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神色很认真,大有她不灭火就……。强干的架势。
蓝芷烟双手抵着他的胸膛,目光却落在屏幕上,她曾经有过拿着一台电脑,在键盘上随便敲击几下,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就是,她想成为一个骇客。
事与愿违,即便在m国修的是计算机学,她也没了曾经的那股子干劲了。
大腿处的疼痛将她的思绪拽回,蓝芷烟抓住他的手,“你干什么!”
“最近你总是出神,想什么呢?”
蓝芷烟抿了抿有些干涸的唇畔,心下思忖,似乎,她最近走神的频率,真的很高。
“压力太大了?”宁齐澜问她,不带她否认,他自顾自答道,“我也觉得,你该休息休息了。”
言罢,也不看她是个什么表情,就把她抱起来,朝床边走去。
接触到软软的床垫,蓝芷烟才搞清楚了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哭笑不得的压住他的手,“我没什么压力,你别多想。”
他不信,将她的鞋脱去,绑头发的绳子解掉,给她调整了一下睡姿。
蓝芷烟不明所以,就算是要她休息,也没到她啥事都要他坐的地步吧?
是以,她一本正经的抓住他放绑绳的手,“你不对劲,很不对劲……”
宁齐澜垂眸,一言不发,薄唇抿成一个锋利的弧度。
蓝芷烟拧眉,斟酌了有一会儿,还是出言问出口,“总是出神的人是你吧,你是不是不想我继续做卧底?”
直言不讳,这就是她。
宁齐澜坐在床边,依旧是沉默。
“从一开始,你就是打着这个想法留下的,对吧?”蓝芷烟松开抓着他的手,撑着床板坐起来,把头发捋在脑后,眸色冷淡。
男人的手垂在床上,打出一小块凹陷。
“你和我哥见过了?”顿了顿,她眯了眯眼,“还有我爸妈,他们让你来的,对吗?”
心中庆幸的同时,还有隐隐升腾的烦躁在心底扩散。
庆幸父母哥哥没有因为某些必要的消息而成天郁郁寡欢。m.χIùmЬ.CǒM
他还是闷着头,一声不吭。
“你抬起头,看着我。”她调整了一下坐姿,向来顾盼生辉的眸子,此时有了几分凉意,还有失望。
宁齐澜抬起头,眼眶湿湿的,“你听我说……”
“就像曾经一样,他们说,夜店这种酒醉金迷的地方,我一个好好的大闺女,干嘛去经营。”就像是大多数不理解父母的孩子一样,蓝芷烟也不懂,她就像是陷入的某种回忆,深情宛如一个被父母逼着去上各种辅导班的孩子。
夜店如何,总比去晚会上跟别人耍小心机,各种娇柔做作好。
她就是不想做名门淑女,就是要当别人眼中的不自重的少女,不自爱的名媛。
任性吗?或许是的。
“现在,我在这里当卧底,也不是他们能管的,你要是来的目的是为了传递他们的话,趁现在还不晚,你早点回去!”
宁齐澜无可奈何的看着她,想要拉住她的手,被她无情甩开。
蓝芷烟跳下床,眼中仿佛是蕴含了滔天的愤怒,还有她自己也不懂的羞恼,“宁齐澜,现在,立刻,马上,滚出我的视线!”
“烟烟你冷静一下,听我说——”在听到那个男孩时,他有过瞬间的犹豫,终究是眼前要紧,他走到她面前,急急忙忙的叫住她。
她抱臂冷笑,“行啊,我给你机会,说完赶紧回华夏,还有,跟他们说,趁早把离婚协议办好,你给ls融资的那些,让蓝逸雨补回来,你我自此毫无干系!”
宁齐澜霎时沉了脸色,虽是知晓她是气话,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心中有钝痛划过,直直蔓延到了喉口,“你在愧疚那个男孩,对吗?”
“你又不懂,”默了默,她抬头看了眼天花板,小声说了句,“你们都不懂。”
“我不否认,他们确实让我来劝你回去。”
她嘴里发出一声轻嗤。
“还是那句话,你要是自愿,我都不会干涉。”
因为深爱,所以尊重她的每一个选择,会心疼,会生气,会无奈,但依旧选择妥协。
蓝芷烟向后退了一步,“就算你干涉了,也没用啊。”
她很少这样尖酸的说话,但委屈就是来了,排山倒海,她克制不住,干脆通过刺耳的话来发泄。
宁齐澜深呼吸一口气,仿佛是在压抑什么,隐忍什么不知名的情绪。
他说:“你只是不想重蹈覆辙,多年前是那个男孩被火烧的不见人影,如今你的处境更是危险,不像连累我,对吗?”蓝芷烟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还是回华夏吧,我身边还是不要有太亲密的人好,要离婚的话,手续找我嫂子办……”也行。
男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以唇封唇,钳住她的舌头,狠狠的吮吸啃咬。
她冷着脸,用力推开他,由于惯性,双双跌在床上。
宁齐澜翻了个身,压住她,以及不安分摆动的双腿,“齐琅是我,如你所猜,我是齐琅。”
蓝芷烟只是惊了一下,就恢复如常,“那挺好,你活下来了。”
“就算我是齐琅,你也要我走?”
“你已经不是齐琅了,”她意有所指,“齐琅不会这样逼我做出决定的。”
“那是成熟了。”宁齐澜感觉自己已经没有一点脾气了,太阳穴隐隐作痛。
“你是宁齐澜,qwt董事长,以后会有一个蓝芷烟前夫的称号。”她语气凉薄。
他竟然从没有发现过,这个女人要是倔强起来,饶是他,也吃不消。
一连喘了好几口粗气,“我不走,烟烟。”
蓝芷烟侧了侧头,不欲看他。
“不管是齐琅,还是宁齐澜,都不会选择离开你,烟烟,你还不懂吗,我会跟你结婚,就是要理所当然的留在你身边。”
她又抿了下唇。
“他们都不是怂夫,你别再赶我了……”宁齐澜把头埋在她的颈侧,声音竟然染上了几分哽咽,“那场大火后我毁了容,变了样子,我怕你嫌弃,就没来找你,我想,等多过个几年,你或许就忘了我原本的样子。”
“直到,安颐煌告诉我,你惹到了乔布斯,我想你肯定不会服软,会吃亏,就假借帮助ls,要往f市扩展为名,和你签下婚书。”
“你还不懂吗,我们结婚,与其他外在的东西无关……”
“我爱了你快九年了。”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她的表情有所松动。
她亲了亲他的脸颊,眼里含了些她自己也不懂的情绪,“你喜欢我,不是你的错,当初我不该救你的,现在,你该做一个正确的选择,趁早脱身。”
“烟烟……”它痛苦的唤着她的小名,“你一定要我走的话,那我们就这样僵着得了。”
顿了顿,他补充道:“累了话,我们做一些运动就好。”
------题外话------
这样的父母其实很常见哈,望女成凤,望子成龙,不符合他们的观点,就会去干涉。
不过,虐的就是我家爷就是。
放心,爷肯定走不了,烟烟还指望他来帮几个小忙呢。
嗯,还有,烟烟暂时只对我家爷有动那么一丢丢心,正所谓,先动心的那个,注定要受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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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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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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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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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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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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