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屠元咬住了鞑子尾巴将鞑子注意力转移过去,咱们才得以一路无阻”况韧前方探路回来,言东边有个小渔村相对隐蔽可以休整,对于一路出奇的顺畅他认为是屠元之功。
或许是,但常宇更偏向于多尔衮根本就没料到窥破他的企图,竟然大胆穿越火线先他一步前去等着。
毕竟在多尔衮的印象中,明军此时尚疲惫不堪的在后边要死不活的远远追着,别说其猜不到自己的意图,就是猜到也有心无力追不上。
海边小渔村说小不小,有三五十户人家,一大早的渔民发现竟然有一支官兵将村子包围了,吓得魂飞魄散,况韧费了好大劲才将他们安抚下来:官兵过路借宝地休整一下而已,西边数十里外便有鞑子大军行军……
这年头官兵可不是啥好货色,渔民心中胆寒闻竟然还有鞑子兵,就差一点没吓的跳海了,直到看见这支明军竟然不入村,下马解甲就地休整,并无骚扰之举这才松了口气,然后有眼力价的送来了些食物和水。
常宇一行带了干粮所以拒绝了渔民的食物仅接受了淡水喝饱了又喂了马,将士依墙眯一会。
小太监精神比一般人充沛,即便一夜奔行还是神采奕奕,便寻了渔民打听此处何地?
渔民说了半天常宇也没搞清楚具体位置,因为这些渔民多没出过远门,仅知道方圆十余内的村子,这常宇哪里听过啊。
“往西二十多里有个镇子叫韩村,再往西一支走就是沧州了”终于有了个见过世面的小老头,他的话让小太监一个激灵,瞬间确定了所处的位置。
后世沧州东百余里的黄骅市境内,当然此时还没有黄骅市而是属于河间府下辖的盐山县境内,但黄骅市的前身则是老渔民口中的大镇子韩村。
原来到了这里了,常宇在脑海里确定一下位置和渔民又聊了一会正待眯一会的时,突听村外有喧闹声,赶紧起身奔了出去,却见陈所乐带人押着两个浑身是血的清军探子,顿时眉头一皱,清军探子怎么会跑那么远。
不过很快又想到了什么,他所处的海岸线是渤海湾这里正好是个弯,这样和清军距离又靠近了些,刚才那老渔民也说了往西二三十里就是韩村,而清军南下正对着的就是黄骅市也就是如今的韩村!
相距不到二十三十里!而且有鞑子探马出现,莫非鞑子主力也刚好到了这里,此时正与其并肩!
说来话长,但这些几乎就是常宇一瞬间就意识到的问题,立刻让陈汝信召集人马披甲上马随时准备离开。
原来常宇人马休整,陈所乐去接替况韧警戒外围,却在这时突然发现西边有数骑靠近,双方当时都有点懵逼了,一时搞不清对方状况便试探性靠近,结果看破对方身份,清军探马见明军人多打马就要逃。
可陈所乐和况韧岂能让其逃脱,那就将暴露了行踪,于是打马狂追,清军探子骑术精湛,一时难追,然而况韧等人箭法无双,直接射杀四人活擒二人连忙来见常宇。
常宇的审讯方式简单粗暴,匕首一掏:“说的爽快死的爽快,你有多墨迹我就让你的多难熬”。
探子自知无活路,只求一个痛快,然后就说了。
多尔衮的主力此时果然就在韩村,距离常宇不过二十余里的距离!至于其他探子不知。
常宇给了探子个痛快之后,立刻召集人马紧邻海岸速速南下,即便疲惫不堪也要赶紧逃离,若被清军发下唯一逃路就是跳海了。
一口气又窜了二十里外,见后边并未有啥动静,常宇这才松了口气,却感后背已经湿透,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感到如此紧张,因为他知道若被清军发现了,真的是死路一条!
此时天色已是大亮,将士疲惫至极纵马缓行,附近百姓见有官兵过路纷纷躲的远远的,常宇却又令人追上嘱咐,西边有鞑子大军,切勿乱跑随时准备躲避,但他猜测多尔衮急着去青州府根本没心思跑到海边来掠劫穷苦的渔民。
“厂公,咱们现在应该跑到鞑子前头了吧?”贾外熊口渴难耐只敢嗓子眼都要冒火了。
常宇微微点头:“或许,但并不是安全范围,难保不被鞑子探马发现”于是下令将士咬紧牙关继续前进。
天近半响午至一偏僻处,将士寻了阴凉地下马歇息,陈所乐奉令外围警戒顺便确认一下所在何处,遥见西南数里外好似有个大村子,便率十余手下纵马过去。
行近十里近前发现竟是个大镇子,寻了一百姓问了说是柳堡镇,属海丰县(今无棣县)东北偏远一隅。
陈所乐道了谢,又讨了水喝,那百姓也是好奇,便问:“军爷去往何处?”
“爷们去哪不重要,但你们要赶紧走了”陈所乐灌足了水,便对那百姓说:“鞑子要来了,趁早躲避,不要往西边跑往东边跑”。
虽清军急着去青州府沿途不会大范围掠劫,但必经之路自是顺手牵羊这柳堡镇应该就在清军必经之路范围,少不得要遭殃。
那百姓却一脸怀疑:“军爷别开玩笑,可没听说有鞑子入关了”。
“你现在听说了,赶紧告知乡邻,怕是最多两三个时辰……”陈所乐正说话间,突然门外警戒的手下窜如院内,低吼道:“鞑子来了”话未落音便听外间地动山摇喧闹不已,其中夹杂哭喊惨叫声。
陈所乐脸色一变,心道鞑子怎么来的这么快,莫不是鞑子探马,抽出腰刀奔至门口偷偷往外瞧去,嘴里问道:“多少人?”
“数千!”那手下也是一脸凝重。
啊!怎么会这么多,而且来的这么快,刚刚明明不是跑到他们前头了么,陈所乐感觉事态严重,回头看着十余手下一脸悲壮:“今儿咱们就要战死在这了,兄弟们死便死了要改要挺直,别他妈的给大明丢脸给小督主丢脸”。
“陈老大,都这份上了就甭说废话,干就完了,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总不至于跪着求死,兄弟们丢不起那人!”手下兄弟嚷嚷道。
“对,丢不起那人!”众人均觉得数千清军突然而至,这镇子转眼间就要被踏平,他们几个也绝无幸免,倒不如轰轰烈烈的干一场。
哪知就在众人咬紧牙关待清军冲进院子决一死战时,外间喧闹声却渐渐平了,仅闻些撕心裂肺的哭声,却不闻原先战马嘶鸣人声鼎沸。
“陈头,鞑子走了!”出去窥探的一个手下跑了回来,陈所乐一怔赶紧出了院子却见街上躺数具尸体家属在旁哭的撕心裂肺,却不见一个清兵。wWW.ΧìǔΜЬ.CǒΜ
问了一下目击者,说大批鞑子纵马过路,撞死砍死街边十余人,但并未停留掠劫。
额……陈所乐想不明白了,便让百姓赶紧逃离此处,因为后边还有数万清军,刚才那拨不抢应是急着赶路,留给后边的清军抢。
当陈所乐回来报与小太监听了,常宇大叫一声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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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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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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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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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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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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