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他欺负你,干嘛还护着?”
“有些事你不明内情,就不要乱插手,在屋里休息好了,今晚上到戚师妹家去,她爹找你一点事。”
凭这句,依依确定眼前男子就是秦海山,只不过,实在不懂他武器为什么是小箭。
正思间,耳旁传来声音:“依依。是不是有事发生?”
她一扭头,便见桑无痕出现在灶堂通向堂厅的门口,边向她走来边问。Χiυmъ.cοΜ
身后还有苏启和上官燕玲。
想必三人听到打斗声,寻声而来。
“苏大哥,您瞧那男子是不是你师兄?”
依依没理会桑无痕,指了指站在石子路上的秦海山,轻声问向苏启。
苏启凑上前,仔细看了看,脸色一暗,眉头紧锁,缓缓摇摇头道:“从身形,脸嘴的确有些像,但不是。”
料想不会说谎,也不会看走眼,桑无痕心一沉,显得有些失望,因为自己白费了一场心机,眼前之人无非和他们要找的秦海山同姓撞脸而已。
他叹一声:“若不是,那就今晚在此住一宿,明日再到各个小镇仔细摸排了。”
“嗯,别无它法,只好如此。”依依一句一吐,目光投上石子路。
由于桑无痕等人到来的一些言语上的打扰,姐弟俩后面的对话自然没细听。
。
此刻,男子转身离去。
黄俊没想到秦艳杏竟向着自己,不禁心里涌现一丝感动。
于是狠吸一口气,深深知道无论如何为“冰寒”沉香之事不可能再用强迫手段,否则,自己绝对不是人了。
他双眼射向秦艳杏,眼中透露一种无奈。
身子稍弯,道歉带恳求道:“杏妹,刚才是我不对,请见谅。求求你施舍一点“冰寒”沉香给我去救人,行不行?”
她没理会,把伞往头顶一举,玉足一迈,从黄俊身边经过,朝平屋而行。
望着背影,黄俊脸略抽搐,怆然一声:“杏妹。”
终于,秦艳杏停住,一扭头看他,口中发出柔和之语:“淋雨很好玩么?还不快随我进屋?刚才你若这样求我,哪会有什么打斗?”
其中意思,简单明了。
黄俊一听,大喜,一个箭步追去。
如此戏剧性的一幕,让依依一呆:真是女人心,海底针,谁也摸不透。
一念之间,突然想起有一件极为重要之事需要自己证实。
当然秦海山这件事也需要证实一下,心里才不会有疙瘩。
所以,她不管身后几人,更不管下着雨,是否适合在院子里问这样问题,及黄俊会不会回答。
身子不由往外一飘,
这一飘,自令桑无痕和苏启及上官燕玲全都一愣,实在不明白她瞬间会有如此举动。
即疑惑,那就肯定要想弄清楚,三人也脚一迈走向石子路。
依依身法当然快极,转眼离黄俊不过三四米。
“两位稍等片刻。”她娇声道。
秦艳杏和黄俊闻听同时止步,当看见石子路上一瞬间一前一后走来四人,
黄俊表情立刻呈现不解。
秦艳杏心里虽怒几人没经允许擅自闯入自己后花园,但毕竟前来的都是住客,为生意长久,她不得不强装笑颜,面朝已经到了眼前的依依,轻言道:“这位公子爷有什么事?”
“请允许在下向你们提几个问题。”
“问问题?”
“大姐不必惊疑,问题很随便、不复杂。”
“好,你说。”
可能不想在此过多停留,答应的相当爽快。
“刚才从屋中出来的那名男子是不是你弟弟秦海山?”
“对呀。”秦艳杏头略歪,双眸射向她,有点诧异道:“公子为何问弟弟,莫非你们认识?”
依依没答,又接着道:“秦大姐,你还有没有另外一个弟弟与他同名同姓同貌?”
这问题,看似荒谬,实则非问不可。
她身后的桑无痕和苏启顿觉问的好,因为只要有一丝疑问,弄清楚才放心。
“公子爷,兄弟间同相貌大有人在,但你见过两兄弟是同一个名字吗?”
反问的的确有理。
“也就说没有了?”
“当然。”秦艳杏二字一吐,倏地面色一变,想必已经发现眼前之人易了容,沉声道:“不知公子爷真实身份是谁?怎会揪住我弟弟不放?”
既然姐弟俩与我们追查的人没一点关系,那就完全可以以真目面示人。
依依一思之下,手在耳朵用力一撕。随着一张薄薄像纸张的皮缓缓而开,真实的脸已然显露。
“你,你不是昨日清晨与桑捕头一起同来问客栈住客情况的小、小妹妹么?”
因不知她姓名,只好用“小妹妹”来代替。
依依嘴唇一动,音没发出来。
桑无痕已经接话:“客栈中人来人往,秦大姐记性真好。”
“过奖,看来,您就是桑捕头了。”
“不错。”
“这两位?”秦艳杏指了指桑无痕身后。
苏启和上官燕铃自不会再隐饰,同时一撕。
“桑捕头真厉害,追上了夫妻俩。”她大赞一声。
“秦大姐应该知道,作为一个捕快,当然最擅长追凶犯。”桑无痕笑笑,又道:“不过,也不要误会,苏兄和玲姑娘可不是什么犯人。”
秦艳杏听完,看了看天空中的细雨,又瞧了瞧一脸焦色的黄俊,说道:“捕爷,我不管您为何会易容到我客栈住宿,也不想知道小妹妹刚才问一些让我有点莫名奇妙的问题,到底有何意思,现在天空下着雨,不如待小妇人尽一下地主之谊,请各位到小屋坐一会。至于小妹妹还有什么想问黄俊,尽管开口,以他性格料想也会隐瞒。”
如此建议,自然很好。桑无痕刚想答应。
“捕头,您瞧这是什么?”
苏启一弯腰,捡起被黄俊用手接住之后丢在地下的黑色小箭,带着惊异语气说道。
桑无痕一见一怔:表面看,它居然和在山林中伤苏启的小箭,有点相像。
为了确认,他接过来,很仔细瞧了瞧:嗯,无论长短、粗细、颜色都一模一样。
“捕头,您见多识广,可不可以认定,我就是被此箭所伤?”
“完全可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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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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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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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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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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