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干嘛?”程重刀大吼一声,钢刀出鞘,随即身后二十余侍卫全部刀出鞘,弩上弦,气氛立紧,家丁脸色大变,怔在当地。m.χIùmЬ.CǒM
从始至终只有常宇和朱慈烺面不改色,两人一个是见惯了这种场面,心无所惧,一个是初生牛犊加上天生的自信加持,丝毫看不上这点小场面。
“李国桢呢”常宇说着不顾那些家丁直接朝院内走去。
众家丁想阻拦,但看着唐破天等人身上着装加上手中兵器,愣是不敢动弹。
伯爵府很大,亭台楼榭目不暇接,标准的豪宅,但常宇可没心思欣赏园林,只是不停的指着院中那些身着兵服正在干活的一些身影对着朱慈烺道:“你看,你看,天子脚下呀都这么明目张胆,你家的守门的都给这货拉来扫院子了”。
朱慈烺围着围脖看不见脸色,但两眼却好似冒出火来,双手紧紧的攥着,忽的从身边一个侍卫手中夺过一把钢刀拎着手中,脚下急行。
“对,对,砍了丫的”常宇不住的添油加火,也不怕太子一激动真把那货给砍了,那戏可就唱大了,估计崇祯头能大上两圈。
两人带着二十多个侍卫急匆匆的往里边闯,沿途遇到不少家丁但无人敢拦,只是匆忙折返往后跑,应该是传信,却正好给常宇带路。
常宇更是一边大踏步一边大声呼喊:“李国桢你丫给我出来,欠老子银子啥时候还?”。
“什么人……”闯过三道院,常宇又要大骂,忽然一声呵斥从里边传出,有点耳熟,定眼一看却不是李国桢还是谁。
李国桢同样一怔,很显然常宇的到来让他很意外很吃惊。还有那个蒙着脸的,以他对宫中老朱家的熟悉,闻着气味都知道是朱慈烺。
“你tmde银子啥时候……”常宇刚要开骂激朱慈烺动手时却又突然住嘴了,因为他这才看见李国桢身后停着几辆大车,十余个家丁正在从一偏房里抬着箱子进进出出,很显然那偏房是地库的入口,而这些箱子里装的自然是银子。
“原来是讨银子,常公公也太没耐心了吧,这许多银子我总得装车给您拉过去”李国桢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话的,真难得他能忍的住气,在他看来这段时间简直是背到家了,先是输了银子不说,又被常宇在乾清门前羞辱一番,而后发现自己有些失宠的痕迹,甚至昨儿他还被召入宫被崇祯狠狠大骂一顿,理由是京营军纪涣散,他领导不力。
京营军纪涣散又不是一天两天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为何要我背锅,心中为此不平,但也没有掏银子肉痛,他听从常宇的话去朱纯臣府上拜访,但老朱闭门不接客,说身体有恙,任何人不见,但传了句话给他,老老实实交银子,不然家破人亡迫在眉睫。
这话思及极恐,朱纯臣这种老牌勋贵底蕴那么深都老实交了银子还吓得卧病在床或者有意装病,传递出的信息量太大太引人深思了。
想了一夜的李国帧一早爬起来去定国公府找徐允祯探探风头,老徐也是老油子,虽不如朱纯臣知道那般真相,也猜个十之五六,思来想去还是劝李国帧愿赌服输吧,乖乖把银子交了。
不死心的李国帧又去几个侯爷府探探气,结果人家早就交了,说来讨银子的王德化等人话里话外都传达一个消息,老子后台很硬,何况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其实主要还是他们几个欠的少而已。
这下李国帧终于想通些关节,倒不是这货蠢反应比别人慢半拍,是因为他实在不舍得割肉,潜意识不往那方面想。
现在被众人打脸后终于清醒,觉得此事多少和崇祯有关系,即便没关系以他现在急需用钱的时候,绝对不会放过他,而且还会言正名顺讨赌债,这可就不是自愿捐饷想捐多少或者不捐他都没辙。
交,但没想到对方这么着急,都打上门来了,这让一直窝火的李国帧怎么能不燃烧,但这货还就忍住了,因为他第一眼就认出朱慈烺来,特别是那小子手里拎着一把刀抖来抖去,好似随时都能失控一样。
于是他只好强忍熄火,装作没认出朱慈烺,一直瞪着常宇想用眼神杀死他。
“谁,谁说咱家等不及了”常宇对眼前很意外啊,本想寻个借口打砸一番,不料人家正在装箱,这可就尴尬了。
“哦,常公公不是来催银子的莫非,难道来我府上喝茶?”李国桢嘲讽道。
“呸,宫里什么好茶咱家没喝过,看得上你那些烂树叶”常宇翻了个白眼,在这偏院里扫了一眼:“咱家是奉令查案”。
查案?李国桢眉头一皱,一脸疑惑:“你来我府上查什么案?”
“奉皇上之命,查探京营贪赃枉法舞弊徇私公器私用,吃拿空饷案”常宇逼视李国桢咬牙一字一字说道,没说一句便向前走一步,
话说完已经走到李国桢跟前不到半步,倒把这老小子惊的后退一步。
“放……”李国桢刚想呵斥,忽就看到常宇眼神不对,似笑非笑的看着院子里的家丁,他尚还迷糊,不过很快头脑嗡的一声,犹如天旋地转,是了,满院家丁十之八九都是京营兵丁。
“堂堂大明军士是保家卫国来的,却不成想被襄城伯当成家奴使唤了,想皇爷那九五之尊也不过用我们这些阉人来做苦力,襄城伯您这档次可比天高呀!”
“你,你,你休得胡言”李国桢感觉自己双腿都要软掉了,他真的以为崇祯要查他,怪不得最近明显感觉失宠,原来已经敲打他了,而如今……想到崇祯现在一天到晚疑神疑鬼,一个不好就要杀人,立刻吓的腿软。
“不过是今儿要送银子入宫,担忧路上安全以防万一从兵营调些人手护卫,常公公你休得胡言诬陷与我!”李国桢脸色已经变成了猪肝色。
这话到也说的过去,常宇心中一怔,这老小子倒是机灵人,转眼就找到借口了,但,不能如此轻饶他。
“襄城伯,是非黑白你我心中都有数,就眼前这景瞎子都知道怎么回事,咱家只是奉命查探回头禀明皇爷,是非自有皇爷论断”。
“你,你……我要进宫和皇上道明区直,你休想扣我屎盆子”李国桢一下就急了。
“嘿好呀,你赶紧去”常宇说着心中忽然机灵一动,瞬间就想到一个发财大计!
伸手把朱慈烺拉到一旁嘀咕一会,朱慈烺眼睛一亮,对着常宇点点手,随手把手中钢刀一丢,拔腿转身就走!
“太……他,他去干嘛?”李国桢一下就慌了神感觉不妙!
“襄城伯,你这京营总督是要做到头了”常宇转身看着李国桢冷笑。
李国桢一怔,整个人都感觉蒙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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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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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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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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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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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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