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把人绑回来的小喽啰们将温瑶华带到司诺面前之后就走了,虽然很想听墙角,但老大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不知道会不会误伤,还是先走比较好。
于是乎就形成了司诺和女主对垒的局面。
并不想留下祸患的司诺上前给女主松了绑。
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腕,温瑶华看着已然转过身去的司诺,迟疑着开口,“……抱歉。”司诺收绳子的时候发现这绳子有够松的,嫌弃了一下自家手下的技术不精,然后就听到了女主的道歉,“不需要道歉。”
“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回来?”而且还带了个麻烦。
“我下山打听了一下,”温瑶华顿了顿,“你们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都是靠抢劫杀人为生的匪而已。”司诺的表情无喜无悲,看在温瑶华的眼里却是一份冷漠,毕竟之前对着她的所有表情都是柔和的。
暗暗自责的人低下了头,“你们的罪没那么严重,朝廷那边可以从宽处理。”“从宽处理?被放过性命然后继续受官吏欺压吗?”若不是当时被赋税压得太重,老寨主又何必领着这帮兄弟上山,“华尧,我们都是杀过人的匪,你若不想没了这条命,就尽快下山,再也别回来。”
女主会下山吗?当然不会。
女主竭力地向司诺说明自己的态度,你们不从良,我不下山。顺带豪言了一把,“我会将朝堂上的蛀虫都捉出来,还你们一个盛世安康。”
屋顶上的人挑起了眉,嚯,有志气。
司诺转身拉起温瑶华就走,“走,我带你去见二叔三叔。”要是女主能把山寨的人都化匪为民,可就省事多了。
二叔三叔表示不可能。
“小兄弟,我们虽然是粗人,但该懂的还是懂一点的,这匪就是匪,手上沾了血,就回不了头了。”二叔摇头,“就算我们相信你可以帮我们,这一寨子的人也未必就会听你的。除非……”
“除非什么?”温瑶华神情严肃。
二叔同样一本正经,“你娶了红花。”
隔壁喝水的三叔一口水喷在了二叔脸上。“二哥你说啥?!”
司诺随手卸了椅子的扶手,“二叔?”
被喷了一脸水的二叔显得很是淡定,拿袖子认真地擦干净脸,才缓缓开口,“你娶了红花,就是我们山寨的新寨主,这一山寨的人都归你管,无论是抢劫杀人还是为民务农,都听你的。”
确实,是这个理。
但是,我这个寨主开口就不可以吗?司诺开口,“二叔……”“红花你别打岔,听我说完。你的心思我们都看得分明。全寨子的男人除了你三叔和我,就没一个不被你叫成二狗子的,我以为你以后也就这样了,可是,现在出了个特例。”
华尧。
温瑶华当然想到了这个特例是谁。
“大哥临走前将红花托付给了我们,就算是威逼利诱,我们也要让她如愿。小子,你可认真想好了。”
等等,二叔你这理论不对,这样强迫可不一定如愿啊,而且,你威逼利诱的对象还是,女主。司诺握断了手中的木扶手,起身甩掉手上的碎屑,“华尧,你先出去,山寨的事我到时会跟他们说的,你只要帮我们解决好朝廷那边就行。”
“红花,我……”温瑶华对这位少女的愧疚越发浓烈,自然不会离去让她一个人面对。
“不用担心,我会解决好的。”啧,这糟心事。
温瑶华却是叹了口气,看向二叔,“两位叔叔,你们愿意将红花托付给华尧,华尧深感荣幸,只是华尧实在不能迎娶红花。因为,我是个女子。”
一言既出,满座皆惊。
司诺抿了抿唇,女主就是太重情才死了一次的,真是不懂吸取教训。
温瑶华将伪装的假喉结摘下以示自己没说谎。
而二叔和三叔呆滞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那个啥,红花咱们聊几句?”“嗯,你说。”司诺无视了二叔想要单独聊的暗示,拉着华尧坐下。
“红花你早就知道这事?”三叔没那么多犹豫,直接就发问了。司诺点了点头,“嗯,我知道。”“所以你才不叫她二狗子?”二叔你的思想很危险,你要知道,就算是喜欢的人,原主可能也是叫他二狗子的,虽然原主没能遇到就是了。
旁边是温瑶华诧异的眼神,司诺凑近小声地解释了一下,“我之前给你把过脉,那时候知道的。”
糊弄完女主的人继续去糊弄自家叔叔,“所以,二叔三叔对归顺朝廷这事怎么看?”“我们也知道做土匪不好,能让山寨里的小辈们有个正常日子也是不错的,可是……”因着冲击过大,态度都软化了不少的二叔依旧犹豫。
“华尧保证会护你们平安。”
“红花,我们想和华尧聊聊。”二叔似是做出了重大决定。
司诺乖巧地退出大堂,好的,你们慢慢聊,正好我也想找一找那屋顶上的人。
随地捡了颗石子,瞄准某个黑影,指尖一动。
被石子正中头部的靳亓郅抬眸看向司诺。迎上对方含着怒意的目光,司诺折了根树枝指了指他,然后转身就走。
嚯,这么干脆的挑衅真是少见了。
靳亓郅跟了上去。
于是,司诺跟自己要攻略的对象第一次见面就打了一架,然后,掏出之前收起的绳子把对方绑了起来。“二狗子,说吧,谁派你来的?有什么目的?”
谁是二狗子?靳亓郅眯了眯眼,“我不叫二狗子。”
“哦,那你叫什么?”打了一架有点困了的司诺在一旁的树干坐下。“景月。”看到月亮随口起了个名字。司诺默默地想到了原主的名字,然后继续发问,“谁派你来的?”“没有人。”能有谁派得动他?
“来干什么?”
靳亓郅忽而想到了刚刚看的闹剧,“来找娘子。”
等着司诺问他娘子是谁的靳亓郅只等来一阵静默,有点不高兴地转头去看司诺,“你不问问是谁?”
入眼是对方的睡颜。
虽然打不过但还是想和她再打一架怎么办?
“有意思的人。”绿色的瞳眸在月光之下泛着幽光。琇書網
司诺醒来的时候就正对上了这双绿眸。“你醒啦?”
司诺抬头看了看正上空的月亮,还好,这次没睡太久。然后挣了挣身上的绳子,比我家二狗子们绑的要好点。最后再看向靳亓郅,“你的目的是什么?”“嗯……我肚子有点饿,想来吃几个人。”还是瑟瑟发抖的神情看得舒心,所以,害怕吧。
谈话间已经松开绳子的司诺伸手就是一个爆栗,“二狗子,不想遭罪就老实交代。”
在靳亓郅彻底暴怒之前,司诺撒了把药粉。
哎哟,迷药就是好用。司诺揉了揉手腕上被绳子勒出的红印,绑人的时候又加了点力气。
全程围观的系统保持静默,宿主你这样是不是不太利于攻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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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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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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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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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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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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