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两人便滚落在地,扭打起来。
靠,要不要这么猛,常宇大吃一惊,被屠元折服,这招他曾也用过,出京来太原之前,路遇劫匪,知自己骑术不精,落地斩杀对方。
只是后来才知害怕,马战之时如此战术下场通常只有一个,被乱马踏死!
好在当时贼人较少,又处山道,地势不平,战马奔驰不疾,才让他侥幸逃过一劫。
而后他三番上阵杀敌,虽有无数冲动将对方扑下地面缠斗,都强忍而止,因为形势太乱,场面太过激烈,那个时候下马等于死。
此时屠元竟然无畏无惧,久战郝摇旗不下,心火一起,直接用了险招。
不过好在双方虽然厮杀激烈,但亲兵在四周为主将创造了相对人少的单挑环境,以至于两人滚落下马,却有惊无险。
话虽如此,也让诸人暗服这种找死的魄力。
屠元身形也属于魁梧的大块头,但相对郝摇旗还是差了点,虽势猛,但地面扭打并未占上风。
两人在地面各持短刀厮杀,弄的灰头垢面,各不相让,旁边便是常宇和李过捉对厮杀,整个振武门前杀声震天,数千敌我在此喋血。
“李过,你丫号称一只虎,传言多牛逼,现在看来不过一只病猫,先前还瞧不起老子是太监,你丫现在连个太监都不如!”
常宇大战李过数十回合不下,忍不住出言激将。
李过知他口臭,一直强忍不理沉着应战,只是久战不下已然气急,他曾被赤手空拳狂虐过,没成想上了马依旧占不到便宜,且三番几次堪堪的手之时总被这小子逃脱,此时又听常宇激骂,忍不住火气,破口大骂阉狗,手上加力,神情略显疯狂。
然而此时疯狂的李过依然给常宇造不成多大伤害,毕竟无论体格,战技,力量常宇都丝毫不逊他,甚至还反占优势。ωωω.χΙυΜЬ.Cǒm
李过武艺高强,善使单刀,刀法超群,而常宇拳脚无双,实战经验丰富,技艺和速度更是无人堪比,不过此时马战,那些小巧搏杀功夫用不上,玩的都是大开大合,所以两人打了许久依旧不分高下。
而此时地面上的郝摇旗和屠元也早已气虚喘喘,而且惊险不断,因为除了应对对方的攻击外,还要提防对方的亲兵不时的偷袭以及乱马的踩踏。
“阉狗,你的死期到了”
正和李过激战时,突一声大喝传来,一马从侧冲了过来,马上壮汉手中一把长槊冲着常宇门面猛砸。
我操,这又是谁,常宇一惊,躲闪不及,被那人长槊直砸在后背。
哐当一声,后心巨疼,常宇一个趔趄险些栽下马。
长槊,又叫马槊,属于骑兵重武器,不管是被捅到还是砸到,不死即伤,即便常宇此时穿着山文甲被他这一击砸的疼痛难忍,两眼冒金星。
你麻痹的,贼子报上名来,常宇暴怒不已,忍痛喝骂,挥刀就要杀将过去。
李过久战常宇不下,早已心急,见来了援手一击便中,岂能放过这等好时机,趁常宇趔趄之时,一刀看中他坐骑。
战马吃痛,嘶吼跃起,常宇一咬牙,顿时也豁出去了,随即滚落下马,翻身而起,冲到李过跟前,一刀反撩。
“给爷下来!”
常宇的朴刀乃名匠所铸,锋利无比,一刀撩中李过战马脖颈,热血四溅,腥气逼人。
“怕你不成”李过趁势滚落到底,挥刀便和常宇战到一起。
眼见主将落地,两人亲兵顿时大惊,纷纷前来救援,场面一时混乱而惨烈。
“阉狗不记得你爷爷了么?”
偷袭常宇的那贼将,打马近前,一边喝骂,手中马槊又刺了过来。
“原来是你这傻逼”常宇认出贼将乃是谷可成,侧身翻滚在地躲开,顺势用脚把李过绊倒,缠上去按住他,伸手去摸身上的匕首,便要一刀了结他。
眼见李过便要丧命常宇刀下之时,谷可成一朔挑中常宇大腿,顿时鲜血崩流,常宇吃痛一个跟头翻过去,躲开谷可成的二次攻击。
“贼子看刀”便在此时屠元纵马而来,朝谷可成一刀劈下,谷可成慌忙抵挡。
哐当一声,谷可成马槊被屠元砸飞,顿时一惊,拍马便跑!
想跑,常宇被他刺伤大腿,心中憋火,此时一见他拍马要逃,伸手捡起地上一把兵器,扬手砸了过去,正中其马臀。
谷可成战马受惊,一个不慎,直接被摔在地上,常宇大喜,拎刀就要去将他砍杀。
“大人上马”就在这时,屠元已经纵马到其身边,牵着一匹战马!
常宇本不待上马,但转眼见谷可成已被其亲兵救起,连李过也趁机上了马,不得已忍痛上马:“干掉那傻大个了么?”
“没得,卑职去杀那李贼!”屠元说着,打马便朝李过那边杀去。
真尼玛牛逼!看其雄姿,常宇忍不住赞叹,谷可成是武力超群,从小卒靠战功提拔,传言他也是闯王十八骑之一,都是传说中的牛逼人物。
然而却被屠元一招砸飞兵器,仓皇而逃,虽说他是匆忙之际抵挡,难施全力,但屠元杀伐半响,力道依旧如此霸道,让人骇然!
“大人,您受伤了”这时范家千,朱孔训等人已领着亲兵到了近前,见常宇受伤,诸人大惊。
“小伤无妨,给我宰了李过!”常宇长刀一挥,拍马冲锋,腿伤鲜血飞散,部下无不动容,眼见其勇,豪气顿生,随即蜂拥随后朝敌杀去。
李过堪堪上马,便被屠元盯上,刚才被常宇以刀抵面,若不是千钧之际得谷可成救下,此时已然断了魂。
受此惊吓,他战意已退,又见屠元勇猛,心中便有惧意,不敢亲自迎战,靠着亲兵和屠元纠缠。
谷可成刺伤常宇大腿,以常公公的性格那还不死磕他,见他在亲兵的护卫下,刚上了马换了兵器,二话不说便挥刀冲了过去。
那边郝摇旗也上了马,正面对朱孔训,范家千等一众人的围攻。
双方血战即将再燃。
便在这时,叮叮叮……
鸣金收兵!
双方同时一怔,此时搏杀正酣,双方相持不下,突然间有人鸣金收兵,仔细一听竟是城上官兵一方!
为何要收兵!
常宇心头纳闷!此时和贼军正面酣战,若从壕沟那三千步兵从后狙击,这支人马必败!何况他杀心正浓之时,非要弄死李过,却不知道周遇吉如何想的,却突然收兵了。
在打眼朝南看了一眼,并未见到官兵从后堵截,心中有些疑惑,另加不安,周遇吉此时鸣金收兵必有缘由。
撤!
常宇有些不甘心,瞪着李过等人,一脸恨意。
官兵突然之间的鸣金收兵,让李过也是一头雾水,加上刚才受惊,而且他也担心官兵来个两头包抄,见常宇下令撤兵,他竟也放弃颤抖,随即下令撤兵。
刚刚不死不休之局,转眼烟消云散,双方人马各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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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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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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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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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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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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