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佩婷会意,从初夏手里接过盒子,并未打开,而是领着初夏去昨日用石灰泡着的猪皮的地方。
那地方正是厨房的院子。此时猪皮正在大缸里。嘱咐初夏戴好防护手套和口罩,把盖子揭开,揭开后,赶紧退回王佩婷身边。等里面的味道慢慢散去,王佩婷才走前去。
王佩婷看到里面的胶质已经出来了,带上手套,把张掌柜拿来的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个小酒瓶,应该就是硫酸。
小心翼翼的把塞子拔掉,一股刺鼻之味瞬间扑鼻而来。连忙把硫酸按分量倒进石灰水里中和。一直按着碱制备法,大约弄了一个时辰,才把明胶制出。
这次制出的明胶还算多,大约有三大块,每块约边长四十五厘米的正方形。
初夏在一旁看着王佩婷捣鼓,不禁有些好奇,但是跟着时间不长,倒是不敢发问。
王佩婷看着制出来的明胶,不禁有些高兴,吩咐初夏把蜂蜜,今日她带来的小盒子、小酒瓶、小瓷瓶拿来。
初夏很快把王佩婷要的东西带来了。按王佩婷的要求全部摆成一条直线。小盒子里装的是色粉,小酒瓶则是新提炼出来的酒精。王佩婷拿着天平,把所有材料称出份量。把所有材料混合,很快,一款可撕拉的指甲油便制成了。
制成的指甲油有粉红色、黄色、浅绿色。至于其他颜色,她还未有时间调配。另外,还弄了些金粉,只要晒些金粉上去,又是与众不同。凤仙花可粘不上金粉。
“初夏,可会染指甲?”王佩婷对一直站在身旁的初夏问道。
王佩婷是手残党,做实验厉害,其他的就和弱智没区别。
初夏正要寻机会表现自己,连忙回道:“会的,奴婢以前学过。”
“那行,你拿工具帮我染上吧。涂粉红色的。”王佩婷指着面前粉红色的指甲油道。
那日去张掌柜拿出顺了他几根搽指甲的刷子。和一套修指甲的工具,就猜到肯定要用上。
初夏去端了盆热水,把王佩婷的手细细的洗干净,把指甲修的圆润光滑,才开始上指甲油。
太阳很快爬上正中,王佩婷和初夏在正院的亭子里,初夏的额头上满这细细的汗珠。初夏第一次服侍王佩婷,做得异常仔细,王佩婷则很认真的看着初夏在刷指甲油。看着初夏慢慢的把自己的手,变成都不认识了。
指甲洒上了金粉,在阳光下,闪着金光,高贵美丽。
魏嬷嬷正走来,准备叫王佩婷用午膳。看到王佩婷举着一直手,在太阳下晃动。那手指甲像黑夜里的星星,一闪一闪的,一时看花了眼。“主子,这是?”魏嬷嬷从前还未见过金色的蔻丹,一时觉得惊奇。
王佩婷回头,看到魏嬷嬷站在身后,把手指往前一递“嬷嬷,这指甲可漂亮?”
“回主子,宫里的娘娘的蔻丹也莫过如此,主子做这个,可有何用处。”
“你可知我和张掌柜有生意合作。这便是我新做出的,叫指甲油,往后的日子可是要靠它吃饭了。”
魏嬷嬷闻言,再次瞧了瞧王佩婷的指甲,道:“主子这是色泽,怕是这京城的头一份。”
“魏嬷嬷,这夸奖虽是好听,但是京城的头一份,我可不敢说。宫里头的娘娘用的怕是更好的。”王佩婷虽然知道这指甲做的好,但是可不敢跟宫里头的比,毕竟她们用的可是天底下最好的。
“主子应该知道这蔻丹是只能上纯色的,这金色的,确实是头一份。”
王佩婷就是知道这蔻丹只能上纯色的,而且不能画花样,以后也可以把美甲推出来。相信肯定非常受欢迎。王佩婷一边想着,就听到魏嬷嬷道:“老奴有句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有什么事说便是。”王佩婷也是无奈,什么当讲不当讲的。既然开口了,说便是,如果不当讲,就不要说出来。
“老奴这几日跟着主子,发现主子除了找张掌柜谈生意外,就是有事寻他帮忙,不知主子是否只有他一条路子走?”魏嬷嬷边说边观察王佩婷神色,发现脸上无异样,才放下心。
王佩婷听着,不由大为佩服,道:“确实,嬷嬷就观察几日,就了解如此清楚?”
“主子谬赞。老奴瞧这几日,都是红粉阁和宅里两处跑。而硫酸之事,也是找的张掌柜。按理说如若做生意,不该如此。”
“确实,我初到京城不久,这人还不认识几个。但着张掌柜相处下来,人还是不错,虽说大家也是有相同的利益才走到一处,但是目前为止,还是帮助我不少。况且还未找到更好合作之人。”王佩婷已经对买下魏嬷嬷感到庆幸,她的心思确实厉害,已经把王佩婷的弱处点出。怕是已经斟酌好才提点出口。
“主子,恕老奴斗胆,老奴在前主子哪里,是知道一位夫人做生意极其厉害。老奴猜想主子肯定以后有大事要办,关系着后宅。这后宅之事,还是要有女人的枕边风吹吹,估计能事半功倍。这夫人的手段也是极其厉害,她做生意,也不是自己单打独斗,而且邀请几个相交甚好的夫人,一起凑份子,有好的门路,就把这生意做起来。这男人在前朝做官,少不得银子打点,有交情还不如有相同的利益可靠。
这夫人的生意虽不说日赚斗金,但是稳赚不赔那是肯定的。”魏嬷嬷气都不带喘的说完,且越说这中气越足,到时给了王佩婷不同的感觉。前几日这魏嬷嬷都是低头说话,底气似乎不足,虽说她的提点每次都是恰到好处,但是今日应该才是把她从前做管事嬷嬷的气势弄出来了。
“哦?这夫人是何人之妻,眼光如此独道。士农工商,当官之人不会看不起商人。”王佩婷看着气势全开的魏嬷嬷,问道。
魏嬷嬷回道:“虽说士农工商,但是财可通神,士族中那个不做生意。花销哪儿够?笔墨纸砚也是要花销的。就因老奴前主子的相公,不肯接受贿赂,揭发了一件大案子,把自己也搭进去了。这官官相护,没有利益,从而护起。”
“说的也是,既然你今日提出来,可是有门路?”王佩婷知道魏嬷嬷这是有门路,便话继续递给她。
“老奴斗胆,这位夫人,就是以前主子的手帕交。前主子成婚后,老爷不喜这位夫人满身铜臭,不喜前主子与她来往,才渐渐断了联系。老奴和这位夫人的管事嬷嬷以前也是聊得来,主子可否把新做的蔻丹交给老奴,老奴尝试能否得哪位的青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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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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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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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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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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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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