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牵起依雪,还不忘示威似的瞪了瞪烨泽。阎末瑶很不客气地向她的新家走去。
阎末瑶牵着依雪走进了屋子里。
地板是深红色的大理石,一尘不染。两侧的墙壁是透明的大玻璃窗。抬头望去,琉璃色的吊灯闪烁着美丽的光芒。米色的墙壁上有浅色的纹理。
屋子的正中间有一条宽楼梯。有红色的地毯,有红木的扶手。
这让阎末瑶想起很小的时候,孤儿院经常会有人来捐图书,她记得曾经在一本画册上见过这种房子,想偷偷剪下来收藏又舍不得破坏它。因为对那时候的她们来说,光是想象着住进这种地方都是一种奢侈。
阎末瑶牵着依雪,往楼梯上走了几步。有一面突出的墙壁,上面挂着一幅画。
一幅……奇怪的画。
明明知道它是一幅画,也知道画中是一个女子。可是整幅画对她来说,就像在梦中,有雾,怎么努力都看不清对面的人是什么长相。
窗外射进来的细微阳光,与空气中淡淡的灰尘,让人觉得有一瞬间,在她与画的中间定格。
依雪捏了捏阎末瑶的手,“末瑶,你看得清画上的是什么吗?”
微微愣愣神,眨了眨酸涩的眼睛,阎末瑶无力地摇了摇头。
她好奇地伸出手,指尖在画像上轻抚。只觉得触感细腻,但是又不像一般的纸张。整张画都散发着淡淡的熟悉的味道,又好像有一种香味。
这种熟悉感从她到这里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种熟悉又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抗拒。
但是也只能在心里叹气。不管会怎么样,还是那句话。
既来之,则安之。
她左右张望了下,楼梯在这里分成了左右两边。
“右边,你的房间。”秦尔南抱着胳膊无力地翻了翻白眼。
“嗯?难不成还分男左女右的吗?”但是怎么总觉得秦尔南的语气给她一种怪怪的感觉。
上了右边的楼梯向左拐进去,有条长长的走道。每隔几步墙壁上都有一盏小白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起初阎末瑶没有在意,可是走了几步发现不对啊。
这灯怎么这么圆?怎么这么小?怎么好像……
她走上前踮起脚眯着眼睛打量着镶嵌在墙壁上发着光的东西,突然很想揍人。
这哪里是灯!这玩意是灯她就把这灯吞下去!这明明是珠子!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夜明珠?
圆润晶莹,大小刚好的镶嵌在墙壁上的金属槽里。阎末瑶“唰”的一下回过头,两眼放光的看着秦尔南和依雪。
“这玩意抠下来能卖多少?”
依雪的脸瞬间红成了苹果。
“死女人,你见钱眼开的毛病能不能改改!依雪都替你脸红!这只是普通的照明工具,虽然说这屋子里的比普通人家的好一点。”
阎末瑶“呵呵呵”干笑了两声。“啊……哦……这样啊……”
比较好一点?那就是说还是能卖喽?改天找点利器扒两个下来应该没问题吧?
“看来那个小白脸挺土豪的嘛……”
“小末瑶,不知道在人家背后说人家是小白脸,人家会伤心的吗……”
突然出现的声音幽怨地飘在三个女孩的身后,阎末瑶顿时觉得背后的汗毛竖了一片。
“你属鬼的?还有,你下次敢不敢一句话里不说那么多‘人家’?”
她回头瞪了瞪梓轩,很明显刚刚的事情还没让阎末瑶消气。
“可是,可是人家……额……不,是我,我想带你去看我给你布置的房间嘛……”
阎末瑶选择性无视了站在那里垂着脑袋搅着手指的男人。
秦尔南不耐烦了,她拉起阎末瑶就往走廊里不远处的一扇门走去。
“再罗里吧嗦我就直接把你从二楼丢下去。”她用力推开雕刻繁杂的木门,随手一扯就把阎末瑶甩了进去。
“喏,你的房间,长得不赖,赶紧谢谢人家梓轩。”
阎末瑶觉得窗外的阳光刺得她有些晕,张了张嘴,好不容易吐出了三个字。
“好……漂亮……”
正对面是一个大大的落地窗,窗外有阳台,再远处一点是花园,可以清楚的看到花园里的亭子,树,甚至还有小溪。
浅紫色窗帘的一角,微风,大的完全不怕滚下来的床,毛茸茸的地毯,半面墙的镜子,四面墙上不规则镶嵌着的珍珠灯,小沙发,茶几……
阎末瑶此刻的脑袋里只蹦出了这些凌乱的词语。
这是卧室吗?这真的不是走错了哪个千金小姐的闺房?
依雪看了看发愣的阎末瑶,伸出白嫩的食指朝着她的脆弱的腰部……
戳……
“啊!痒!”
阎末瑶回过神,不情愿地撇了撇嘴,斜眼瞟了瞟一边的梓轩。
“喂,你布置的?”
梓轩则是两眼发光地直点头。
“嘛……不错,值得鼓励继续加油。”
耳尖的梓轩听见了阎末瑶嘟嘟囔囔的话后,笑得跟朵花似的合不拢嘴。他得寸进尺地蹭到阎末瑶身边,指指这里,“末瑶末瑶,这是我贴的墙纸哦!”然后又指指那里,“末瑶末瑶,这串水晶灯是我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古董哦!”
说着说着更加得寸进尺的牵起了阎末瑶的手,拉着她走向刚进房的门旁摆放着的琉璃装饰品,说这东西来得多么多么不容易。
阎末瑶却“啪”一下拍掉了他的爪子,向落地窗走去。
她总觉得刚刚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
推开窗,阳台上有白色的小圆桌和椅子,桌上有一小盆浅紫色的花,空气中充满了青草香和另一种说不出的花香。
阎末瑶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她站在阳光下,转过身,伸了个打懒腰,嬉皮笑脸地说:“咱们三个一伙就住这间房?”可是想想不对啊……“怎么就一张床?”
秦尔南抱着胳膊继续似笑非笑。“因为这是你的房间啊,我和依雪的房间在这栋房子的左边。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这房子右半边只住了三个人。你,梓轩,还有一个至今没露过面的家伙。”
阎末瑶觉得自己的眼角都抽搐了两下,她刚想开口要求换房间,对面的依雪就“啊”的尖叫了一声,脸色惨白,靠在面色也好不到哪去的秦尔南怀里。
阎末瑶只觉得刚刚被阳光照耀着的背后没了温暖,地毯上的倒影除了她,还有一条长长的东西在她后面左右摇晃。
阎末瑶僵硬地回过头。
突如其来的一切让她似乎震惊得连尖叫都忘记了。
她看到了什么……
嗯?有没有人可以告诉她,这个离她鼻尖只有几厘米,泛着翠绿光芒的东西,绝对不是某种爬行类生物的尾巴?ωωω.χΙυΜЬ.Cǒm
她呆愣愣地看着面前这条悠哉摇摆的尾巴,吞下了刚要张口的尖叫,眨了眨眼。
不对啊……她很清楚的记得,她刚刚转过身之前不经意扫过梓轩的脸,他的表情……是一脸的镇定和……微微的恼火?
阎末瑶咧了咧嘴。
她突然笑了。依旧是“呵呵呵”的笑声,森白的牙齿对着面前的尾巴,好像嘴里都在泛着绿光。
对面的尾巴好像在疑惑为什么面前的人连一声尖叫都没有,停在了阎末瑶的面前。
漂亮!等的就是你!
“末瑶别!”
阎末瑶迅速张大嘴,来不及思考身后刚刚一直淡定的梓轩为什么突然发出这么惊恐的叫声,一口咬在对面比她人还粗的尾巴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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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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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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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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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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