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于凰爽快答应,左珩抬眸看了她一眼,并未说什么。他突然蹲了下来,手一伸,于凰只觉一阵方位倒转感,就落入了一个温暖宽广的怀抱,后知后觉地发现是在某人的怀里。
“你干什么?”语气急速、羞恼的语调是她从没有过的。左珩看了看她那羞恼得璀璨的双眸和发红的耳朵,语气淡然“你难道自己还能走?”
于凰知道自己此刻应该是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况且受伤的小腿让她觉得难受。看左珩自然平静的神情,觉得是自己矫情了,遂不再纠结“那麻烦你了。”
左珩看她默认,竟觉得心情愉悦,“知道就好,虽然也没几两肉。”
额,于凰决定不理他,主要是她实在是太累了,或许是这怀抱温暖得让人安心,她不知不觉就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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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内,左珩坐在桌子边,看着近处床上熟睡的人,她纤细的身体外罩着一层莹莹如玉的白光,至今已经好几个时辰了。
他看着她灵内一团外来灵力自动转化、不断充盈,她遍布全身的伤口皮肉再生、结痂、愈合,至今整个人完全康复、达到最佳的状态,甚至自身的境界隐隐有突破的趋势。Χiυmъ.cοΜ
他可是清楚得很,半个月前,这丫头还是个不能修练灵力的,现今达到这境界,想来是有什么奇遇,要知道这种修练速度,就算是在那个地方的天才也难以做到。
突然他好像想到什么,眉头微皱,这丫头就这么没有防备吗?
若是被他人看到还不知招来什么祸端。
他却不自知的是若是被他熟识的人知晓他此刻操心的行为,那还不知道会不会惊掉下巴。
待到第二天傍晚的时候,于凰终于睁开了双眼,她缓缓坐起,伸了个懒腰,真是感觉到全身舒畅无比。
咦?她惊喜地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全好了,而且,枯竭的灵海此时灵力充盈,之的碧色灵气是少了点,莫非是自动转化了?!
这也有点牛叉吧,是因为修练的功法还是因为自身的体质?于凰想不明白,干脆也不去想了,反正有益处就行。
“唉!你什么时候在这里的?”于凰这时才看到那在昏暗的光线下,优雅闲适地坐在那里的人。
是自己刚才太过惊讶于自身的状况,还是这人隐匿气息的能力太强?
左珩放下手中的茶杯,凤眸看着刚醒带着懒慵松散劲的于凰,慢悠悠地说道:“这一直在这里。”
额,于凰怎么觉得他是在嘲笑自己呢?还是在嘲笑自己呢?
深吸一口气,于凰觉得像自己这么一个大度的人是不会跟了计较这点小事的,况且他还救了自己呢。
她穿鞋下了这雕花木大床,迈着直修长的双腿走到左珩面前,双眸真诚而郑重地道:“谢谢你”。
左珩自是知道她什么意思,嘴角上勾,薄唇轻启,“之前你也救过我。”
说完起身走了出去,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动作在他身上却是处处彰显优雅与尊贵。
于凰好好地将自己收拾了一翻,又吃了待从送来的可口饭菜,城主府的招待很好,处处体贴照顾客人,又不会太过打扰。
正走出门口就遇到了那个下人们口中的城主府少主。
“木少主”于凰拱手打招呼,带着礼节性的微笑。
木成昊拱手回应,“不必客气,在下木成昊,阁下是我府的贵客,请一切随意。”
一般“阁下”、“尊上”等称呼用以对修、地位等为比自己高之人的尊称。
“不敢当,在下于凰。”
木成昊好奇地看着这个俊美非常的少年,他不过十三四岁模样,这般浅笑模样,很是俊秀,举手间尽显随性洒脱。
想起那晚她重伤在死人堆里仍自如无异的模样,木成昊心里很是佩服,充满了对她的好感。
想到这里他飒然一笑,“我父亲有请”他侧身示意。
于凰对这个有礼谦逊笑得如沐阳光的青年也很有好感,她也知道木城主请她们回来定是想弄明白那件事情,正好有去会面的打算,便欣然同往了。
“不知道昨晚,那程家人怎么样了呢?”于凰自然随意地问道。
这个家父已经查明,程家叔侄在漠城蓄意伤人,理应接受漠城城规处罚,程浩伤人再先不幸身故那是咎由自取,程道铭已经被关押在了城主府大牢。
他已经身负重伤,一身修为倒退,也无继续担任程家家主的资格了,城主府已经派人去程家通知了,届时会协助程家重选家主的。
于凰听得笑意渐深,她自是知道这是木城城主府给她的人情,若不是这个,恐怕应对起暴怒的程家也不是她能应对的了的,若是得城主府这般相助,那就如此轻松解决了。
“如此,就劳烦了各位了,这等恩情于凰记下了。”她爽脆地道谢。
她笑得真诚,眉眼弯弯,灵动飞扬。
木成昊看着这张笑颜如花的精致小脸竟一时怔住了,他突然想到若她是个女孩定是倾国倾城的美。
“阁下不介意地话可唤我的名字。”鬼使神差地道,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额,我是说,叫木少主太过客气了。”一米八几高的大男子汉此时竟是有点窘迫。
“好啊,成昊兄,那你也直接叫我名字吧。”于凰爽朗地道,似是没看到木少主的手足无措,她也是对木成昊颇有好感。
“于凰兄弟”木成昊笑得灿烂阳光。
两人行至议事订,于凰随木成昊踏入,就看诺大的议事厅只有三人。
其中一名为那晚见过的,漠城城主,还有其余两位未曾见过,看到于凰两人到来,都激动地站了起来。
三人眼神焦灼炙热地盯着那黑夜墨发的少年,经过一天的时间,木向荣已经有八成的把握确定这少年就是他想要找的人。
要不是左珩以于凰要养伤的理由谢绝探望,他早就闯入于凰的客房了。
于凰倒是神情自然,只觉得这三位修为深厚,是她这一等级所无法触及的等级。
木成昊看着那素来稳重的父亲及两位长老,如此神态,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咳”,他提醒地发了一声。
“见过父亲、大长老、二长老,这是于凰。”他向三位介绍完后又转向于凰,“这位是家父,及木家两位长老”。
于凰点点头,拱手行礼。
“于凰小兄弟,不必客气,请坐。”木向荣道。
“今日请犬子请你过来,是有件重要的事情,想要求证一下。”他直入主题,可以看出他那急切的心情。
旁边两位长老虽未开口,但眼神中也透露出急切。
于凰点了点头,表示诚意倾听。
木向荣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只见他运转灵气,手掌置于其上,几个晦涩难懂的手法下来,上面的禁制“卜”地一声破开。
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块写着“木”字的银色令牌。于凰认真地看着,这块令牌与自己那块令牌是相同的,只不过自己那块是木质,而这一块却是银质。
木成昊很是惊讶,印象中从未出过祠堂的令牌竟被父亲他们请来了这里。
他们四人严肃郑重地看向于凰,“请问于凰小兄弟可曾见过这样的令牌?”木府主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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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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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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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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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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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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