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洞室
秋妹?不是秋三娘又是谁?
““您知道她住哪儿吗?”我追问。张老伯点点头道:“有一次,秦庄主让我给她运过一回日常用品。”言完,便把具体在什么地方讲了出来。”
“他所说的也就是这个屋?”
“对。”
“看来,秋三娘真隐居在此。”
”错不了。”
可能在卧室里待的时间较长,有点闷,依依吐出一句后,脚一迈出去。
很快站在屋檐下,深吸一口气,看了看没半点喧闹之声的四周,又仰头瞧了瞧院外被微风吹动的绿枝,轻锁弯眉,自语道:“莫非?她跑了?”
“一个人好端端住着,为什么要跑?除非知道了秦有生被人昨夜杀死的消息,可这里离山庄大概有一百里,按道理,消息不可能传得那么快。”紧跟身后的桑无痕接话。
“是不是凶手杀张伯未遂之后,又赶来行凶?”她脸色一凛,似乎悟道。
“你意思:秋三娘已经被杀死?”
“嗯。”
“简直乱想。”
“那你说说,若秋三娘出去了,为什么现在还不回家?”依依扭头,望着桑无痕。
“问题的确令人费解。不过,我可以肯定地断言:凶手根本不知道秋三娘住地。否则,他不会通过跟踪马啸和解一风,来得到秦有生的线索。再加上,你仔细观察一下,屋子中哪有一丝凌乱地方。凶手来行凶,秋三娘一定会反抗,屋中也一定会出现打斗痕迹。”
一番近似推理话语,让依依后退几步,睁大犹如清潭双眸,透着陌生,定定看他:“无痕哥哥,你怎分析的如此透砌?”
“我是益州衙门中的捕快。”
“捕快?”
“是的,此番前来专门捉拿秦有生和秋三娘。”
商依依倏地脸色娇艳,迈近他身,粉拳乱打,口中言道:“为什么五年前不对我讲?为什么?你知不知道,其实,在找娘的同时,也一直打听你消息,如果我早晓得你是捕快,何必天南地北,东奔西跑到处找。直接到cd府衙门就可以了。”
桑无痕闻言,感动之极,不由双手一伸,轻抓她柔似无骨的臂膀:“依依,我那时年龄太小还不是捕快。”
“为什么秋三娘要追杀你?”
“在小屋中你也曾问过同样的问题,我没讲出来。”桑无痕稍顿,叹一口气,沉重道:“现在可以告诉你,因为我爹。”m.χIùmЬ.CǒM
“你爹?”
他点点头,又道:“爹当时当差做捕头,因一直追查“神风四煞”。令他们怀恨在心,于是设下计谋,等我们父子去寅花镇办完私事之后,回来的半路上进行了诱杀。”
“也就说,那天你受伤正是你爹被害之日?”
“对。”
商依依一听,眼眶含泪,言道:“无痕哥哥,对不起,触动了你伤心之事。”
“傻瓜,正义与邪恶之间斗争,伤亡避免不了的。况且,这么多年过去,我最大心愿就是将他们能绳之以法,不仅可以告慰爹的在天之灵,而且可以告慰曾死在他们手上的冤魂。”说完,脸色一暗:“可惜…。”
“可惜什么?”
“四人中除了秋三娘,全都被人杀死。”
“肖一海和杜无花死啦?”
“对。”
桑无痕慢慢走到院内,立定,长吐一口气,双目瞅向小路。
“怎么死……?”话没问完,便被他打断:“依依,现在别刨根问底,我以后自会告诉你,现在关键是怎样抓住唯一一个活口秋三娘。只有她方能解所有之谜,包括你娘的事。”
“无痕哥哥,我知道。”她柔声,慢慢也从屋檐走下:“既然可以排除她被凶手杀死及不知道山庄的事。看来,我们唯有等了。”
“还有什么法子么?”桑无痕苦笑一声。
“没有,不过,不要太过灰心,说不定她马上回来。”商依依自解安慰。
讲实话,内心也焦急的很。
“但愿如此。”四字一出,脚步来回走动,再无话语。
少顷。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扭头望着依依,突然问道:“你清晨而来,到底怎样进屋内的?”
依依一怔,绝没料到会崩出如此问题,稍一思,道:“我从山路沿途查看,一见到关着的院门,就轻轻一推,谁知,铃声大作,门也随之打开。当时心急顾不了这些,一脚踏进院中站定。因为,张老伯描述过屋子,所以我心里没有一丝怀疑。”
“在铃声大作之后,你听没听到周围有异常声响?”
她很肯定摇摇头。
“嗯,继续。”
“我又瞧见屋子大门关的似乎严严实实。以为她在睡觉,大喊道:“秋三娘,你给我出来”如此三番,确定没回应之后,便迈步走近大门,稍用力一推,虽发现有点受阻,但,依然能推动。原来没拴,门后面抵着一把椅子。”
”门后抵椅?没拴?”桑无痕自语重复,神色微变,道:“只怕事情有蹊跷,你想想,任何人出去都会锁门,除非在附近遛达,才有抵住大门这种情形出现,给人印象是:屋主出去一会马上回来。”
“对呀。”
“若假设她回来看见了我们而逃,好像不成立。我们一直在房间,外面之人不现身往窗口仔细瞧,也根本发现不了我们。”
“不错,她一现身,我和你应该察觉的到。”
“排除了一些因素,剩下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秋三娘在屋中。”语气坚定。
此言一出,犹如电光划过依依大脑,惊疑大叫:“屋中,屋中三间,我早已查过。”
桑无痕朝她看一眼,又瞧了瞧院栅一排响铃,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笑容,口吐四字:“走,进卧室。”
进卧室?自己在此房间比任何地方查看的都要仔细。并且两个人也呆的时间最长,难道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依依思归思,脚步依然随他而去。
………。
室内。
一进而来的桑无痕就站在了大床沿边。
他轻轻扒开白色蚊帐,稍俯身,伸出手胡乱捏或者摸着绣花枕头周围。
片刻。
整个人站立,长出一口气,面带笑意一扭向旁边的商依依,用手指了指床沿木上一小黑色的点。
“你看。这是什么?”
她眼带惊奇,摇摇头。
“若猜测不错,它是机关。”
“机关?你意思:小屋中有暗道或者暗室?”
“正确。一个恶贯满盈之人,她隐居,不可能不防仇家来报复。”一句说完,手指往黑点一压。
这一压,耳边便听到“吱嘎”“吱嘎”响声。
依依四处一望,目光定格在属卧室东西方向:一面墙正缓缓往一边滑开。
她见此大叫:“夹墙。”
桑无痕没理会,几步一窜走去。
到得墙角,直直站定。
看着显露出差不多有门大小的进出口,沉声而又自信道:“秋三娘,你真行,居然在里面可以沉住气呆半天。出来吧,五年前的一桩恩恩怨怨之事也应该要了结了。”
音落未回,仿若跟空气说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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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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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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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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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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