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吵吵啥啊,是没见过死人还是咋地”就在村民闻声聚在院子外七嘴八舌的时候,老疙瘩扛着锄头走来过来,村民赶紧围过来问七问八,他们是见过死人,而且经常见,时不时就在山里头,沟里头能碰到死尸,有的是明军有的是鞑子的,但却从来没见过一下死这么多,还是死在村里一户人家里头。
面对村民的各种疑惑,老疙瘩说自己也不知道死的是什么人,只说一大早几个人来讨水喝,随后又突然来了一拨人,然后两方人就干了起来……
明军和鞑子遭遇厮杀这种事对于战区内的老百姓来说也是司空见惯了,听了老疙瘩的话也没什么怀疑的,还帮着埋尸,一边可惜着这些大好年纪的士兵就这么的死了,一边又担心千万别受到牵连什么的……
人多好办事,村民们很快挖了个大坑将那八具尸体给埋在村边的一处沟旁,而这一切都在况韧的注视之下。
村民们忙着挖坑埋尸,可谁也没在意到老疙瘩屋后边的那棵老槐树上趴着一个人,此时树叶虽早已凋零,但粗大的树干上趴着一个人不仔细看还真看不清楚,何况这种阴沉沉的天气。
不光阴沉还有点雾蒙蒙,况韧在树上看着村民埋尸后各自回家,又看到了村里头鸟鸟炊烟,再往远处看,四处灰蒙蒙一片,最多也就能看清楚百米之内。
老疙瘩烧了一窝稀粥,分给了常宇几人,他们躲在屋子里没出来,受了伤的二根则躺在羊圈里,水生给他在羊圈的角落里铺了干草,味是大了点,但舒服又隐蔽不容易被人发现。
正吃喝着,突然头顶传来呼哨声,常宇几人赶紧放下碗快,拔刀在手,吴中一声低喝:“狗日的来的挺快的啊!”
水生刚要出去,被常宇拽住:“你守着二根,哪儿都别去”说着给王征南使了个眼色,两人躲在门后,吴中也伏身羊圈里。
“东家,来的是骑兵”屋后树上,况韧盯着正东方,百米之外依稀见数骑奔来,这让他心中不由一紧,便赶紧出声示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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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头的常宇几人听了心里头也个嘎嘣一下,骑兵难缠啊,而且骑兵怎么来这边呢,难不成是那伙人逃了之后,正好碰到杏山附近游荡的鞑子侦骑,便一同来了?
“有多少”常宇问道。
“看不清楚,有个六七……咦,不对,后边还有,靠,差不多二十余”树上的况韧终于看清楚了,正东方向有二十余骑正朝这边冲过来!
艹!常宇暗骂一句:“还躲个球赶紧跑!再晚就迟了!”吴中从羊圈里跳出来:“跑个球,你跑的过他们骑马的么,给他们干了,咱们在村子里给他绕,区区二十骑还困不住咱们,可是一旦跑出去,咱们就毫无招架之力了”。
“你说的这些老子能不懂么”常宇一边让水生背着二根,一边往外走:“你以为老子怕他二十骑,怕的是被他们缠住拖住,如料不错后边必定还有大部队,咱们往山上跑,他们有马也没用!”
吴中恍悟,一边急急往外走,一边不忘警告老疙瘩:“老逼登你要是敢出卖俺们,回来弄死你们!”xǐυmь.℃òm
“放心好了,小老儿只会说你们跑了,不会说往哪儿跑的”老疙瘩很澹定,常宇苦笑,几人冲出院门正要往西边山上跑时,却听后边况韧突然大呼:“东家,是咱自己人!”
呃,常宇几人赶忙停下脚步,吴中松了口气,我擦……
“不好,前边是自己人,后边是追他们的人!”况韧的一句话又让气氛变了,吴中忍不住骂道:“你他妈的说话大喘气啊!”
“闭嘴”常宇皱着眉头,抬头问况韧:“看清楚了,是在追咱们的人么?”
况韧现在看的很清楚了,头先六七骑距离他只有百米之遥,虽看不清面目,却从军服看出是明军,而起后边数十米,则是清军的骑兵,有十余个,一边张弓射箭一边呼喝。
前头数骑打马狂奔一边还射,但眼见跑不了多远就能被追到,从他们冲着村子来便知其心思,若在空地和对方缠斗,十之八九落不得好,便打算进村与其纠缠还有机会,又或往村子西边的山上跑。
“况韧,阻他们一下!吴中干活”常宇果断决定要出手相助,吴中叹了口气:“别他么的把自己搭进去了!”
“放心好了”常宇嘿嘿一笑:“只要不是奔着老子来的,他们后边就没援手,区区十几二十骑,拿下他们不在话下,搞不好都还不够况韧自个吃的呢!”
“如料不错是咱们的侦骑被鞑子为围了,慌不择路逃往这边”王征南一边说着一边爬上一家人的院墙往屋顶翻,那户人家看到刚要嚷嚷,便被他喝住:“鞑子来了,赶紧进屋!”
若真如猜测那般,前头数骑明军直奔这村子而来,其实村子东边还有条河,只不过已结冰,但冰面滑的很,战马险些滑倒速度一下就慢了下来,而后边追兵转眼就到了跟前,见对方在冰面上,张弓就射,却在这时,几道劲风来袭,两个鞑子兵应声而倒。
余下鞑子一惊,没想到对方的箭法这么好,追了十几里到这才露了一手,他想当然以为是前边明军还箭,却没想到是百步之外站在树上的神箭手况韧所为。
而这一切,前头的明军一点都不知,他们只想着赶紧逃进村子里,后边追兵的呼喝声让他们神经崩的紧紧的,根本没注意前头树上还有弓箭手呢,更不知道还帮他们射杀两人。
当况韧射倒第四人时,对方终于感觉不对了!
可一时间也不知哪里不对,顺势就跟着明军侦骑冲进了村子。
“别跑了,给他们干就是了”几骑想穿村而过往西山跑时,突然听到有人大吼,心中顿时一喜,便知有自个人在这村子里,忍不住问道:“有多少兄弟在这?”
“多少不重要,够摆平他们的”王征南一声吼,从屋顶一跃而下,直接将一骑追兵砍翻,骑上他马就跑,于此同时引于各处的常宇和吴中也动手了,树上的况韧居高临下,张弓搭箭,一个,两个……
数骑明军见状立刻勒马回头厮杀,立刻让后边跟着追进来的清军大乱,怎么都没想到村子里竟还有埋伏,慌忙间在村子里乱窜,反被明军追杀,这下却便宜了况韧,一箭一个,只要被他看到的,箭无虚发。
常宇和吴中也都夺了马,追着敌军死死不放,这股敌军有蒙古人,有满人也有汉人,但不管什么人,追上去就砍!
而且这股清军并不菜,也算骁勇,奈何突然调入陷阱让他们惊慌失措,加上头上还有个狙击手,箭箭抱头,哪里敢恋战,只想冲出村子逃命!
最终还真的让他们逃出几骑,常宇纵马追了半天没追上,便折回村里,见到那几个明军却不由一怔。
竟是祖可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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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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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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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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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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