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家丁则在外边洒水清扫饲骡马,脸上也是一副喜气洋洋,只是眼光总撇向内院门口闲聊的那俩人:“瞧他们带刀的,一定是家主的侍卫,您猜他们杀过人没有?”。
“废话了,咱家主是带兵的大将军杀敌无数,他手下又岂能弱,你瞧这俩人一身杀气,特别是那年轻的我都不敢和他对视,冷的扎心一定杀了不少人”。
“这城外被鞑子围的水泄不通,吾妻儿想进也进不来……”乔三秀许久不见妻儿,虽知其在红娘子军中安全没问题,但甚至想念。
宋洛玉无牵无挂心思总在打打杀杀上边:“乔师傅您上过战场么?”乔三秀摇头:“战场不同江湖打斗,千军万马奔来一拥而上功夫再高也是白搭,讲究的是团队配合作战,需日积月累的操练方能上阵否则就是送人头,我跟厂督时日尚浅,仅为亲侍”。
“那按照您这么说,亲卫中只有吴中上过战场了?”宋洛玉眉头一挑,乔三秀点点头:“他既是亲侍也是黑狼营的统领,不光武技高绝乃东厂第一人亦是一员沙场猛将”。
“他这么厉害呀”宋洛玉眼中闪过一道亮光:“看不出这傻大个不光东厂第一人还是军中第一……”
咳咳咳,乔三秀赶紧摆摆手微微一笑:“他是东厂第一高手是公认的,但军中可就……论行军打仗战场厮杀,别的不说只咱们东厂麾下几个统领均盖过他一头”。
“那军中第一猛将是谁啊”宋洛玉好奇问道。
“屠元还有姬际可,他二人一个天生神力,一个枪法如神,二人应该不分伯仲,但俩人未曾交手过,孰高孰低谁也不知…………”
正说话间听内院常宇呼喝,原是饭菜已经做好了招呼吃饭。
大榕树下一张饭桌,几道家常便饭,众人围坐一起简单而又温馨,常宇本欲和苏成煌喝点小酒,奈何身上有伤,以茶代酒,女中豪杰宋洛玉却把酒言欢和乔三秀一起给苏成煌敬酒。
宋洛玉和乔三秀此时已明白这是常宇的私宅,其实并不意外,宫中很多权监在外边都有私宅,甚至还养着老婆孩子呢,只是……苏果儿很明显这小姑娘很喜欢厂公大人,但更明显的是他们却不是那回事甚至都不知道厂公大人的身份。
这小姑娘将来怕是有的难受了,宋洛玉偷偷的瞧了瞧常宇又瞧了瞧小苹果,心理甚是惋惜,厂公年少英俊文武全才当真是少见的龙凤之姿,只可惜是个太监。
“乔师傅我这宅子可还喜欢?”闲谈中常宇轻描淡写的问道,乔三秀自是连连恭维,却没想到常宇话锋一转:“若是喜欢回头等嫂夫人和鹤龄回京后便在这住下吧”。
“那怎么可以,可不敢叨扰大人”乔三秀急急摆手,常宇微微一笑:“在京城总得有个落脚之地,租房子不方便,买宅子可是要一大笔钱,我这宅子空着也是空着,便来给苏大叔做个伴也好”。
常宇这么说苏成煌一家三口也热情应了,乔三秀很是感激对着常宇拱手:“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大人,可否也给卑职留一间,卑职在京城也无落脚之地,总不能总住在衙门里吧”宋洛玉倒是不见外张口就来。
“好呀”常宇很爽快的答应了:“不过你俩可要保守秘密,不然回头那帮小子都要住过来,那我府上可真住不下咯”。
宋洛玉和乔三秀点头互相对视一眼笑了笑,心下明白常宇自不是担心住不下,而是此地隐秘都住过来太过招摇引得有心人盯上,而且让他二人入住本就是为了护卫。
一场简单的家宴吃的常宇轻松至极又心满意足,平日和敌军斗智斗勇打打杀杀神经时刻都在绷的紧紧的,只有现在才会让他放下一切,享受难得片刻休闲。
饭后常宇在院子里和苏成煌,乔三秀四下溜达,甚至拔草锄地,玲珑则和苏大婶话闲聊,小苹果得知宋洛玉是女儿身后拉着她要学功夫……
看着墙边的一个废弃大石槽,乔三秀试了下当有千斤重,笑言这玩意只有屠元搬的动,回头送给他练力气去,常宇则道:“得,我还想着弄几条鱼放着里边养着呢”。
“家主想养鱼的话,咱家有几个大水缸呢……”苏成煌在旁边接过话茬:“明儿小老儿就给您钓几条过来养着,待到过年时解解馋”。
“那敢情好”常宇微微一笑,抬头看了枝丫的两只玩耍的猴子:“苏大叔,您不怕它溜了啊,还是拴上吧”苏成煌倒是自信的很:“从小养到大早驯服了,不管跑多远一个招呼就……”
这时轰隆一声巨响,把正说话的几人惊得一个哆嗦,抬头朝城上望去,只见广渠门城头上一片慌乱,官兵四下跑动,炮声不止住。
苏成煌了脸色惨白:“鞑子这是要攻城了……”说话间就见常宇直接飞奔出门,乔三秀和宋洛玉紧随其后,三人除了黄府撒丫子就往城门方向跑。
鞑子竟然这么快就动手了?常宇预料中多尔衮至少要准备两到三天,心下疑惑直奔城门跑去,脖子上伤口未愈一动扯破伤口鲜血流了下来,也顾不得那么多伸手捂住。
匆匆至城门附近,见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百姓朝街上涌来,居住城墙附近一旦开战必受战火所伤,常宇大喝让他们远离此处,恰这时在外边兜圈子的老胡等侍卫也闻讯赶来。
“老胡回宫去”常宇见他傻了吧唧的还赶着马车往这凑,又是好笑又是好气,随即便朝城上飞奔,城下守军正欲拦截,乔三秀已蹭的冲过来挡开那些人:“东厂的……”
常宇匆匆奔上城头,耳边流矢嗖嗖不绝,明军正在奋起反击借垛口隐蔽放箭并以火炮轰击:“怎么回事,鞑子攻城了么?”常宇一时无法靠近城墙看不清城外形势大声喝问,自有东厂和锦衣卫留守在城上监督的人跑来汇报:“禀厂督大人,鞑子欲要攻占护城河……”
攻占护城河?常宇眉头一挑,心下疑惑多尔衮仅一日一夜间的准备就要动手,这般匆忙毛躁显然不合常理,随手结果旁边一名守城百户递来的盔甲穿上,手持盾牌挡着朝城墙边走去,见宋洛玉竟傻了吧唧的要跟着,一瞪眼:“回去”
从墙垛口常宇探头朝外望去,见护城河外有清军数千一边搭桥渡河一边朝城上张弓射箭,瞧了半响,见其雷声大雨点小,这特么是搞什么鬼。
退回城楼登高又四下望了一眼,遥见西南北方向城上明军皆在开火还击,搞什么啊,北京城这么大你这么点人马还想四下一下动手,扯淡呢,而且瞧这阵仗也不想那么回事啊。www.xiumb.com
常宇揉揉太阳穴,走出城楼下令停止开炮,节省箭羽以点射震慑便可亦可以抛石机应对。
“厂督大人,这样怕挡不住,若贼军攻过来的话……”一百户不解。
常宇冷笑:“攻个p攻,给他胆他也不敢,再说就是攻过河来他插翅飞上来啊,还不是怎么进来怎么给我老实的出去”说着便下城离去,他此时已经看破多尔衮的伎俩,此举不过是为了试探京城里明军的军备实力如何,顺便让麾下人马来个热身运动为总攻做准备罢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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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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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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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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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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