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张氏摇了摇头,小声道:“我和你爹也劝过了,这次两边都铁了心闹呢,这可咋整?”
成林昌道:“娘你别担心,他们俩把气出够了就好了。”
成张氏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没多久,芋头把成张氏的消息带了回来。
“人丢了?!”
香花和成林昌都瞠目结舌。
成林昌急了,连忙问:“弟妹那么大一个活人,怎么好端端的就丢了呢?”
芋头道:“孙家五日前就把成孙氏赶出去了,说是孙金豆正在说亲的年纪,家里放着一个弃妇,丢不起这么大的人。”
成林昌拍了桌子一巴掌,气道:“当真做得出来哟!”
“成孙氏被赶出来时,包袱里只有被子和几件衣服,盘缠也被孙家拿了去。孙家的意思是要她走投无路,只能回成家来。可成孙氏不肯,就在附近山上搭了个草棚住着,饿了就吃野果喝水。”
香花想,眼下虽不至于冻着,可山上豺狼虎豹不少,女子孤身一人在山上,要是遇到这些东西就不好说了。
芋头接着说:“开头几天,他们村里人上山捡柴还看到过她,有人不忍心还给了她一点吃的。听说她饿得人都脱了相,不管给什么都吃。可后来这些人就没看到人了,那天有人去看了她的草棚,里面空的,连被子都被撕咬坏了。”
成林昌脸上都变了颜色,惊叫:“坏了,她不是给狼叼了吧?”
香花心里也有不祥的预感,就问:“除了被子,还有别的古怪没有?”
芋头对她心有灵犀地笑了一笑,道:“我见那些人说不清楚,就去看了那个草棚。所幸这几日未曾下雨,那里和那些人说的差不多模样,只是除了那一团破被子,地上并没有看到血迹。”
成林昌慌了神,又问香花:“那这是咋回事?人到哪儿去了?”
香花道:“人不知道到哪儿去了,但应该不是被狼叼走。到底如何,等我和芋头去那里看了再说。爹,你把这个消息告诉爷和奶,慢慢地说,别吓到他们。”
成林昌忙不迭点头。
事不宜迟,香花立即就和芋头出门往成孙氏娘家去。
“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香花提着裙子艰难地走山路,路上还不忘梳理线索。
芋头留意着她脚下,道:“我觉着不像野兽,像是人祸。”
香花回头对他一笑,点头道:“英雄所见略同。接下来就是什么人会做这件事了。”
“莫非是孙家?”
香花摇了摇头:“眼下这种情形,成孙氏出事他们定然脱不了干系,孙周氏不会自讨苦吃的。”
“同村的其他人?”
香花笑道:“倒是不曾听说她和村里的谁结过仇,估计这功劳都被她娘抢去了。要说是有人为了报复孙周氏,倒是也有可能,只是要为这背上人命官司,也太得不偿失了。”
她说着话,却不防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幸亏芋头及时出手,托住了她的腰。
“谢了。”香花重新站稳。
芋头的耳朵尖却有点红。
他天天看着她,都没留意到香花已经是个俏丽的少女。古人说的纤腰楚楚、不盈一握,大致就是这样了。
香花却全然没想到这些,接着说:“我想来想去,倒是想到了几个嫌疑人,有动机,有时间,也有手段。”
芋头问:“是谁?”
香花回眸一笑:“就是我们呀。”
芋头一晃神。
“我和成孙氏的过节在青山村人尽皆知,要说她落难,最高兴的应该就是我了,这也没说错。而且我家如今有钱,要真想花点钱雇凶杀人,也不是做不到。”
芋头苦笑着说:“哪有人这样说自己?你就算要收拾她,也是当面锣对面鼓,将她降服得心服口服的。”
香花笑了笑:“那是自然。可这么一想,便没人会打她的主意了。”
“如果只是凑巧呢?动手的人并不知道她是谁,只是见她孤苦无依,才下的手。”
香花脚步一顿,突然回身道:“若是这样,就得把大宝带来,嗯,把元宝也带上!”
芋头愣了愣。
成孙氏的草棚那里确实什么都没有,可大宝不愧是大宝,它从破被子里翻出一张破帕子。
芋头捡起来给香花看:“这是她的吗?”
香花捏着鼻子摆手:“哪个女人会用这种帕子?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一股臭味。”
芋头也稍微闻了一下,确实有一股刺鼻的味道,他想了一想,忽然道:“是mi药。”
香花咦了一声,把鼻子捏得更紧:“你说这帕子上有古怪?”
“没错。”他也捏住鼻子。这帕子被被子盖住,上面药的味道还未散尽,“看样子,成孙氏被带走也就这两天的事。”
“既然都用上这东西了,十成是人做的了。这件事我们俩不一定能解决,还是先报官吧。”
香花让芋头松手,她用两根树枝夹住那张帕子。大宝以为她是在逗它玩,吐着舌头就要去扑,被元宝一巴掌拍开了。
知县听了他们俩的话,让师爷看了那张带迷、药的帕子,两个人对视一眼,面色都有些凝重。
香花说:“大人若遇到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大家商量商量,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
知县唉声叹气地说:“不瞒你说,我这几日茶饭不思,觉也睡不好,就是为了这桩事。”
“此话怎讲?”香花问,“还有同样的事?”琇書網
师爷代为解释道:“香花姑娘,今年风调雨顺,我们老爷本想快快活活过一年,可谁想到上个月白石村有人报官说家里有女子走失了,老爷派了官差去查,一无所获。白石村附近又常年闹强盗,怕是寻不回来了,这件事就搁下了。”
“那女子是怎么走失的?”
“也是和男人吵架,气急了就说回娘家,在回娘家的路上不见的。”师爷叹息着说,“没过多久,先后又有三次报官,报的也都是女子走失。”
“都是妇人吗?”
师爷摇头道:“两个妇人,还有一个小孩。丢小孩那家人隔几天就来问一次,到如今人还没找到呢。”
香花也觉得这事严重,就问:“那几次也和这回一样,有这弄了迷、药的帕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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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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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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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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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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