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帝看了看,皱眉细想,随后道:“这莫不是……”随机眼睛一亮:“你这是要……”
常宇笑了笑:“可否?”
崇祯帝拳掌一拍:“出其不意,奇也,奇也,必成!”
这时太子朱慈烺也反应过来了,忍不住惊呼:“妙哉,这可是一步大妙棋啊,只是李闯那边或许……”
“只需敲锣打鼓便可立功的事,他乐意为之”。常宇澹澹一笑。
崇祯帝一时激动不已,在殿内来回踱步:“何时可动手?”
“正在部署中,臣吓献贼一时便是要拖住他布置这些,待手头事处置完了,便可动手,皇爷但请放心,最迟明年中秋前,可取献贼狗头”。
“明年中秋”崇祯帝喃喃:“还要等那么久啊”。
“好饭不怕晚”常宇说道。
崇祯帝嗯了一声:“都说你擅画饼,你可莫给朕画饼啊”又问:“你说的手头事……对了,为何传令马科出关,莫不是宁远那边出了什么变故,可是祖大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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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大寿被换回来之后,官复原职提督辽东,驻防宁远督收复锦州事宜,然崇祯帝对其持保留态度,实则是他已不信任这个曾经让他非常信任的悍将了。
按理说,祖大寿这种都是要抄家灭族的,然则却还官复原职,这在朝廷里也是存在很大争议的,但崇祯帝还要咬牙顶住压力,只因常宇信任祖大寿,而他信任常宇。
祖大寿被换回来之后,也依然没有回京谢恩,奏疏倒是接连不断,可从不说自己在那边做了些什么,张口闭口就是要钱要粮,这让崇祯帝和一帮臣子极度反感,但奈何其现在手握兵权驻防北大门,又有降清的前科,虽怒倒也不敢过分斥责,怕他这货拉队伍又投降了,那刻就亏大,以至于很多人在这件事对常宇怨言很大,包括崇祯帝,一直认为常宇这步棋下的太险了。
所以当前些日子得知马科率部出关时,他心就揪起来了,找春祥问关外可是有什么变故,得知无恙,心下疑惑不已。
“祖将军忠诚无二,以收复锦州为己任,曾言,若收复锦州城,死而无憾!”常宇赶紧说道,崇祯帝对于他说祖大寿忠臣无二内心嗤之以鼻:“那便是出了什么变故?”
常宇摇头:“鞑子知咱们心思,又岂能让咱们轻易得手,以至那边冲突从未间断,但一切尚在掌握之中”。
“既是如此,又为何调马科前往”崇祯帝不解。
常宇苦笑:“如今笔杆子满朝,武将却凋零,用人之际,更是一将难求,马科有帅才,哪里跌倒就让他在哪里爬起来”。xǐυmь.℃òm
崇祯帝明了,点了点头道:“长江后浪退前浪,这年余你手底下也起了几个厉害的角色,那个屠元和姬际可都可独当一面了吧”。
常宇笑了笑:“经验尚可,资历不足,为将为帅者皆四平八稳,只挡一面可不行,他们还需要历练历练”。
崇祯帝翻了个白眼:“听着自谦,实则自夸自己将帅之才呢”。
常宇赶紧躬身说不敢,太子插话打趣:“挺纳闷的,为何你也不需要历练出宫就成了帅才了呢”。
这话常宇不知如何回答,闭口不语,心里头却很自豪,天赋这东西不是人人都有的。
“天赋”崇祯帝帮他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古往今来,不论是琴棋书画舞文弄墨的文人骚客又或行军打仗纵横无敌的将领都是天赋异禀,生来便会,没了天赋的人,便是任你如何刻苦也是徒劳,便如那许多将门世家又真正出过几个将才”。
太子又要说什么被崇祯帝摆手制止将话题拉了回来:“那边本就兵戈不止,马科过去岂不火上添油,你是要故意如此,莫非你想先收复锦州,还是说要两边同时动手?”
常宇想了想:“两边同时动手太吃力,但也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眼下倒也不是要打锦州,只是想将那边水搅浑”。
“哦,好处呢?”崇祯帝皱眉问道,常宇笑了笑看向朱慈烺:“殿下可能猜到?”
崇祯帝知道常宇在考朱慈烺,他也有心如此,便也看向朱慈烺。
这下让朱慈烺有些紧张了,皱眉细想一下又学着常宇在纸上画来画去,嘴里喃喃自语:“听闻鞑子现在也在内斗,多尔衮几人为争权水火不容一度险开打,随后为转移矛盾以锦州来平衡,甚至故意主动来撩拨咱们,咱们现在打锦州或者刺激他们,其实却反而帮着他们团结……不对……”朱慈烺在锦州城东南方向画了个小圈,看向常宇:“浑水好摸鱼,不会是为了取朝鲜吧”。
常宇笑而不语,崇祯帝挑眉想了一会儿也看向常宇:“果真如此?”
常宇点点头随即解释道:“宁远一战让鞑子伤了元气加之臣用了离间计,故使得他们这年余内斗不止,无心其他,从而使的咱们赢取年余时间缓口气,厉兵秣马重修工事,但鞑子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他们离死还远着呢,便见招拆招,以锦州转移矛盾,咱们若打锦州确实可以使得他们又团结起来一致对外,但也不能因为怕他们团结就不收复失地了”。
崇祯父子不说话听他继续说下去:“咱们现在若打锦州,必会受其齐心全力反抗,因为他们没有后顾之忧了,但如先取朝鲜的话……”
“是了”崇祯帝看向朱慈烺目光中有了赞许之色。
朝鲜现在鞑子的小老弟,虽然不甘心,但身体很老实给鞑子供粮草兵马,要知道当初鞑子打锦州的时候就有很多朝鲜二鬼子参与。
所以打锦州之前先切断多尔衮的炮灰外援,可你若先取朝鲜,多尔衮自也不会旁观自己刚收的小老弟又落入他人之手,必会出兵救援……那样的话田见秀以三千兵马取朝鲜怕是如登天难了。
既然如此,那就先羊攻锦州,将多尔衮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锦州城,从而掩护田见秀取朝鲜,而后没了炮灰外援,再取锦州是不是就轻松些了呢,最不济多尔衮还担心朝鲜那边发兵抄他后路呢。
“一环扣一环,妙是妙,但你就不怕为他人作了嫁衣?”崇祯帝表情凝重,常宇澹澹一笑:“他已是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皇爷无需担忧”。
崇祯帝冷哼一声:“朕看他现在蹦跶的倒欢快的很呢”。
“回光返照罢了”常宇表情轻松,崇祯帝见他这神态,叹口气:“那就再等等看吧……”
正说着话,殿外有叩门声:“皇爷,皇后娘娘送来点心说先垫垫……”
额,崇祯帝这才反应过来,不知不觉天都过了晌午,不提还好,这一提顿时感觉饿了,周皇后这哪是来送点心,这是提醒他们要吃饭了,这又哪只是提醒吃饭,是来看常宇来的。
既是君臣,又是家人,崇祯帝一家子早不把常宇当外人了,这份恩情无人可比,当真羡煞无数人,立时便在乾清宫设了家宴,也算为常宇接风洗尘了,而坤兴公主自然也要来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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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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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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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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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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