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虏将军仇鸾命各路兵马再次与鞑靼开战,一场厮杀又在所难免了。
白日里,双方谈判无果,眼下,最解决问题且最有效的,也只有一条:用真刀实枪来决断吧。
说起来,仇鸾与鞑靼俺答并不算陌生:当初鞑靼南侵时,就曾围攻大同,当时仇鸾正是大同新任总兵,只是不知为何,后来鞑靼大军离开大同,移兵东去。
仇鸾深得皇帝朱厚熜信任,与朝中文武也有些来往,其中不乏交往甚密者,故此,能领到这个差事,也并无多少意外。
所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仇鸾自从领了平虏将军的头衔后,也曾数次调兵遣将、展开阵势,只是败多胜少,并未扭转当初朝廷被动的局面。
在大多数人看来,此次交战,亦不会有意外的结局。
果不其然,一阵锣鼓声后,敌我双方兵马厮杀在一起,却并无多少看点。
皆是老套的排兵布阵,一如既往的作战手法:常规的布兵、常规的冲杀,常规的守卫,常规的反击。
此种战法,如同扳手腕子:那一方的兵力多?那一方的力气大?那一方的地势好?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何谈扭转局势?何谈转败为胜?何谈出其不意?
甚至于兵法权谋,在此处作战,都似乎有些多余了。
起初两军声势极为浩大,但几个回合下来,鞑靼俺答部渐渐占了上风,朝廷的兵马已现败退迹象。
刚刚参与过谈判交涉的阿帖木尔,此刻正将方才的不满通通发泄出来,若按照以往,仇鸾的兵马退去之后,他们便鸣金收兵。
“冲,继续冲上去,给老子冲啊”,阿帖木尔一反常态,竟命属下继续冲上去。
“将军,再往前追,前方就是京城城守卫,一侧还有朝廷大军的扎营之地,兄弟们人马有限,恐怕……”,一名千户急忙上前向阿帖木尔建议:适可而止。
“有何所惧?有何所惧啊?”,阿帖木尔一通训斥:“城门口怎么了?扎营之地又怎么了?若他们真有那本事,我们又如何能一直打到这里?”。
“将军,话是这么说,但朝廷若真正举全城而反击,恐我们不敌啊”,那名千户环视四周,而后上前向他附耳道:“若继续追上去,是要违背大汗帅令的,将军三思啊”。
“去去去,都滚回来……”,一说到俺答汗的命令,阿帖木尔也不敢再放肆了。
“走,喝酒去,老子今日心情极差,一会谁也不许耍赖”,阿帖木尔对几个随从又发了通脾气,而后便借酒消愁去了。
原本军中是禁止饮酒的,只是今日又是谈判,又是开战,方才刚刚被打败的朝廷大军退去,一时半会当暂无交战,况且以他的脾气秉性,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相信,这也是军中大多人的想法。
就在阿帖木尔刚刚开饮之时,鞑靼军中开始换防,刚刚将朝廷大军击败,加之连日以来的连连大胜,大多人颇为轻松自得,守卫自然要松懈许多。
一名鞑靼校尉正站在墙边“放水”,才喝了点就来尿意,真是扫兴。
完事后,他急忙提起裤子,四下望望,准备往回走去。
就在他抬头那一瞬间,似乎隐隐看到了什么。
“不对啊,这才开始喝呢,就醉了?”,他使劲揉揉眼睛,再次定睛望去。
这次,他确定看清了。
只见一队人马正冲杀过来,人人手执弓箭,腰挎战刀,战马一侧一个圆圆的箭筒,另一侧则是长长的兵器,有大刀,也有长枪。
为何这些人可长驱直入、视若无人?军中守卫的兄弟呢?
“坏了……”,双方开战以来,从未有过这等场面,这小子竟细细看了一番,这才反应过来。xiumb.com
“来人啊,有……”,那名鞑靼校尉话未出口,却见一支快箭飞来。
弥留之际,他才瞥见四周的兄弟皆被放到……
这支人马势如破竹、来势汹汹,三百人、三百骑。装备极其精良、将士甲胄在身、弓箭刀枪在手,一阵剑雨之后,敌军岗哨皆被射杀。
长枪阵***番摆开,腰间佩刀依旧,利刃还未出鞘,腾腾杀气直逼而来。
“报,将军,东门外突现一股敌军,来势异常凶猛,我们五百多个兄弟被……,被杀了”,守卫匆匆而入,立刻向阿帖木尔禀告。
“什么?五百多兄弟被杀?朝廷何时有过如此勇猛的兵马?”,阿帖木尔饮酒正在兴头上,听到这个消息却是大吃一惊,原本想训斥一番前来报信的守卫。
不过,门外的喊声起,他也无须多问了。
“快,速调三千精兵,务必将这支人马拿下”,阿帖木尔只觉眼前微微一晃,这才使劲摇摇头:“快,取老子的战甲、长枪来”。
来到院中,阿帖木尔见四下一片慌乱,凭借多年从军经验,仅此一看便知来者不善:他麾下将士明显不占上风。
“奇怪,朝廷何时有如此精悍的将士?”,又是这番疑惑,阿帖木尔急忙跨上战马。
才走几步,却见一道身影快速袭来,先是单人单骑,临近之时,却听战马一声长鸣,马背之上那个人影腾空而起,连连翻跃。
片刻间,却见一柄长枪迎面而来,直逼脸面。
“贼将,那里逃?”,循声望去,声音似乎是从那寒铁枪头而来。
“快,保护将军,保护将军”,鞑靼军士立刻围了上来。
……
“报,西门附近发现大量敌军,来势异常凶猛……”。
“报,南门附近又见大股敌军,所向披靡,我军死伤无数……”。
这一刻,鞑靼驻军大营一片慌乱,阿帖木尔慌忙调兵,赌住东门的攻势,谁知西门再次来袭,俺答又调兵遣将。
惊魂未定之际,却见南门叫喊声起……
鞑靼南下以来,一路所向披靡、连连过关,此次却被打的四零八乱、极其惨烈。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此乃‘奇兵’也。
一阵厮杀声后,却听鞑靼守卫再次来报:“北门发现大股敌军,只见旌旗飞扬、战鼓如雷”。
“不好,北营是大汗所住之处,敌军定是奔着大汗而来”,俺答汗急忙下令:“各路人马立刻来北营增援”。
此令一出,鞑靼将士纷纷向北而去。
……
“千户大人,北门外是支疑兵,兄弟们也就是挥旗擂鼓、虚张声势而已,若敌军真的冲出来……,我们是否增援?”,朝廷一名百户立刻向宗武禀道。
“不用了,只要北门的弟兄们不杀进去,敌军绝不会冲出来。朝廷大军就驻守在不远处、京城的守卫也随时可来增援”。
宗武望着一片慌乱的敌营,心中激动之情难抑,脸上却依旧平静如水:“明日,终于可好好谈判一番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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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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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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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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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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