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宇哈哈一笑:“是个汉子,咱们就爽快些有话直接说,你是愿意做贼受难凌迟之刑而死,还是愿做个堂堂正正的汉子,建功立业光宗耀祖?”
“你这不是废话么,谁特么的不想堂堂正正……咦,你这是想招降老子么?”郝永忠突然醒悟过来,呸了一声厉声道:“老子堂堂义军,岂能做叛徒为人不耻甘为朝廷走狗!死太监你打错算盘了”。
哎呀我去,常宇撇了撇嘴:“义军?敢问这位好汉尔等弄得多少百姓流连失所,家破人亡这就是你们的义?敢问你们一路拷掠所得又分的那些流民几许?贼就是贼,还特么的给自己脸上贴金,再者言你在闯贼手下不过一个扛旗的,一条狗而已,人家何曾拿正眼瞧过你,连特么的酒都不让你喝,你还自以为自己算个人物呢,我呸!”
“你……”郝永忠脸色赤红,常宇那嘴皮子多溜,他怎能是对手。
“本督不过瞧你有几分力气,为人豪爽不忍杀你,你若降,本督许你领一支人马,堂堂正正为人,建功立业也为你老郝家长长脸,跟着李自成一辈子做贼你丫有脸见你祖宗么?”常宇继续轰炸。
郝永忠气喘如牛,狠狠的瞪着常宇,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得。
“酒管够,肉管饱,堂堂正正做人,否则,千刀万剐,挖你祖坟!”常宇冷笑。
“吾岂可负义军……”
郝永忠喘着粗气,喃喃自语,他其实一点都不傻,嘴上虽硬心思已动,形势比人强,而且小太监的话句句一针见血,他在贼军里其实就是李自成的一只狗而已,眼下要么降,要么死!
没人愿意死。
常宇冷眼看他笑而不语,给这货反应时间。
“我怎么信得过你?”半响郝永忠情绪逐渐平复,此话一出口,常宇便知成了:“李岩此时独率一支人马,皇帝御赐番号,正义军!这特么的多少人挤破头也抢不来的长脸事,祖坟都要冒青烟的喜事啊,祖祖辈辈的荣耀啊,你若降也有这等机会,你老郝家祖坟不只是冒烟甚至可能起大火呀”。
郝永忠一惊,随即使劲咽了咽口水,显然也是极为羡慕了,又道:“李岩是个读书人,鬼点子多和你一样,不过你好像比他厉害一点,所以他服了你,可是你如何服我?”
常宇哈哈大笑,知道这货给自己找台阶下了,随手脱掉盔甲:“本督就喜欢你这样的爽快人,比李岩那种读书人瞧着顺眼多了,你问本督如何服你?简单的很,你也就那两个能耐会喝能打,喝酒本督喝不过,但可以打服你!”
“就这样捆着我打么?”郝摇旗嘿嘿冷笑。
“松开他,本督今儿打到他心服口服”常宇淡淡一笑,示意左右松绑,郝摇旗站起身来伸展一下腿脚:“在太原时是老子太大意,今儿你有能耐打败我,老子便跟了你”。
说着挥拳朝常宇猛的砸了过去,常宇侧身一闪,随即一个鞭腿重击,郝摇旗咕咚一声倒头栽倒,震的尘土飞扬,左右骇然。
常宇耸耸肩:“马上你牛逼,下了地还这么装逼!”
大战当前,常宇怎么有心思在这招降俘虏,这得是多么强大的心理素质才做得到,事实上他的确胸有成竹,除却大局在握外,也是对李岩的实力有着极大信心。
李岩部皆是骑兵,并以神机营这种神助攻队友,对战昔日同僚不论士气上还是实力上都高出一筹,战术运用得当的情况下以少胜多也不在话下。
且其刚才击溃张鼐部,又乘胜追击必然又会牵制贼军,让其攻城大军分心,甚至一度影响到北线正在和李岩部激战的贼军士气。
而事实也是如此,李岩对阵刘芳亮,谷英,高一功三大贼首的数倍联军,以火炮轰其前军,乱起阵势,同时并以两翼侧攻,简单粗暴却轻而易举打的贼军连连后退,濒临溃败边缘,幸的李自成亲至督军,调各部亲兵前去堵抢眼,企图了力挽狂澜,又速去城下调集援兵。
却在这时探子来报,西边张鼐兵败,官兵乘胜追击,李自成大惊,抬头朝西边望去,遥见尘土飞扬,瞧其势不下万人,心下一寒,本就岌岌可危,这万人骑兵若至,只恐……
突又想到一事赶紧问探子:“那追兵……”
“义候兵败朝保定城下撤退,官兵追兵近万”
这个蠢货,李自成不由大怒,若是平日引得追兵至城外,那里驻扎数个贼营,合其力自可退敌,可此时大军正在攻城背后大空无防备,你引追兵至背后,这还得了。
正心急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时,突见南边有大军杀到,顿时一喜,知是援兵来了,立刻遣人前去传令,调头向西迎战那支官兵援军,且不可让其杀到此地,否则刘芳亮则再无反手机会,北线若失守,官兵趁机杀到城下则大事不妙!
南来援兵正是陈永福的人马,之所以如此之快,却是这老家伙深谋远虑,让奉命从北面攻城实则是佯攻,于是一边攻城一边心系北边战事,因为事关自己身家性命,若官兵从北边杀来给自己一击**,那可惨喽。xiumb.com
果不其然,这边攻城尚未开始多久,便有探子来报刘芳亮部在二十里外和官兵激战,貌似有点招架不住。
闻言大惊,恰正好又见李自成前去督战,心下便开始盘算,抽调五千人马备用,刚刚准备好传信兵便至,二话不说率兵北上打援,眼见刚至时又得令西去阻击官兵援兵。
这下陈永福慌了,见西边数里外尘土飞扬,浩浩大荡少数也有万余骑兵啊,怎么打?军令如山只能硬着头皮打吧。
见援兵至,李自成心下稍松,又往北线战局,两方人马依旧杀的难分难解,刘芳亮在溃败边缘想一举反手哪有那般容易,但其调集精兵拼死抵挡官兵精锐进攻,又以兵力的优势硬往上堵,倒也堪堪挡住,短时间内不会溃散。
只是时间一长,又或西边那支援兵杀来,只恐依旧难挽败局,李自成眉头一条,援兵太少,又令人报陈永福,暂停北面攻城,把人马全部调来。
原本计划中也想把西城外白广恩部调来支援,此时恐怕白广恩自己都焦头烂额把,李自成放心不下,率亲兵朝保定城西奔去,不能让追兵乱了城下大军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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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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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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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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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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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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