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掏银子的吴中手中利刃一闪刺中那贼人脖间,随即夺刀翻身上马朝旁边贼兵杀了过去,而蒋发和乔三秀早在常宇飞扑掩护南宫妤的同时便暴起,几个急闪冲向旁边贼人骑兵身畔。
蒋发轻身功夫已入化境,那贼人见他至眼前抬手一刀砍去,哪知眼前一花,人影不见,随即便感觉后心剧痛,不知何时蒋发已翻身上了马给他背后一刀,夺马杀敌而去。
乔三秀风格和吴中一样简单粗暴,奔袭至那贼兵马前,虚晃闪过一刀,一声大吼如旱地惊雷侧身朝他坐骑猛撞,那战马竟被撞翻贼军滚地,随即上前被他一脚踢晕,夺马而去。
常宇后背中箭忍痛抱着南宫妤趁乱冲出战圈,把她往旁边草丛里一丢,嘴里一句草他妈伸手掰断后背利箭,朝近处一贼军奔去,那贼军正惊慌应战,没注意到身后有人,常宇一个纵身跳到对方马上,手中断箭朝其脖间猛插,对方惨嚎跌落。琇書網
说来话长,其实不过几息之间,吴中几人突然暴起,贼人虽有戒备仍是措不及防,只因这几人是在太过野蛮,太过强横。
转眼之间便有四五贼人丧命,而常宇四人皆夺刀上马,贼军探子虽也是悍卒,奈何措手不及太过惊慌,加上这几人实在是太过强悍,几个回合招架不住打马便逃。
穷寇莫追何况在人家地盘,见贼军溃逃常宇几人立刻回马收拾残局,蒋发寻了火把查看常宇伤势,箭头没肉,鲜血染红后背,一睹触目惊心,手里没家伙事一时无从下手。
拔了!常宇知道自己的愈合能力,只需拔了箭头很快就可痊愈,无非吃点皮肉之痛,奈何蒋发下不了手,犹豫再三求救乔三秀。
乔三秀装作看不见,打着火把寻地上的刀箭,倒是吴中无所顾忌,走到常宇身边看了一下,探手夹住那断箭用力一拔,喷了一脸血,常宇痛的头毛冷汗直咬牙,暗想吴中这货一定是公报私仇,正想给他一下,突闻哭声。
扭头望去一脸骇然,却见南宫妤双手握刀疯了一样猛砍地上那个贼人的头颅,转眼间就那贼人便被砍的面目全非,鲜血溅了一身一脸犹不住手,哭声凄冷闻者毛骨悚然。
乔三秀要上前阻拦,被常宇摇头止住,这丫头心中怨气恨意太深,憋久了容易出事,发泄一下挺好。
蒋发帮常宇包扎好伤口,乔三秀和吴中收集了六把刀四张弓三十余支箭以及六匹战马加上原本自己的四匹攻击十骑。
这次险些遭了不测,让常宇心里发了狠,与其偷偷摸摸涉险潜行,不如持刀背弓冒充贼军明目张胆北上。
此地不宜久留,几人不敢涉险,匆匆收拾后便打马离去。
趁夜色正浓一路向西北疾行,至天晓时竟行了近百里,途中也遇几股探子,不是被几人浑水摸鱼混过,就是突然暴起杀之。
天色大亮至一无名野湖,湖不大旁边有村落十余户,仅余两三家有人,讨了口井水喝问了路得知前方二十里外便是祁州城(今安国市)也就是说他们已进入保定府了。
湖边歇脚,常宇望湖水静坐沉默,他在赵州时本欲出城入贼窝一窥,中途因为李慕仙起事临时改变主意北上,因为他感觉李自成应该猜到他在这边了,如料不错很快便会调集大军来对付他,这时贼军在保定城的兵力定然空虚,而他就要趁虚而入,杀李自成个措手不及。
赵州有黄得功坐镇,南边又有高杰如狼似虎的收复失地,可谓是把贼军的南路堵死,加上李慕仙蛊惑流民闹事,李自成将会陷入焦头烂额之际,常宇只需解了保定之困,率部朝南推进,加上周遇吉从西侧攻,东边有刘泽清堵缺,天罗地网成矣。
把计划在脑中又重新过滤一遍,再三确定没什么大漏洞后常宇这才松口气,伸了个懒腰准备寻一空宅好好睡一觉,却在这时蒋发从远处急急奔来。
东边有大军过路,十余贼探正朝这边侦查,常宇闻言一惊,立刻让乔三秀把南宫妤藏在一废弃民宅,草草准备后便见一队贼军打马气势汹汹而来,见湖边几人立刻警觉,抽刀围了过来。
“兄弟哪个山头的”不待对方开口,吴中先声夺人,懒洋洋的从草丛里翻身而起,看着贼军表情淡然,
贼军山头太多,方圆几百里各自派出探马无数,相互之间又无统一暗号,这就是一个大漏洞,冒充贼军探马这招他们已经用过几次非常有用。
一招险吃遍天,这招依然好用,那群贼军闻言便松了口气,又见吴中神色自然戒心立减,“我等乃亳侯麾下,兄弟哪的?”当先一人拎着刀走近问道。
“原来是亳侯的人”吴中赶紧一脸恭敬套着热乎,李过乃闯贼义子嫡系中的嫡系,军中除了刘宗敏外其他几个大佬谁都要给他几分颜面,小山头的更是各种奉承巴结,这一点吴中把握恰到好处:“俺们几个在巫山伯手下听令……”
常宇从京城南下时便已知马世耀和任继荣镇守真定府,所以吴中此番冒充张口就来倒也毫无破绽,那贼人哦了一声,又问:“兄弟几个在这作甚?”
“南边出了大事,我等几人奉令北上保定府给闯王报信呢,一夜疾奔至此人疲马乏暂时歇歇脚”常宇接过话茬回道,那人撇了他一眼:“出了啥大事?”
“流民聚众闹事,有数万之众围困真定府”没成想对方问的这么细常宇潜意识脱口而出,那贼人一惊:“搞这么大,既是如此几位随我去军中先汇报亳侯吧”。
这下轮到常宇几人心惊了,让他去见李过,玩大了!李过对他有剥皮抽筋之恨,而且有数面之缘,一旦认出来死路一条。
这如何是好,常宇几人表不动声色,不着痕迹的一个眼神交流均知不妙,若推脱不去定然引得怀疑,除非能把这十余人一举杀了灭口,可此时他没把握,主要距离东边行军的李过部太近了,一旦失手有一个逃走了他们便会暴露,那时候大军追杀凭几人插翅难逃。
“甚好,顺便问亳侯讨点赏”吴中表面装作欣喜样,爽快应了:“烦请兄弟前边带个路”。
那贼人嗯了一声,突然眉头一挑,目光落在几人身上,衣服上血迹斑驳,太过醒目:“碰上官兵了?”
几人心中松了口气,吴中且了一声:“咱们地盘官兵哪来的胆子敢进来”说着手上搓了搓:“碰到几个不长眼的非要爷们自己拿”。
那贼人会意一笑,知吴中几人定是趁火打劫了一些落单流民,这都是公开的秘密,虽然李自成下令不得掠劫平民,麾下将士表面功夫也做的不错,大股流民他们不下手怕造成负面影响,但遇到落单的或者小群体可就不客气了。
“那村中尚有人住?”贼人突然望向湖边村子,抬手就要示意手下去看看,吴中赶忙出声:“就剩几个老不死的破落户,家徒四壁一穷二白,老子搜刮一番后连根毛都没有”。
原来已被搜刮过了,那些贼人闻言顿时没了兴致:“兄弟几个走吧”说着调转马头前头带路。
好嘞,吴中爽快的翻身上马,眼神中杀机一闪,常宇知他要动手,赶忙策马至其跟前微微摇头,示意不可涉险,一个不慎溜掉活口,他们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见机行事吧”常宇低声嘀咕一声,以眼神示意蒋发几人,便打马随那贼子去见李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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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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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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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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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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