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闺阁小姐们的纤纤玉指,只有从小舞刀弄枪练就而来的满手伤痕,没有胭脂水粉轻抹淡妆的花容月貌,只有常年缺少护理而泛黄的肤色,随意束起毛躁的长发,一身玄色劲装混在土匪堆中也毫不违和。
更何况,她就是土匪头子。
至于为什么一介女子可以当上老大的位置,就关乎原主那个不知道怎么想的父亲了。
毕竟是自家老爹临死前的传位,不得不从,原主也就接下了这个担子。
从此这山寨成了一股清流。
“老大!出事了出事了!”小喽啰一脚踹开木门,看到已经醒了的司诺有点呆滞,“咦?老大你醒了?”
既然以为我没醒,那为什么还这么有胆子踹门?司诺抽了抽嘴角,“二狗子这门你今天之内给我修好,不然刑堂见。”潇洒地迈腿就走,顺带维持一下原主的风度。
“哎?老大你去哪?”
“你不是说出事了吗?我去看看。”司诺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没看到身后小喽啰有点惆怅地呢喃,“老大又没记住我名字。”
还没走进大堂就听到刀剑相争的声音,司诺停了停脚步,踹开门先往里面扔了块石头。“啊!”听到有人惨叫一声,才往里面走。
“谁扔的石头?”一声怒吼在司诺面前归于平静,“老、老大。”“我不老。”司诺径直走到最高的位置坐下,看向方才刀剑相对的两人,“说吧,又是哪个惹了哪个?”“当然是他先惹的。”旁边的人若无其事地收好武器,一脸正气,“我可一点都不想和这种人扯上什么关系。”
“说什么你!”被砸了脑袋的人转向司诺的时候秒怂,“老大,我……嘿哟,又睡过去了。”“我没睡。”本来闭上的眼半睁开来,看向争吵的两人,“把二叔三叔都请来,我有事要说。”
“是,老大。”
画风清奇之一,地位仅次于老大的两位大哥三天两头开战,却又能在生死关头以命相护。
原主死前的记忆里,有他们俩共生死的壮烈。
“红花,有什么事要说的?我还赶着去给桐嫂子家那娃娃起名呢。”二叔翻着泛旧的书卷,认真地筛选名字。“老二你还真把人家玩笑话当真啊,可别起什么乌鸦麻雀的鸟名了。”拖着狼牙棒走来的三叔首先一句嘲讽,然后看向司诺,“小红花你看,你之前要的狼牙棒三叔给你造出来了,快试试看顺不顺手。”“那鸟名又不是我起的。我才不像大哥,起名起些山野花名。”二叔摆手,依旧认真地翻阅书卷。m.χIùmЬ.CǒM
司诺想拿过那狼牙棒砸人。
其实原主的名字,不只是司诺嫌弃,原主也是抗议过的,可是她打不过自家老爹,只能作罢。
画风清奇之二,老寨主并不会起名,一般都是见到什么就叫什么,比如说,原主出生那天看到了某朵红色的花,所以悲剧就是这么来的。顺带,山寨里大多数人的名字都是他起的。
所以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山寨的名字,就叫山寨。
所以,原主的愿望是,保住山寨里的所有人,灭了那帮抢占山寨的人。
“二叔三叔,可记得旁边山头的,”司诺顿了顿,压下原主涌动不止的怒火,“白虎寨。”
“记得,当年抢山头抢输了那帮人嘛。”三叔摆了摆手,显然对此不屑。“最近寨子里混了些不该进来的人,可能是派过来的探子。”司诺说着半眯起了眼,啊,有点困了。
这句话总算了引起了注意,二叔扔了手中的书卷,“红花你说真的?”三叔握紧了手中的狼牙棒也看向司诺。司诺抬了抬眼皮,“二狗子说看到有人给白虎寨的人传信。”
“二狗子?哪个二狗子?”心急的三叔下意识追问,然后发现那个抛出爆炸性消息的人已经睡过去了,“……又睡过去了。”“行了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红花的病,大哥就是为了让我们俩照顾着她才没让我们分山头的。这白虎寨的人也是有点过界了,还是得好好讲讲规矩。”二叔伸展了一下筋骨,盘算着大干一场。
“可是,红花说的到底是哪个二狗子啊?”还是纠结的三叔提出了一个世纪难题。
画风清奇之三,现任寨主红花,除了女性和自家二叔三叔之外,逮谁都叫二狗子。所以,要知道红花口中的二狗子是谁,还真不是容易的事。
“管他是哪个,重点是那白虎寨的探子。”二叔直接上前给找不到重点的人盖了一巴掌。
在两位叔叔密谋完了,司诺才醒过来。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堂晃了晃神,“系统,这嗜睡症有没有办法治一下?”老这么突然睡过去,说不定哪天就醒不过来了。
“正在搜索药方。”上万的数据一闪而过。司诺晃了晃头确保自己的清醒,“药方不用你查我也有,是问你有没有其他方法?”
其他方法?有病不就应该吃药吗?人类不都是这样的吗?系统沉默了一下,“电击疗法?”
“算了我自己找药来治。”果然还是不能依靠系统,自己来靠谱点。
司诺走出大堂的时候看到了守在门口的小喽啰,在对方尊敬地喊了一句“老大”之后静默了几秒,然后开口,“二狗子,二叔现在在哪?”
老大我真不叫二狗子。显然已经有经历的小喽啰很淡定地指了指某个方向,“和三爷去了刀库,让你醒了去后山等着。”又拿过身后的某样武器,“三爷还说让你带上这个。”
司诺看了看那十分酷炫的狼牙棒,转头就走,“这玩意就送你了二狗子。”
获得了新武器狼牙棒的小喽啰有点不解,看着手中的狼牙棒喃喃自语,“哎?老大不是最喜欢兵器的吗?怎么舍得送人了?”
去了后山被迫打架的司诺有点后悔没拿那个狼牙棒,啧,这群以多欺少的二狗子,还敢拿刀对着我。她有过战场厮杀的经历,自然是些山匪所比不上的。眼明手快地夺刀,干脆利落地每人一个爆栗。
站在一边看热闹的二叔鼓了鼓掌,“这身手真不错,可以领着我们去抢山头了。”
感情是算着让我去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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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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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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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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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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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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