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黑莲花回到年少嫁魔王>第 54 章 真相
  然而盛陵光只是犹豫,想起兮折之前做的种种事情,他到底心痛且愤恨,最后还是听了莫离的,决定杀了兮折。

  既然得不到,那沈东黎也别想得到。

  他问莫离可有什么方法,莫离给了他一瓶药剂,让他自己想办法将这药剂放入兮折的饭菜之中。

  西域王宫的司膳房虽然对西域王的食物会严加盘查,但对于其他人的就不那么严格了,更何况兮折这样被软禁在西域王宫的人质,就更没有可能在她吃之前检查饭菜的问题。

  更重要的,兮折并不知道他们来到了西域王宫,所以要趁早下手。

  *

  被软禁的生活一点都不自由,每天除了吃就是在院子里百无聊赖地一个人溜达,兮折无聊坏了,兰渝臣和他的王妃也再没来过,她想知道王妃的身体怎么样了,但是始终没机会再去看看她。m.xiumb.com

  她虽然被软禁,但也没受什么罪,就连吃食都是顶好的,就是不自由。

  这天她照常睡到了午饭的点才起,醒来还没洗漱完,丫鬟们便鱼贯而入将饭菜都端来了,又是丰盛的八菜一汤,兮折有点头疼,这饭菜着实太丰盛了点。

  那些丫鬟将饭菜送来便走了,也不多说一句话,她没什么胃口,但是还是要吃点。

  她是个谨慎的人,也听闻上辈子王妃被人下毒导致身体每况愈下,所以她每次吃饭前都会用沈东黎送的梅花银针试试毒。

  虽然这些天也没出什么事情,她想着也不会有事,也就是例行公事似的检查罢了,并没有真的想过会有人下毒。

  炒菜都没问题,但是将银针放到汤里的时候,银簪周围突然开始冒泡,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黑色。

  兮折吓得差点打翻了那一盆看起来味道很好的鱼汤。

  她微微抿了唇,将银针拿出来,并没有慌乱,她盯着那银针许久,终是选择将计就计。

  如果是兰渝臣想杀她,大可以明着来,为什么要在她的饭菜里下毒?

  兮折不明白,她吃了几口菜之后,用瓷勺舀了一点鱼汤放在碗里,看了看宫门外守门的人,兮折一下子打翻了汤碗,惨叫了一声:“啊,救命——”

  门外的人听到动静,立马打开门冲了进去,只见兮折已经倒在了地上,有人惊慌失措地喊:“来人!救人——”

  兮折出事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兰渝臣耳朵里,而兰渝臣正在和盛陵光等人游园,听到兮折出事了,兰渝臣不得不去看情况,他让人陪着盛陵光和莫离,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

  兰渝臣很快就走了,盛陵光和莫离相互对视了一眼,问那报信的人:“君上这是怎么了?怎么这样着急?”

  那人回禀道:“回仙君,是有位客人出事了,君上得去处理一下,您见谅。”

  盛陵光有些心慌地摆手:“没事,没事……”

  他又看向莫离,终是忐忑:“是她么?”

  莫离问:“我怎么知道?看样子,应该是。”

  盛陵光有点手足无措,他的神色微微沉下来,看向兰渝臣离开的方向,他轻声道:“这不能怪我,怪就怪她非要和我为敌。”

  莫离笑了笑道:“等她死了再说,不死之前,万事没有定数。”

  盛陵光点头。

  *

  兰渝臣火急火燎地赶到兮折住的宫里,她已经在榻上躺着了,王宫内的医修正在给她看诊,可是毫无结果,她没醒来,也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直到兰渝臣到来,那医修才一脸凝重道:“君上,汤里确实有毒,可是这位兮折姑娘,我却诊断不出她是否中毒了。”

  兰渝臣自己一把握住兮折的手腕,摸了几下兮折的脉搏,兰渝臣神色凛冽,他一把将兮折拉起来,可是兮折还在装。

  兰渝臣屏退了周围的侍从和医修,这才问兮折:“你到底想干什么?”

  兮折突然睁眼,一把将自己的手从兰渝臣手里抽回来,她两眼清明地看着兰渝臣,问的却是:“我还问西域王想干什么,你想杀我可以直接杀,没必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在我的饭菜里下毒,我只身一人留在你西域王宫做人质,你何苦来要这样对我?”

  兰渝臣愣住:“谁给你的饭菜里下毒了?孤王没有,你别血口喷人。”

  兮折指了指外面大殿里的一桌饭菜:“那汤里的是什么?西域王敢做不敢认是么?”

  兰渝臣出去看饭桌上的汤,他喊了医修来:“什么毒?”

  那医修摇头:“启禀君上,此毒草民从未见过,是一种无色无味能杀人于无形的毒药中的极品,能炼制出这种毒药的人,定是修为很高的药修。”

  兰渝臣的神色立马变了,他这西域王宫还没有一个能称得上药修中圣手的人,而刚来西域王宫不久的盛天境医修圣手莫离却是个大能者。

  兰渝臣心下有了疑惑,他又折回去看兮折,兮折觉得挺心寒的,她看着兰渝臣,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愤怒。

  “我的命不值一提,也挨不住西域王一掌,你若是想杀我,真的没必要这样绕弯子,很没意思,不如就当着我的面杀了我,也好让你的王妃安心。”

  兰渝臣眉头紧锁,他凑近兮折,和她的距离近在咫尺,这个距离不是要取她性命就是要亲她了,当然取她性命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兮折不相信兰渝臣会真的杀她,即使是为了王妃,他也不会真的杀她,她激他不过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而已。

  兰渝臣一双琥珀色的眼眸近在咫尺,他身上有着淡淡的药味,许是经常陪伴王妃的缘故。

  他压着自己的声音道:“孤王没想过让你死,但是你若是不听话,那就保不准了。”他顿了顿,继续道,“还有,下毒的人我可能知道是谁了,不是我西域王宫的人干的,怪就怪你结的仇家太多了。”

  兮折愣住,他这话里有话,她没有闪躲,问兰渝臣:“可是盛天境有人到这里了?”

  兰渝臣笑了笑,他唇角挑起:“还是挺聪明的么,怎么,你跟盛陵光有什么深仇大恨?”

  一听盛陵光,兮折的心又凉了半截,那就明了了,这毒是盛陵光下的,想让她不知不觉死在西域王宫,回不了禹河,再也见不到沈东黎。

  然后嫁祸给兰渝臣,好借助沈东黎的手除掉兰渝臣。

  当真是阴险啊,兮折盯着兰渝臣的眸子,四目相对,谁也没有移开目光,不知道怎么回事,兮折在兰渝臣这双眼睛里看出了自己的影子。

  他的目光和她的好像……

  她微微蹙了眉头,轻声问兰渝臣:“是不是盛陵光到了?”

  兰渝臣轻声道:“你好像不太喜欢听到他的名字,可孤王听闻你俩曾经很相爱?”

  兮折这才移开了目光,摇头道:“什么相爱不相爱,不过是小孩子玩的过家家游戏罢了,而他盛陵光,不是我的爱人,是我一生之敌,如今他竟敢在你西域王的地盘上对我下毒,你不觉得他没把你当人么?”

  兰渝臣说:“这笔账我会算,你们俩的恩怨不能牵连到我,不然我可不会客气。”

  兮折说:“可是已经牵连到你了,盛陵光此举为何,难道你真的没想过?他想借刀杀人,让我死在你西域王宫,那等我夫君回来,他定然会觉得是你兰渝臣杀了我,他会灭了你西域。”

  兰渝臣微微蹙眉:“你还没和沈东黎成亲,一口一个夫君,这是女孩子该有的矜持么?”

  兮折觉得好笑:“你又不是我爹,你管我叫他什么,我就是乐意叫。”

  兰渝臣咬牙切齿:“不准叫!再叫把你嘴封起来!”

  兮折觉得这个男人还真是莫名其妙,她跳过沈东黎的话题,问兰渝臣:“那现在你要怎么给我交代,我可是你的客人,要是我死了,我家花无忌可不会救你王妃。”

  兰渝臣出了口长气,他说:“咱们不如来个将计就计,我早就怀疑这西域很多大家族都和这些仙门有勾结,王族就更别说了,趁着这个事件,咱们不如把那背后的一群臭虫都找出来。”

  兮折提醒他道:“你这样做的话,西域王族的根基就要被翻出来了,可能杀不尽,最后让你也遍体鳞伤。”

  西域王族的关系错综复杂,若是贸然动手的话,定然会损了根基,这也是兰渝臣一直以来不知道怎么下手的原因。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那些王侯贵族能拥立兰渝臣,也能在混乱中将他拉下神坛,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这一点兰渝臣也是该想到的。

  兰渝臣深呼吸一下,轻声道:“可没办法,他们敢当着我的面在我西域王宫杀人,那定然是不怕我的,既然不怕我,后面的拥护者必然比我更厉害一点,我要是想铲除他们,就必须连根拔起。”

  兮折起身,下了床榻,穿好鞋子,她走到兰渝臣身边,抬眼看着他,说地诚恳:“你若是让我见王妃,陪在她身边,我就帮你解决了这难事。”

  兰渝臣微微敛了眸中的不愠之色:“就你?”

  兮折点头:“就我,一个弱女子,可以帮沈东黎拿到盛天境八大龙脊,然后全身而退,再让东黎城归并于我禹河,让沈东黎为我倾心,单枪匹马闯你西域王的地盘,却从未怕过的弱女子。”

  兰渝臣的心里一抖,这个姑娘完全不像个小姑娘啊,她眼里的自信和胸有成竹让他这个活了不下三百年的人都自愧不如。

  他到底希望兮折是他女儿,而不是禹宴临女儿。

  兰渝臣又问:“那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实生辰么?五月初五,应该不是你的生辰。”

  禹宴临那个蠢货不可能生出这么漂亮且聪慧的女儿,兰渝臣越发觉得兮折是他女儿。

  五月初五当然不是兮折的生辰,她怎么会把这个隐私的事情告诉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她笑了笑道:“那等你让我见了王妃再说。”

  兰渝臣有些生气,但看在兮折没事的份上,他也就不和兮折计较了。

  他让人守着兮折住的地方,让兮折和下人互换了衣服,他得给兮折重新找个住的地方,且不能让别人知道。

  所以他带着兮折来到了王妃的宫殿,兮折扮成宫女跟着兰渝臣进去的时候,就听到王妃急切地问:“渝臣,我听宫女说有人要害兮折?她没事吧?”

  兰渝臣走进内殿,兮折站在外殿,没进去。

  她听到兰渝臣说:“她没事,你放心吧。”

  王妃这才放心了,她叹息一声道:“没事就好,那个地方太危险了,你给她换个地方好么,我想知道是谁想害她,兮折她惹了什么人么?她初来乍到,怎么会得罪人呢?”

  兰渝臣说:“你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但是你得告诉我,兮折她到底是不是我女儿?”

  这话问出来,连兮折都在殿外愣住了,她有点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她就说兰渝臣为什么总是问她的生辰,合着是想知道她是不是他的女儿?

  兮折感觉脑袋一阵一阵发懵,但是她站在那里,没动。

  王妃的声音柔柔弱弱,她没有回答兰渝臣的问题,却是说:“你总是问这个问题,我说过了,不是……”

  兰渝臣问:“那她的生辰是五月初五么?”

  王妃点头:“是……”

  兰渝臣的语气变了:“既然不是我女儿,那她的生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帮禹宴临那个蠢货保女儿?”

  王妃不答话了,兰渝臣继续道:“这都多少年了,你还是不肯跟我说,跟我说了又怎么样,我又不会去找她认她,你让她认禹宴临当爹一定有你的原因,我再怎么蠢也不会让你为难不是么?”

  王妃没答话。

  兰渝臣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她可能早就知道你是谁了,她聪明得很,跟我一样。”

  王妃没答话。

  兰渝臣的声音慢慢地变小:“如果不是我女儿,我怎会这样担心她?”

  王妃看向兰渝臣的眼眸,她眼里有泪:“渝臣……”

  兰渝臣伸手抱住她:“我一直想和你有个一儿半女,禹宴临他可以舍弃你,可我不行,如果兮折真是我女儿,我希望我能给她这些年没有过的爱护,让她别过地那么艰难。”

  王妃没答话,但是兮折已经觉得眼前昏天暗地的,她不知道父辈的恩怨是什么,但是现在她突然多了个爹,她觉得很离谱。

  如果她不是禹宴临亲生的,那禹宴临为什么从小到大那么宠她?明明知道自己的娘子在嫁给他之前就和别的男人好了,他为什么还要娶她?

  她的生辰是四月初二,不是五月初五。

  如果阿娘在嫁给禹宴临之前就怀孕了,那她在出生的时候,禹宴临就该知道她不是他的女儿,那为何还要这般宠她?

  兮折太疑惑了。

  她阿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很想知道。

  她听到了王妃的哭声,她慢慢地抬起步子往里走去,绕过屏风,到了内殿。

  只见兰渝臣将那少女抱在怀里,见她进来,才放开,问她:“刚才我和她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兮折问兰渝臣:“你说这些话不就是想给我听么,我都听到了。”

  她又看向王妃,王妃的样子有些慌乱,她抹了眼泪道:“兮折,你怎么来了?没事吧?”

  兮折摇头,走到床榻前,看着王妃道:“所以,你是我阿娘,而我爹不是禹河尊主,而是我眼前的这个人?”

  王妃想否认,但不知道该怎么否认。

  兮折倒是没有怪她的意思,她坐在床沿,握住少女的手:“阿娘,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你终归是我阿娘,我经常羡慕别人有阿娘,可没想过有一天我还能见到我的阿娘。”

  兰渝臣看着少女,问:“现在你还不肯承认么?兮折她就是我女儿,她的生辰应该是四月初。”

  王妃抿了唇,她没回答兰渝臣,却是握了兮折的手,问她:“你怎么会知道是我?我没跟你说过,渝臣她也没跟你说过,你怎么会知道?你也相信了?”

  兮折也握住她的手:“这世上,除了阿娘,谁还会为我哭啊,虽然我觉得很离谱,但是有西域王我就觉得一切皆有可能,他帮你夺舍了对么?”

  少女抿了唇,点点头。

  兮折问:“那这些年,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少女摇头:“不能找你,也找不了你,我在这个身子里养了十几年,魂魄完整了就要去投胎了,我不能让一个无辜的人为我而死。”

  兮折的心里一痛:“所以你还会走么?”

  少女点头:“我占着这个身子,是五行门门主的女儿,是灵芳神族最后的血脉,我不能让她死你知道么?她当年甘愿当成容器养我的魂魄,我已经很感激了,原本是想走的……可渝臣他不让走。”

  兮折吸了吸鼻子,眼眶酸痛:“不能不走么?我好不容易找到你……”

  她摇头:“不行,小昭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子,也是个苦命的人,如果我走了,阿折一定要和她做朋友才行。”

  兮折握紧她的双手:“我不想让你走,你别走……”

  她的眼泪落了眼底:“阿娘,不走成么?我想办法帮你,咱们换个人,好不好?”

  王妃心痛地不行,她伸手将兮折抱进怀里,两行清泪也落了:“傻丫头,人总有一死,早晚又如何呢,当初魂魄都被人碾碎了,若不是渝臣,你永远都见不到我了,比起魂魄被碾碎,我还能在世上轮回,结果好很多了。”

  兮折摇头,她想起了上一世的自己,也是和阿娘一个下场,她抽泣着,咬了牙,问:“是谁碾碎了你的魂魄,你告诉我,我让他不得好死!”

  她紧紧抱住兮折,摇头:“不要,不要为我报仇,我只要你平安顺遂,一生无忧,阿折,我的好孩子,阿娘能见到你就很开心了。”

  兰渝臣看着母女俩,心里也不是滋味。

  兮折自从重生以来,从未这样哭过,恨不得就这样抱着阿娘再也不撒手,哪里都不要去,就陪着她。

  她在思考阿娘的话,五行门门主叫范知玉,娘子是当年逃难在外的灵芳神族的圣女,被五行门救下,没和范知玉成亲,却生了个女儿,名叫范昭。

  灵芳神族的血很值钱,比得上盛天境的龙脊,最是养魂魄,再残碎的灵魂也能被他们养活。

  她上一世见过范昭,可是范昭死的早,不过二十五岁就死了,据说是被人杀害抽了全身的血,不知道是干什么了。

  她想了许久,想不到上一世有谁的魂魄需要这种神物。

  她抱着王妃,枕在她肩上,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脊背。

  有阿娘的感觉真好……

  她这样想着,突然脑子里蹦出来个奇怪的想法。

  凌初上一世是一千五百年后才出现的,那么之前,她是不是死了,然后残魂一直在盛天境养着,而盛天境想方设法地抽了范昭的血,给凌初的残魂做了养分?所以范昭死的那么早?

  而这血养了凌初一千多年才将凌初的魂魄聚全?

  也就是说,盛陵光在遇到她之前就遇到凌初了,但是凌初不知道因为什么而死翘翘了,或许也是被人碾碎了魂魄,才有范昭被杀这一事?

  如果她的猜想没错,那一切的事情发展都变了!

  兮折觉得毛骨悚然,盛陵光不是爱她,而是把她当替身啊!

  她以为她是盛陵光的白月光,然而凌初却是盛陵光胸口的朱砂痣?!

  可笑,又可悲。

  她一直认为即使重生回来,她也是那个凌驾于凌初之上在盛陵光心里占据着重要地位的人,可到头来,凌初不是替身,她兮折才是替身!

  兮折的身子有些发抖,王妃抱着她问:“怎么了?阿折?”

  兮折慢慢地从她怀里起来,看着这张陌生的少女脸庞,她只是有点被吓到,心里恐惧而已。

  如果真是这样,那后来她被盛陵光用紫电凌迟的下场,该是早有人设计好的。

  是盛陵光还是凌初,还是另有其人?

  兮折不知道,她深呼吸一下,再次抱住王妃道:“阿娘,我会保护你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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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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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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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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