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的微风令人舒适无比。
子夜的弯月之光朦胧如霜。
一座破庙孤寂且阴沉。
它大门四敞而开。
黑漆漆里面透露出一丝诡异。
几个人影正静站门外。
“师妹们,首先把蜡烛拿出来点亮再说。”花步艳吩咐道。
“是,师姐。”
几人齐齐一声应,少顷,整个空地明亮起来。
桑无痕和依依躲在离她们十几米的一棵古槐树后面,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任大侠,进去吧。”
花步艳把身旁的任旋风微微一推。
不到一分钟,全部人进入了寺庙殿里,随后,门重重关上。
桑无痕见此,打了个手势。
两人悄无声息一飘,飘到大门口,稍停顿,通过破门缝隙一瞧:里面虽有蜡烛光亮,却空无一人。
“她们进禅房了。”依依小声道。
桑无痕没理会,轻轻推开大门,身形一闪。
刚站定殿中。
禅房内不断传出人体倒地之声。
不好,有事发生。他面色一沉,心里大叫,整个人往门帘一冲。
依依当然紧随。
两人几乎同时而进。
但还没看清情况,便感觉呼吸极其困难,令人窒息。
“空气有毒,依依,快屏住气。”
桑无痕话刚完。
听到了屋顶天窗口有人踩瓦片响动。
依依猛一屏气,双眸一瞧,身形猛一跃而上。
“无痕哥哥,你打理禅房,我去抓捕。”
音一落,人已然站在屋顶。
一平视:只见一个娇小蒙面人影在离自己不到二十米的屋檐正往下跳。
“想跑,没那么容易?”她娇喝一声,妙曼身躯一纵,手掌一伸,向对方击去。
可惜,相距太远。
待掌风到达屋檐时,人影已落地上,犹如疾风向树林窜去。
依依此刻毫不思索,一提丹气提足便追。
…………
禅房内。
桑无痕一定眼:看见刚才进来的人全都竖七横八躺在地上。
身上没有半点伤痕。
显然吸了有毒空气导致昏迷。
也很显然,凶手在屋顶扒开一天窗口,然后洒下毒气。
他一转身,面对墙壁,双手化掌猛然一击。
“轰隆”一声响,便呈现一个巨大缺口,随即,一阵清风徐徐吹来。
桑无痕打穿墙壁的目的:无非让空气流通,使房内之毒气尽快四散而开。
因为深知道,她们中毒的时间不长,想救人,这是唯一可行方法。
至于效果,暂时不得而知。
他深吸一口新鲜空气,一俯身,用手指一探每人鼻孔,发现还有一些微弱呼吸。
见如此,心一放,思道:幸亏自己做法相当及时正确,若处理不当,只怕无力回天。
正思间。
屋顶跳下一人。
“无痕哥哥,我,我,让她跑啦。。”依依语气中带着自责。
“知道有这个结果。”
“为什么?”
“在如此不明之夜,四周茂密山林地方,除非你有绝顶轻功,几个起落挡在她前面,否则,想追赶上几乎不可能。”桑无痕言完,又定定看她,笑了笑:“不过,你聪明,及时地返回。”
“我、我又不是笨、笨……人。难道不怕迷路么?”依依红着脸,那个“蛋”字,始终无法说出口,只好用“人”字来代替。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
依依不再答话,用眼一扫地上的女子。
“情况怎样了?”
“放心,毒气已解,她们应该没大碍。”
桑无痕指了指被自己打开的缺口。
“这就好。”依依刚吐出三字。
女子们嘴里发出了“嗯”“嗯”声音,不到一分钟,全都苏醒过来。
当花步艳睁着一双无力的双眸,看清面前二人,不禁惊异问道:“你,你们是谁?”
“姐姐不用怕,依依和无痕哥哥不是坏人。”
她脸色苍白摇摇晃晃站起,向缺口看了看。
有点明白道:“是你,你们救了我和师妹?”
“对啊。”依依向前一步,面对她笑道:“幸亏无痕哥哥及时打穿墙壁,让新鲜空气流通,否则,凶手用毒气来杀人就会得逞。”
花步艳一闻听,不管对方出现此地有何目的,还是双拳一抱:“多谢少侠出手相助。”
这时,除了任旋风,另位几名也慢慢立身。
“花姑娘,小事一桩,何必客气。”桑无痕连忙道。
“你,你怎知我姓花?”wWW.ΧìǔΜЬ.CǒΜ
“实不相瞒,在小镇“昌平”酒楼之时,我和依依就一直跟着各位。”
“啊。”几名女子一声惊讶。
“我们素未谋面,为,为什么?”花步艳有点颤声。
“为了任旋风,任大侠。”依依口中“任大侠”三字充满嘲讽。
“难道你们也想得到画?”
“难说。”桑无痕笑回二字。
“此话怎讲?”
“花姑娘,请见谅,一时讲不清,过一会你便会知道。但本人的确想看看这是一副什么样的画,可以令那么多人想拥有它。”
花步艳闻听,顿觉无语。
讲真,对方变相已经承认为此画而来,自己还能问什么,一切只能随遇而视。
此时,桑无痕眼一扫还躺在地上的任旋风,面色一沉。
但还没开口。
“你们是朱燕儿派来的人么?”任旋风无力道。
“错啦。”依依一蹦他面前:“无痕哥哥是益州捕头。”
捕头?花步艳一惊,思道:一个益州捕头有如此高深莫测的内功。
因为,能把墙壁轻易打穿,绝不是一般高手可以做到,更何况公门差人?
“想必捕爷通过追查我大哥和二哥之死因,了解了一切内幕,你们找我,无非想了结四年前的案子?”任旋风叹一口气。
“不错。”桑无痕冷冷一吐,又道:“不过,要感谢朱燕儿,她若不报仇,我们又怎会知道这桩不是发生在益州境内的陈年旧案。”
“既然如此,我跟你们走。”他站起来。
“慢着,走可以,交待一些事再说。”
“捕爷,要交待什么事?”
桑无痕双手靠背,慢慢行两步,道:“你们进来经历了什么?”
“一进来,我刚想去拿画,房里莫名齐妙起有了一层白色之雾,自己一嗅到,便吸呼困难往下一倒就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
“你心里有没有数,是谁偷袭?”
“不清楚。”
“花姑娘,你们呢?”
花步艳摇摇头。
“好,这个问题,暂且放一边。”桑无痕话锋一转:“你们灭“江景”山庄,受谁人指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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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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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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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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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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