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干货、茶叶和美酒等等在车晨看来可是难得的纯天然无污染的绿色食品,要比现代超市里买回来的高价产品值得信任多了,估计这古代世界想找也很难也找不到什么工业化学的污染物吧!
更何况大明世界所产物品多少都带有一点灵气,不说对自己修炼有所裨益,就是家人吃了也能延年益寿,比那些什么外国产的皇室特供水、极品海参、燕窝什么的奢侈营养品更有价值。
所以车晨一见到这些心中欢喜,还不赶紧大肆收购?
至于花椒白糖什么的,虽然质量口感上比不过现代产品,但也是蕴含灵气的调味品,车晨也是来者不拒,大肆收购,只给罗家留下用来垫底的货物。
郑铭不是打算卖盐给古代人吗?车晨则盯上了这些调味品的路子,打算用现代已经平民化的各色调料来换大明世界出产的天然调味品,多余的部分就用来赚取建设基地与改善生活所需启动资金,却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这玩意儿不比兵器粮食那等犯忌货物,也不像珠宝首饰那种奢侈品那么扎眼,通过罗家的铺子细水长流的,到时候都换成黄金,不比私盐利润小,岂不是发达了?”
想到这里,车晨心中跟发现新大陆一样,有了新的打算。
天色已经渐渐昏暗,走在古代城市的街坊巷子里,破旧与历史的沧桑沉淀混合在一起,每一步都有不同的感受。
让车晨奇怪的是,连关家寨那样的山寨里都有着神祠庇佑,防护外邪入侵,可这偌大的金华城,各种神灵庙宇应该不少,还有那修的气势庄严的城隍庙,却怎么没见有神光庇佑呢?
放眼望去,只有城内分布的几座建筑群落上方有着深浅不一的灵光存在,看模样应该是佛家寺庙,却也仅仅笼罩自家之地,不能向外扩散。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问题,车晨只能暂时压下心里的疑问,尤其是在后金的地界,在没有足够的信息和实力之前,不敢贸然试探。
…………
铺子不远的街坊里,一间外面不起眼,里面却是三进的宅院当中。
“两位恩兄请!这就是寒舍了!”
车晨看着眼前古色古香的宅院,心中感叹古人的住房用地果然非我大天朝居民可以比拟的。即使是罗岩这样地位不高的商人,所住之处在面积上也少有别墅能够与之相比的,除非是四合院那种大院。
“玉娘,有客人到访,这位是我新结交的兄长郑兄和车兄,快去准备茶点……”就见堂前一位二十许的美貌妇人,低头小步快走过来。
“是,老爷!奴婢玉娘见过两位先生,请尊客稍待。”
罗岩将手中礼品递了过去,少妇接过东西,虽然奇怪两个穿越者为何是一副和尚短发打扮,但是仍旧规矩的朝着这边施了一礼,然后就朝后方行去。
“这是我室人刘氏,小弟因为身婚约,女方却在江南,所以一直未曾完婚,故母亲大人做主,为我娶了这一房侧室,可惜朝廷退避江南,不知何时有望前往大明!”
说着请车晨郑铭进了正屋,分宾主落座,然后吩咐一个十几岁的丫鬟道:“去请老夫人过来,今天有贵客临门!”
不多时,方才那妇人刘氏玉娘便带着一个丫鬟端着托盘过来,将盘中的茶水点心摆上,这才又躬身退去。
室人就是小妾的意思,荆人则是正室。
古代一般妇女家眷是不能轻易见外人的,除非有通家之好,罗家也是在金国地界不好张扬,所以仆人不多,但都是忠实的家生子,只好让小妾亲自动手出面招待。
当然这里也有古代侍妾的地位不高的缘故,即使受宠爱的妾室,地位也仅比丫鬟仆妇强些,甚至可以用来以身服侍客人,著名词人苏东坡就爱与友人互换美妾,并且引为一时美谈。侍妾面见主人的朋友,都要以敬语称呼,而不是正妻那样同丈夫一个称呼,由此可见妾的地位实在不高。
金瓶梅里西门庆埋葬李瓶儿的时候本想写荆妇,被人以不合礼仪劝阻后才写了室人,不过依然按照正妻之礼安葬,可见情意深重了。当然如果是那种正经人家出身的妾室就需要到官府备案,类似于明媒正娶,又称作贵妾,在家中也是半个主人待遇,不可随意折磨发卖。
罗岩起身奉茶。
“玄之兄、曦之兄请用茶!”
两人站起来还礼道:“多谢玉坚款待。”古人的礼节就是多,这方面在没找到自己的根据地之前,车晨和郑铭也只能入乡随俗。
坐下喝了口明代的茶水,虽然不是什么名茶,但感觉却是比现代几百块一两的茶叶要强多了。
然后就见后堂由刘氏扶着走出一位衣着朴素的老妇人来。
“郑铭见过老夫人!”
“车晨见过老夫人!”
穿越者赶忙起身见礼,让罗母坐在上首。
在古代处处都重礼节。如主人请客人就座,客人不能大大咧咧地率先坐下,而应该请辞,请主人先坐下,然后自己再坐下。
所有人都需按照“长者先,幼者后,位尊者先,位卑者后”的原则,谁先谁后,谁上谁下,要看谁的辈分地位高,如果年轻人抢先坐下,就是对长者不礼貌。如果彼此年龄差不多,则可以约略同时坐下,但是彼此的谦让依然是不可缺少的。
现代人礼节已经简化了很多,这一点倒是倭国、高丽那两个地方还保存着变异了的古礼,就是接人待物实在麻烦。
老妇人面善的说道:“贵客免礼,寒舍招待不周,让贵客见笑了!”
“哪里!初次登门,此是我等所炼丹药,有养身延年之效,聊表心意,不成敬意,望老夫人笑纳。”
说着郑铭就从怀里取出来时准备好的礼物躬身双手奉到罗家老太太面前。
“可使不得,老身怎能让贵客破费?”
罗岩见自家母亲推辞,在一旁不由大急。这可是传说中的灵丹啊!怎么能够就此失之交臂?
于是赶忙劝道:
“母亲,这两位恩兄可是儿子的恩人,从海外一路护送我回来,若非有二位在,恐怕儿就如罗安一样回不来了!如今我与玄之兄、曦之兄一见如故,性情相投,已成至交好友,您就不必推辞了!”
罗母闻言顿时感激的连连感恩称谢,收下那份红布包裹系着丝带的礼物,吩咐刘氏一定要置办一桌上席来招待贵客。
然后就以年纪大了精力不济为由,告罪一声回了后堂,将前堂留给几个年轻人交谈。
车晨郑铭连忙起身恭送。
罗母走后,罗岩再次称谢,见到车晨拿出两块玉佩把玩,不由问道。
“方才在茂合盛外,两位恩兄为何非要小弟买下这两块翠玉?”
这两块晶莹剔透的玉佩一块有小孩巴掌大,颜色翠绿,上刻竹兰图案,是典型的方佩;另一块小点,呈荷花状,颜色透明。
车晨拿起玉佩,在阳光下看了看,又用随身的钥匙在上面一划,留下一道铅笔一样的灰印,用手一擦就掉了,而玉佩还完好无损,心中初步有了判断,不由脸色一喜笑道:
“这翡翠之物与我有大用,之前便想请你代为收购,却不想如此廉价就买了下来!”
翡翠又名翡翠玉、翠玉,车晨虽然玩的古董居多,但因为成哥的金古斋主营玉器的关系,对玉器也有一定了解,也知道早期翡翠并不名贵,身价也不高,不为世人所重视。
满清著名御用文人纪晓岚便曾在《阅微草堂笔记》中写道:“盖物之轻重,各以其时之时尚无定滩也,记余幼时,人参、珊瑚、青金石,价皆不贵,今则日......云南翡翠玉,当时不以玉视之,不过如蓝田乾黄,强名以玉耳,今则为珍玩,价远出真玉上矣”。
由此可知,在18世纪初的时候,古人并不认为翡翠是玉的一种,因此翡翠价格低廉,而到了18世纪末,翡翠已是成为昂贵的珍玩了。
而在这大明世界尚属于明末十七世纪后期,这时的翡翠不算是什么名贵珠宝玉石,并不值钱,有时还会当成水晶来出售,价钱比水晶还低,几钱银子买上一副成色一般的翡翠镯子也不是不可能的,相比玉器价格差了何止十倍。
而只是那样普通的翡翠镯子在现代卖上几万块也不为过。
手握翡翠的车晨心中激动不已:
“之前我还想着铭子卖盐兑换黄金,百倍的利益算什么,现在看来这珠宝交易才是真正的一本万利啊!而且来钱还快,是一笔横财。相比之下贩卖盐糖则属于细水长流的买卖,也不能放弃。”
罗岩见车晨开心,问道:
“莫非也是炼丹所用?”
郑铭接过话来忽悠道:“不错!此物产于滇西之西南的缅甸,乃天地精华于地下岩石中受挤压万载而成,其质坚硬,与羊脂白玉等软玉效用颇有不同,不久还要麻烦玉坚再为我们购买一些才是。”
毕竟一个和尚(短发)打扮的进当铺专捡女人用的珠钗玉镯子等首饰看,多少也有些不合适。而且他们两个现代人与古人打交道多了难免露出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引出一些麻烦。所以在这世界寻找一个合作者无疑是比较好的选择。
唯一的隐患就是对方会不会见财起意。
不过罗岩的性情通过这一段时间的交往他也看出来了,出身殷实之家,性格爽朗中还带有圆滑,而且一向有反金的志向,又共同经历了般若寺、大黑山之险,算是可以靠得住的朋友。这方面相比发誓跟放屁一样的现代人,郑铭更愿意相信古人的契约精神。
果然罗岩听了便说:
“如此小事,玄之兄尽管吩咐就是,到时候小弟会交代手下人去办!不过今日看来,你我出入茂和盛,显然已经被人盯上了,就是不知是那佟掌柜还是何方神圣在背后指使?”
郑铭闻言也心中一沉,有些忧虑道:
“我等海外玄门之人,想要脱身很容易,玉坚你还有家小,就怕连累了你啊!”
“哈哈!”
罗岩豪迈一笑。
“玄之兄也太小看我了,我罗岩有志驱除突虏,恢复汉家天下,这已是跟伪金朝廷势不两立,还怕它什么牛鬼蛇神在背后捣鬼不成?何况我罗家也不是没有根底的,在这淮安城乃至徐州府和浙省台州一带也有着关系,大不了到时候举家迁往大明治下就是,也算避开了这边的风风雨雨!”
罗岩虽然说的简单,但是穿越者都知道,拖家带口的想逃过后金的封锁线去往南面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不过见罗岩心中有数,估计早就给自家准备了后路,不然也不会孤身带着仆人就打算前往南明探路,只是前次运气不佳。所以郑铭也就放下心来。
“好,既然玉坚你有如此大志,若是事不可为,愚兄便护得你全家南投朝廷。”
罗岩闻听此言顿时大喜。
“那就多谢玄之兄!”
像罗家这种古代大小家族,一般都会给自己准备多条后路,深谙不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的道理。所以鲜有传承超过三百年的王朝,世家门阀却大多可以延续千年以上。
不过再怎么有准备,也难免不会出现什么意外,有这两位高人相助,想必全家的性命是能够保障了。
一顿丰盛的晚饭,搁在现代那就是下午饭,吃的宾主尽欢,然后郑铭就让罗岩安排一间客房闭门。他在淮安城这段时间的穿越点就让车晨定在罗家了。毕竟外面总有被发现的风险,反而罗家有着知情的罗岩帮忙遮掩更安全一些。
送两人到客房,闲谈几句,罗岩就告辞了。吩咐下人不可随意进入客房的院子,然后就转身进了内宅母亲的院子。
罗母房里,母子二人加上小妾玉莲三个人满眼惊奇的盯着桌上那一只水晶一样透明的瓶子。
“此物真真稀奇!质如水晶,却薄如白纸,触之软硬适中,莫非真是仙人用具不成?”xǐυmь.℃òm
听了母亲的惊叹,罗岩点点头。
“应是八九不离十,我那新结实的两位恩兄可不是凡人,奇貌异服,可凭空取物,袖中有乾坤,更施展法术灭杀鬼物。普通凡人何能穿越数千里由东海赶到淮安,而且视深山险地如无物,通行自如,又在般若寺大黑山那鬼蜮护了我安全?即便非是仙家中人,也定是奇人异士无疑!这等奇人拿出这样的奇物也不足为奇。”
小妾玉莲在一旁好奇的问道:
“老爷,这里面一个个似黄玉珠的就是仙丹吗?”
显然这位罗刘氏玉莲在罗家比较受宠,如果一般大户人家的侍妾敢随便插嘴,估计现在不是被罚掌嘴,就是要乱棍打出家门了。
罗家没有大妇,她这个妾室又是老夫人亲自安排的,也算是内宅除了罗家母子之外的第三号人物了。
“仙丹谈不上,据我那玄之兄说,此乃是次一等的灵丹,老人服了能够延缓衰老,妇人服了可以容光焕发,夫妻共服还可促使生育,对冻伤烧伤愈合也有效果!”
老太太惊呼道:“那可不就是仙丹了?”
如果有现代人看到这瓶子,肯定会对郑铭所说嗤之以鼻。
“不就是一瓶维生素E软胶囊吗?用得着这么吹嘘?”
当然郑铭也不像这么欺骗自己选定的大明世界目前唯一合作伙伴,所以让车晨用妖火净化并以三光真水点化,使这些维生素胶丸成为有益身体的伪灵丹,对于凡人来说效果却是显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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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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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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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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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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