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
“爸,你怎么成这样了?”
来探望宋世贤的宋荏看到自己的父亲伤成这样时,惊呼了一声,抓着栏杆,拍着面前的玻璃。
因为没有拿起对讲的话筒。
宋世贤并没有听到外面人的声音,他的手臂绑着绷带挂在脖子上,拖着的腿没动一步都极为艰难,可后面的警察却没有丝毫的恻隐之心,挥着警棍催促他快点。
宋荏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父亲,整颗头都裹着厚厚的纱布,只露出一双忧伤的眼睛。
她眼里的泪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拿起对讲机。
“爸,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你?还有没有王法了?”
刚才那警察的态度,宋荏瞧在眼里,明知他父亲身上有伤,还用棍子打在他身上。
“瞪什么瞪?”那个被宋荏无辜的大眼睛看得发毛的警察,不满起来。
“是他自己在牢里惹事,被群殴的!”
他这身上的伤可不是他弄的,他可不想背黑锅。
“爸,你又被牢里的其他犯人欺负了?”琇書蛧
宋荏不是第一次来看宋世贤了,不过她却是唯一来看他的人。
她每次来,宋世贤身上总有些大大小小的伤。
“被欺负?”外面一旁的警察也冷笑道,接着嘲弄着。
“那是他活该!”
宋荏带泪的眼睛瞪着气势汹汹的警察。
“他放着自己的饭不吃,去抢其他劳犯的饭,没被打死算他命大!”那个警察恨不得淬一口在地上。
宋世贤在牢里天天犯事,这些警察不少都受到他的拖累,这口气自然咽不下。
监狱里,本来伙食就不多,很少有人能吃饱的。
宋荏吸了吸了鼻子,重新看向宋世贤。
他握着对讲机的手都在颤抖。
“爸,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荏荏,你别问那么多了,你再不救爸爸出去,下次就替我收尸吧!”
宋曦望着那双浑浊的眼睛,此时仿佛如一个流落在街上的乞丐一般,再也谬以了往日呼风唤雨的气势。
“爸,你在牢里好好表现,才能争取减刑的!”
“荏荏你怎么还不明白?”宋世贤声音如撕裂的布帛一般。
“你不救爸爸出去,待在里面,宋安夫妇不会放过我的!”
“你以为爸爸为什么要去抢饭吃?”宋世贤眼里的泪水流下,打湿了脸上的纱布。
宋荏使劲摇头,话说到这份上,她就是再傻,也知道那饭吃了定是要死人的。
“可是爸,我没有办法救你出去!”
“那你也要想办法给爸爸一条生路啊!”
宋世贤目次欲裂,抓住对讲机的手背青筋直冒。
宋荏握着对讲机,除了哭,什么也没法答应。
“荏荏,你想想爸爸待你如何,四个子女中,你那次找爸爸要钱,我没给过?那次不是你要多少,我给多少?我知道你妈妈有病,在钱上从来没有亏待过你!”
宋荏是私生女,这点很少有人知道,她亲生母亲已经躺在病床上十几年了。
“就是爸爸进了监狱,都把唯一的两百万给了你!”
如果不是他脸上包扎过了,此时定是狰狞扭曲的表情。
那两百万可是他一般的身家了,可结果给了她就像扔进水里一样,一个泡影都没冒过。
宋荏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她能来探监,就一定有办法的。
宋世贤心里清楚,李嫦珍那个毒妇,是巴不得他死的,但宋蝉宋簿他们不会一次都不来看他。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根本来不了。
“宋荏,你到底有没有求爸爸告诉你的那个人啊,只要你去求,他肯定会救爸爸的!”
宋世贤试探道。
宋荏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父亲说的那个人,是个官员,宋荏去求过,可对方不但不出手帮助,反而落井下石,她差点栽在里面。
“爸爸,他靠不住的,你已经判了刑,没人能把你弄出来的!”
就是能把他弄出来,也得掂量安庭琛和宋曦的报复。
“爸爸现在不求能出去了,爸爸只求一条活路!”
“好了,时间到了!”一旁的警察不耐烦地打断,眼里带着逼视,每次见他女儿都是这幅样子。
“荏荏,爸爸已经改过自新了,要不,你去求宋曦,给我一条活路!”
宋世贤被警察强行拖走的时候,都不忘抓着对讲机吼道。
宋荏看着被拖走的父亲,心里的悲凉无限大。
宋兰心夫妇两条人命,宋曦怎么可能放过他。
可为人女儿,这债让她也来偿一半好了。
夜里,
橘红色的灯光,温馨暖色,然而照在金碧辉煌般的卧室后,带来的效果却是纸醉金迷般的奢华,这是那个男人最喜欢的装修风格。
奢华的简单直接,但却不给人一种暴发户炫耀的感觉,仿佛他生来就该住在金堆玉砌的窝里。
宋荏坐立难安,等着那个男人回来。
开门声响起的时候,见到他的身影,她脸上不由一喜,突然跪在他面前,扯着他的裤腿求着。
“能不能救救我父亲?”男人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连忙伸出挂着外衣的手臂,想要扶起地下的人儿。
“有什么事先起来说话?”
宋荏能见到他父亲,是他在从中周旋的,每次见完他父亲,她都郁郁寡欢,但还没有一次,这么不知分寸,居然开口让他救人的。
宋荏摇头,不肯起来。
男人的心一疼,却也松开了扶着她的手,撇开了脸。
“你父亲是犯法入狱,法官判得也很公正,你现在让我救他出来,岂不是不明黑白是非,视法律如儿戏?”
若人人都仗着背景大就徇私情帮那些作奸犯科的人逃脱惩处,那这个社会岂不是乱了套。
话说得很重。
宋荏知道自己一开口,就必须面对这个结果。
“我不是求你帮我父亲脱罪,我只是求你能不能救他一命,他已经认罪了,也得到了惩罚!”
男人俊秀的眉头一蹙,在云城这么多年,很少有让他这样为难的事情。
见他不为所动,似乎在思考衡量,宋荏接着求道。
“难道无期徒刑,还不够吗?非要让他生不如死,要他……”
宋荏哽咽道,“被人打死吗?”
作为女儿知道父亲那般痛苦,她只能求他了,在云城里,也只有他能插手一下宋世贤的事情了。
男人寻着沙发坐下了,点燃了一根香烟。
看来事情不像他想得那样,宋荏并不是求他救他父亲出监狱,这里面还有其他隐情。
宋世贤他是不会去见的,自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了,但落到安庭琛手里,是绝对没有好日子过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怕也不为过。
他瞥了眼跪着的宋荏。
如果不是到了绝境,她是不会为了她那罪大恶极的父亲放弃尊严求他的。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脸上慢慢浮现了如往日一般和煦灿烂的笑来。
“起来吧,如果他不再动出来的心思,我可以让他在里面好好改造的!”
宋荏一喜,眼泪哗哗的流下,这是喜极而泣的泪水。
他答应了。
既然答应了伸手帮一把,他自然要查查里面的猫腻。
然而想不都就是这一插手,才让他知道安庭琛都做了什么?
“好了,别哭了,怎么每次见你,都是兔子眼?”
他将宋荏从地上拉了起来。
他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泪了,见了就心软。
而宋荏却是个动不动就红眼眶的人。
如果知道有这么一天,安庭琛是后悔任由宋荏见到宋世贤的。
------题外话------
猜猜这个男人是谁?
他们的相遇过程,打算放在番外哦!至于身份后面会透露的。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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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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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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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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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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