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很痛苦?你不记得了吗?这场挑战赛,没有规则。”琨囵脸上堆着漠然和冰冷。
“所以,你就制定了一套这么残忍的规则?明明可以有更好的结局,为什么你非得选这一条?只有你一个人独活,这就是你追求的吗?”
“不不不……”琨囵脸上又多了一起得意惬然:“我只是要你死。至于其他人,挡了我的路,只能自求多福。”琇書蛧
占西弦不明白,他与琨囵从小都在熔炼场里长大,但一向交集很少,也不记得曾经结下过什么梁子。他冷言:“我不记得我得罪过你。”
琨囵仰天大笑,笑停了,眸光更冷了,能杀人的那种:“你的存在,就是你最大的罪过!从小,你就天资聪颖,人人见了你就说你日后必定大有作为,一定不会在熔炼场里过一生。就算是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里,你也总是给他们带去无尽的欢声笑语。明明你那么淘气惹人厌,可所有人都是那样宽容你,护着你。”
“这就是你非要了我的命不可的理由?”
“是!”琨囵咬牙切齿,指尖上的硬甲深深嵌入掌心的血肉中:“就连进四方空间之前,李伯都在反复向我强调,一定要跟紧你,要同你并肩作战,这样才有可能拿到摄魂珠。李伯从小看着我长大,就连他都无理由地认为你才是最优秀的那一个。凭什么?”
占西弦语塞,只是放声谩笑:“你所认为的无理由,从来都不会是真的无理由!没有我,你连摄魂珠的影子都看不到。”
“你想激怒我?”琨囵笑:“就算我是靠你拿到的摄魂珠,那又如何?重要的是现在东西在我手里,而你已经命不久已。结果既定,谁又会过问过程如何呢?没有规则,便是最好的规则!”
此时的占西弦,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只是隐约间能听到有燎远的声音回荡在脑海深处——没有规则,便是最好的规则——不知什么时候,完全失去了意识。
他不知道的是,在往后的人生中,这句话竟成了他杀伐决断,所向披靡的一生中,唯一的信仰。
*
已是深夜。一睁眼,只见繁星点点。
占西弦脑袋昏昏沉沉,试图坐起身时,却感觉身下有异样感。垂头看去,竟然——
自己竟是躺在那条翻腾沸滚的流上。黏腻柔软的触感中浸透着炽热,明明是能将人吞噬融化得连渣都不剩的流,非但没将他吞噬,反倒是在他掌心下流淌时,给人一种莫名的心安。
这是怎么回事?
“吼~~~~~~”
顺着嘶吼声望过去,是梼杌。它仰天长啸的模样,像极了一种祭奠,就像之前那群恶狼。自然,这一点占西弦是不知的。
占西弦下意识想要逃走,脑海中记忆的终点停在了琨囵那令人发指的眼神,还有一直萦绕不散的那句“没有规则,便是最好的规则”。可眼下这状况,着实令人不解。
“主人!”这两个字,传来得悠远绵长——是梼杌。
?
发愣间,梼杌已经走到了岸边,距离占西弦,仅有数米之遥。
“主……主人?”
“是!您就是我的主人。我梼杌驻守摄魂珠多年,早已与它共生。它选的主人,理所应当是我梼杌的主人。”仔细看去,眼前这只邪兽并未张口,方才那般交流,倒像是从它的神识中直接流淌出的,径直淌进了占西弦的神识。
占西弦的脸上,写满了困惑。他心里想:可是摄魂珠被琨囵拿走了,自己更是从头到尾没碰过一下它。要说这摄魂珠有认主之性,那也该是认了琨囵这个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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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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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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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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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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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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