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的那一刻,蓝芷烟忍不住勾了下嘴角。
生死由天吧。
男人眸色诡谲难辨,如同离弦之箭冲到蓝芷烟身边,将她抱起,眼底杀意弥漫,“都给杀了!”
“是!”姗姗来迟的洛北呈还没搞清楚为什么宁齐澜和蓝芷烟会认识,就被这一声隐含着怒火的话震的懵懵然,忙挥了挥手,示意把剩下的六个雇佣兵解决,还有受了伤的。
“医生呢?”宁齐澜拳头倏尔攥紧,双眉紧锁,压抑着濒临爆发的什么情绪。
回过神来的医生,忙背着急救箱跑过去,绕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
宁齐澜抱起昏迷的她,就近进了客房。
医生亦步亦趋跟上。xǐυmь.℃òm
*
“……蓝小姐没有大的问题,肩膀上的那颗已经取出来了,修养几天,按时换药,忌辛辣,不碰水,一个月左右,就会好!”
说完,医生瞄了眼坐在边上,一动不动的男人一眼,也不晓得他听见没听见,正打算再说一遍,宁齐澜就出言制止他。
“你跟洛北呈回去吧,我知道了,把药留下就行。”
“好。”医生摸了摸后脑勺,把绷带等东西放好在床头,补充道,“齐澜,她待会儿就会醒来,彼时,你怎么交代你为什么会知道她在这里?”
夏羽川又检查了一遍没有少带东西或者少留下东西后,才又看向他。
“不用你管。”他看着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的女人,有些出神。
“行,我不管——”夏羽川猛抽了口凉气,“好心当驴肝肺,真是。”
骂骂咧咧的,到底还是把他当兄弟,“我让洛北呈给你留几个人下来,你别去跟人家打,你的腿,不能使很大力,知道吗?”
没得到回应,夏羽川也不在意,叹了口气,就离开了客房。
门外,车灯远去,直至成一个小圆点,到消失。
坐在床边的男人才动了两下,起身把客房们关上,落锁。
拉上窗帘,又坐回去。
宁齐澜看着面前熟悉的眉眼,忍不住就苦笑了声。
许是察觉到那道灼热而不加掩饰的视线,床上的女人睁开了双眼。
四目相对,后者依然布满情意,前者诧异与尴尬交替闪过。
蓝芷烟条件反射的缩了缩腿,顿时被疼的龇牙咧嘴,“哎呦我这……”
“痛吗?”宁齐澜忽然问她。
“……一丢丢。”她想抬手,做出个手势,又牵扯到肩膀上的伤口,顿时,又是一声痛呼。
“操哦,日他布鲁特的——”触及到他不悦的神色时,她倏尔收声,打了个哈哈,“你怎么在这儿?”
“痛也没让你长记性,你还真成!”宁齐澜意有所指,“我不来,你打算真把命交代给阎王?或者说,你想死了连个碑都没的立?”
这话,其实是有些刺耳了。
但,确实是事实。
她没吭声,咬着唇畔,待痛感下去,她才说:“你在我身上装了跟踪器呀。”
“嗯,”他含糊的应了声,起身就拿起床头柜的绷带,笔画了一下,“早晓得你会跑,肯定要做些小动作了。”
蓝芷烟吸了吸鼻子,有药味,也有血腥味弥漫在鼻间,她眯着眼睛瞥了眼肩膀上,果真,血泌出来了。
“我刚才动作很大吗?”
这也能漫出来?包的真薄。
她忍不住在心底吐槽。
他呵笑一声,“不,待会儿跟你来更大的。”
蓝芷烟:“?”什么意思。
很快,她就晓得这人早干啥了。
她动着那只唯一可以动的胳膊,紧紧抓住他的手腕,“我去的,我肩膀流血你拖我裤子干什么?”
“听说,老婆不听话,就干到她听话,我想试试。”宁齐澜淡定的很,轻飘飘的拨开她的手,然后——
“我去你妈的,宁齐澜,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趁人之危!”蓝芷烟羞愤的满脸通红,眼泪都快急出来了,然而,依旧没保住自己的裤子。
“我怎样的人?”他忽然凑近她的脸,指着自己,“嗯?怎么不说话?”
蓝芷烟缩了缩脑瓜子,莫名就觉得他这个样子有点吓人,声音也小了两倍不止,“无耻!下流!禽兽!”
越说,她声音越小。
最终,彻底没了声。
男人嗤笑,摸了摸她的大腿外侧,“还有更下流的,要不要来?”
“……滚!”她恼羞成怒,“你怎么这样,我承认我骗你是我不对,可你搞清楚,我为了你的生命安全着想好不好!”
“呵——那多余的,”他的神情很认真,瞳孔里倒映的,也只有她慌乱的模样,“你身边缺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只能是我。”
“谁他妈跟你说我什么缺男人!”蓝芷烟咬牙切齿,特么还以为这男人要说什么煽情的表白的话,结果——
“你没有……嗯,性需求吗?”
“没有,谁跟你有那种东西。”她怀疑自己耳朵也要长“鸡眼”了。
辣耳朵……
宁齐澜深深的看了眼她红透了的耳朵,好心情的笑了笑,“可我有,但我身边只能有一个女人,正赶巧,就是你。”
“我……”
“别动。”宁齐澜低声警告她。
蓝芷烟抿紧唇,低头瞅了眼。
紧接着,凉凉的感觉触上大腿外侧的伤口上。
小腿的子弹早就被夏羽川弄出来了,也包扎好了,只是,大腿根这个位置毕竟特殊,思来想去,夏羽川还是没去处理,反正也不是很严重,皮外伤。
让这个身为丈夫的人来处理,也行。
有一会儿,蓝芷烟忍不住打破沉默,“你好了没有啊。”
“行了。”宁齐澜把棉签丢掉,把药水搁回去,绷带也放在一边,才去洗手间洗了洗手,出来。
她就看着他坐在淡蓝色的小沙发上,没有进一步动作后,她绷不住了,叫他,“宁齐澜,你就不能把事情做完吗,我裤子穿上啊!”
宁齐澜看了眼,视线丝毫不加掩饰的落在她的大腿上,“冷吗?”
“不……”
“不冷那穿什么穿?”
蓝芷烟:“……”谁来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是,那你穿什么裤子,呸,宁齐澜!”她气的大声叫他的名字。
后者似笑非笑的回视着她,“你想看了,对不对?”
“对你大爷!”
“好了,你裤子上沾了血,丢了。”
“屁,那你好歹给我拿个毯子遮一下啊,承认吧,你就是想看本姑娘修长白皙的长腿!”蓝芷烟眸子一瞪,满不信的说。
------题外话------
开车停不下来哎。
所以,答案是d,怎么回事,没猜中哩?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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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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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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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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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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