直没人性。
李岩默不作声,只是挥手让众人继续赶路往东南方向急行,百里之外就是临淄,他只想早一步抵达。
只是这一路总有大批清军探马尾随,有甚者竟靠近挑衅,李岩下令对方只要不进攻就不要出手,此举更使得清军探马气焰嚣张。
至傍晚时路程过半,进入新城县(今桓台县)境内,县城就在西侧五六里处,斥候来报县城完好无损,黄得功问要不要去弄点粮食,李岩想了想,便遣人入城告知明清大军就在周边即将大战,一定不要开城投降否则鞑子屠刀之下鸡犬不留,并以东厂之名在城中募粮以备不时之需。他从况韧口中已知晓临淄也不过弹丸之城,怕倾全城之力也未必养得起数万大军,或者说也养不了多久,所以先未雨绸缪将新城县作为备胎。
此时距临淄已不过半百路程,但距东边广饶县也是差不多距离,且此时多尔衮主力在城南十余里外休整,其麾下大军在周边肆意掠夺,以至于李岩大军身侧数里内竟有十余股清军在游荡,时不时的挑衅明军外围警哨,一个不慎就会擦枪走火。
但好在两军主帅都不想惹事生非,对于多尔衮而言他只想安心掠劫攻占青州城,巴不得明军远远躲着看戏呢,自也不会主动开打。
而对李岩来说虽有心杀敌但力不足,加上此时再跟在后边追杀已没意义了,毕竟双方都到了地头要上擂台正式火拼了,而他现在就只想赶紧去临淄休整兵马,待恢复元气再去青州城外与清军一战雪香河之耻。
大家都在等,多尔衮等兵马恢复体力等先锋传来捷报,常宇在等李岩到来,以至于这个下午异常的平静。
唯青州那边略显聒噪,城内城外两股人马都在蠢蠢欲动,康喀勒闻报多尔衮已在六十里外扎营休整,当真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其为先锋本欲以此立奇功将功赎罪,然而现实很残酷甚是很打脸,刚出发没多久就被小太监手下两营蒙头打了闷棍,吓得两腿发然不敢动,后得知真相恼羞成怒狂追结果连车尾灯都没看到,然后刚到城外那个晚上又被吓的连退十余里。
今儿一早兵临城外,水足饭饱也歇足了力气,便到城下来劝降,然则任凭其喊破了喉咙,城中没有一点点回音。
瞧瞧自己这先锋两千兵马干了些啥啊,简直一事无成!根本都不用别人讽刺康喀勒叔侄二人自己都觉得丢脸!
且此时多尔衮主力近在迟尺一旦兵临城下也就没他先锋啥事了,回头少不得被别人耻笑抬不起头。
不行,必须不行!康喀勒是戴罪之身本想借此翻身岂能一事无成,见手下人劝降无效,便又派出数股小队兵马,每队约百人绕城喝骂并望城上放箭。
只是这折腾了半个时辰,青州城还是一点动静没有,城门紧闭,城上守兵连个头都不露,任凭清军在下边骂的口干舌燥晒的头晕眼花,里边人就是一声不吭。
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难不成里边人都死光了,还是吓傻了,康喀勒一头雾水,和托献计,不如以佯攻试探一二。
康喀勒允了,便下令百余人推巨木去撞门,哪知刚到城门口十余米,上边乱箭齐射,巨石滚落,清军死伤十余急急散去。
他们么的,装死呢,康喀勒大怒,令兵马全部过河朝城下推进,放箭还以颜色。
只不过城上守兵立刻又缩了,这可让康喀勒恨的牙痒痒却无计可施,他轻装而来,士兵除了弓箭外没有任何攻城器械,面对高墙爬不上去撞不开除了喝骂别无他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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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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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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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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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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