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被内力催动的笛声还有这么吓人的名字。可为什么无痕哥哥推测木莲师姐妹之死时没具体说呢?嗯,想必他也不知道。
依依一思,目光盯向桑无痕。
便见他点点头,沉声对上官燕玲道:“既然你如此爽快承认,为什么否认昨晚有人死于“催魂”杀不是你夫君所为?”
“捕爷,真的不是。”她一脸真诚。
“可我们在清心镇“春来”客栈寻找线索时,排查出只有你夫君苏启最符合凶手特征。这怎么解释?”
桑无痕虽是问语,却已经没有了刚才充满信心的底气。
“我想不用解释。”上官燕玲朝他看一眼,缓慢道:“昨夜若真有人死于“催魂”杀,我应该猜的出来犯案的凶手是谁。”
“谁?”
“秦海山。夫君的师兄。”
“你为何如此肯定?”
“大概你们刚才也听到了刺耳笛声?”上官燕玲没直接回答,反问。
“不错,正是因为听到才寻来。”
“这笛声出自他口。夫君为探明林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叫我在此地等,自己已经赶去查看了。”
“玲姑娘,你说话可属实?”桑无痕半信半疑。
“当然属实。”
“笛声现在已经停止,那你有没有听出离这里多远?”
“往山林深处走,估计不到二里。”上官燕玲说完,朝苏启进去的方向瞅一眼,又有点担心自语道:“奇怪,夫君去了有一会,怎还不见人影回来。莫非、莫非?”
她始终不愿吐出“有危险”三字,实则怕成为事实。
桑无痕听完话,心里哪怕还有许多疑问要解,但首要之事不能耽搁。
他面对依依,当即道:“我去瞧瞧,你好好看护上官姑娘。”
“看护”二字语气有点重,其中意思依依自懂。
“嗯,你尽管去,这里交给我。”
凭她“绝缘”掌法,就算苏启现身打斗,量想也能控制局面。
桑无痕一思之后,迈开脚步。
。
山林中树叶茂密遮眼,一个人站在里面朝前看,绝对看不见五米过外。
不过,按上官燕玲所说只有二里路程,行走速度根本就不需要太快。
因为这是有大致范围的搜查,太快的话,极易容遗漏一些有价值线索。
所以桑无痕一边用手扒开树枝,一边用似猎鹰的双眼不停扫着四周,时不时也朝地上观察一番。
差不多十分钟。
行至一块大石边时,突然感觉鼻子嗅到一股极淡极淡的血腥味。
为证实真伪,他停下脚步,缓慢深深呼吸一口气:不错,是血腥味。并且出自人体。
也就说,在不远的周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桑无痕略略辨别一下方向,脚步一移。
随着血腥味越来越浓。
终于,他停住:看见前方一块只有大树而没有什么杂草横生的地上,或卧或躺着四五个手中持剑的年青人。
除一个与他们在山路山遇见的肖四衣束不同,其余基本一样。
桑无痕一个箭步,来到几人旁边,俯下身子,伸出两指,极快探了探对方鼻孔。发现全部了无生息。
他脸色凝重又仔细地查看了一番,然后站起来,抬头望向片片绿叶,心里恨恨吐出三字:“催魂”杀。Χiυmъ.cοΜ
因为几人与木莲的师姐妹一样,全都被震破心脉,导至耳朵及鼻孔出血而亡。
到底谁杀了他们?
难道这里也是上官燕玲口中所提的秦海山做的?
若有假呢?
有假,意味着她在说谎。
说谎?二字一闪入桑无痕大脑,随即思道:从眼前情况看,大有可能,想必几人追到此地时,苏启见有些危急,连忙让上官燕玲先走一步,自己则用“催魂”杀杀了他们。
这种推测绝对成立,并且看似天衣无缝。
不过。他一转念:不对,若凶手是苏启,他作案后怎么不现身与上官燕玲会合?难道看见了我们而隐藏起来?
正胡思乱想。
山林中,隐隐约约同一时间传出柔和及刺耳的两种截然不同笛声。
桑无痕一闻听,就知吹笛的是两个人,粗一估算,离自己起码有三四里。
为尽快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毫不犹豫,身子一纵朝笛声方向飞去。
小溪边。
依依用清水洗了洗脸,然后走到上官燕玲身边坐下。
上官燕玲不言语,可能在担心苏启安危。双眸不停地朝山林之中瞅,过一会儿又看看怀中睡熟的虹儿,脸上呈满焦色。
“玲姐姐,你的孩子好可爱。”依依看着虹儿打破沉默。
因没弄清楚任何事之前,这种极为礼貌的称呼最为恰当。
“是吗。”
有人赞美自己的孩子,当然是一件高兴事。上官燕玲露出了笑意。
“没错啊,你瞧他嫩如水的脸蛋,多招人喜欢。”依依伸出玉手摸了摸。
“虹儿的确招人喜欢,可怜一出生,便伴着我们东奔西跑。”她语气中极为愧疚,脸色又暗下来。
“玲姐姐,暂且抛开苏启是清心镇凶案的嫌疑人身份,我想知道,你们为何会东奔西跑?”
趁着没事闲聊,多了解一些对自己绝不是坏事。依依心一念。
“为了抓住夫君的师兄秦海山?”
“抓他?你们有仇么?”
“当然有。”上官燕玲语音低沉又道:“秦海山用“催魂”杀杀死了我恩重如山的师父和师娘。”
“啊。他为何要这么做?”依依惊讶一声。
“其中原因,至今我和夫君不清楚。”
两人稍沉默。
依依又道:“既然你们到益州境内是为了抓住秦海山,可为什么会有人追杀你们?难道他同伙?”
这问题,在面对肖四时,她就想问,但桑无痕似乎为着急追苏启而没放心上,所以,一直隐忍到现在。
上官燕玲摇摇头,缓缓道:“追杀我们的是师兄耿云。”
“你,你师兄?为、为何会这样?”语气中大感意外。
“一场误会而引起。”
“误会?玲姐姐,反正我们在此等人,你能不能具体说说?”
“当然可以。”上官燕玲又朝山林中瞟了几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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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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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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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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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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