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舅舅,我手上的军队不也是你的吗?”长桌旁,大腹便便的赫托已经不复当年英气勃勃的模样了。
在他身旁,坐着密涅瓦的父亲,也就是西塞罗的爷爷。他们现在应该是西塞罗最亲近的人。
“这支军队在你手上毫无意义。”也许是继承自密涅瓦,西塞罗对母亲的父兄同样没有半点敬爱之情,“他们在你的统率下,只能当罗马王城中一只多余的看门狗。”
赫托毕竟是西塞罗的舅舅,听着他说出这样轻蔑的话,心中难免有几分不满。但西塞罗和他的母亲不同——罗马的权力架构限制了女人的话语权,而现在的西塞罗,是实打实的罗马权力的顶端。
“我不需要一条狗,我需要的是一支战无不胜的,能让所有罗马人认同的军队。”
赫托说,“罗马的军团已经是战无不胜的了。”
“是吗。”西塞罗坐在座位上,手肘随意的搁置在长桌边缘,“在我父亲带领他们的时候,他们的确战无不胜,但那已经是曾经了。”
赫托不明白西塞罗的意思,在他心中,西塞罗只是个掌握权力的小孩子罢了。但他的父亲却明白了西塞罗的意思——罗马军团的确战无不胜,他们曾在大帝的统率下征服了无数国家,然而现在的大帝墨丘利,并没有继承他父亲遗志的意思,他更想治理好罗马如今版图内的土地。一个主张和平的大帝,固然是个称职的统治者,他的臣民也会因为安宁的生活而感激他,但上一任大帝的疯狂曾感染了整个罗马,直到现在罗马人也疯狂崇拜着以他为原型的战争之神,在和平中,西塞罗永远没有机会超过墨丘利,只有战争,只有通过战争他才能让更多的罗马人认同他。比认同他的哥哥更认同他。
赫托并不愿意放手,在密涅瓦和他中,无数次偏心向他的父亲这一次竟然选择了偏向西塞罗。
“把军队交出来吧赫托,我相信西塞罗能比你更好的发挥他们的用处。”
赫托有些不可置信,“父亲?”
他的父亲却没有看他,反而定定的注视着西塞罗,“你的父亲和母亲都是疯狂的人,我相信他们结合下的你,也不会平凡。”
“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西塞罗对于这样的赞赏,并没有流露出什么动容之色。他看着两人起身离开,他愤愤不平的舅舅走到门口时,还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西塞罗迎视向他的目光——他的目光比他的母亲更冷。面对自己的血亲,却像是一把刀,一块冰。
……
接手了密涅瓦生前所创建,所拥有势力的西塞罗,终于让自己浮空的权力有了可以依傍的踏板。他与墨丘利就像是共同生长在一棵枝头的灿烂鲜花,他吸吮着墨丘利给予的养分生长,而后分出根茎,让自己悬立在另一棵树枝的枝头。
连墨丘利也没有想到,西塞罗能够这么快的建立属于自己的势力——在元老院的会议中,本来占据了一定话语权的贵族们十分抵抗墨丘利推行的一系列法案,但因为西塞罗的加入,他们中的人开始失声。当墨丘利推行的新法案被元老院认可时,他忍不住看了一眼站在旁侧的西塞罗。
从一开始只有五成的支持率,到西塞罗说出‘我支持新法案’之后,持平的支持率一下子上升到了压倒性的八成。
贵族们的妥协对墨丘利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这意味着他手中权力的巩固与集中。况且,掌握这些权力的不是别人,是他的兄弟。
会议结束,新法案将在梅雨季结束之前在整个罗马推行。
墨丘利留下了西塞罗,在贵族们纷纷离场之后,两人面对面坐在空旷的法老院中。墨丘利想说什么,但现在他们之间似乎已经无话可说。
总要有一个人打破缄默的。
“我很高兴,你到现在仍然是与我站在一起的。”自从密涅瓦死了之后,墨丘利一直恐惧与西塞罗独处。他怕西塞罗恨他,但在今天的重要会议中,在无数贵族们的反抗声中,西塞罗选择了支持自己。
长桌另一头,西塞罗望了过来,“我们是兄弟,不是吗。”
“嗯。”
西塞罗起身站了起来,他肩膀上的红色托加,垂落下来覆盖住了他的手臂,墨丘利也站了起来。
“舅舅将他手中的军队交给了我,我想为这支军队铸造一批新的兵器。”仿佛只是兄弟间的闲聊,西塞罗这么对墨丘利说着。
“今年的矿脉开采之后,所送来的铁矿中的一半都交给你。”为了回报西塞罗刚才的支持,墨丘利也十分慷慨的许诺。
两人戴着同样的金冠,站在描绘了整个罗马史的宏大壁画前。
“下个月就是农业神马尔斯的祭祀礼了,大祭司格伦已经离开了神庙,我想让赛特接替他的职务主持这场祭祀。”西塞罗沿着壁画最辉煌的那一端往前行走着,在成为大帝之后,在明面上他没有提拔任何和自己有关的亲信——包括他的亲舅舅赫托,也被他打发到了偏远的封地上去了。
“赛特吗。”大祭司是罗马神庙中的最高的神职,墨丘利有些犹豫。
“在母亲身边时,他曾担任营造官的职务,我知道他有多虔诚。”实际上时,西塞罗觉得自己该给赛特更好的了,他比母亲握有更大的权力,理应让赛特也享受到这份荣光。
墨丘利叹了口气,“那就让他担任这个职位吧。”
两人已经走到了壁画的尽头,那里描绘的一片焦土是整个罗马的起源。两人共同望着这张壁画,一个眼中看到的是战争后的焦土,一个眼中看到的是辉煌的开端。
……
回到罗马王宫中的赛特,知道自己不便频繁的离开王宫,他将与奈芙蒂斯保持联络的任务交给了奥修。在利用职务之便,在王城外四处行走的奥修拿到从埃及送来的回信时,迫不及待的想要到赛特面前邀功。只他拿着埃及来信回到王宫时,得知的就是赛特成为大祭司,为一个月后的农业神祭礼做准备,在神庙中进行为期七天的‘侍神’与‘净身’的消息。
奥修拿着信赶去了神庙,在避开护卫与女祭司们进入神庙之后,他看到了身着祭祀服饰的赛特。
因为曾担任营造官的经历,赛特在换上祭祀的衣服之后,能显露出一种极具迷惑性的圣洁与悲悯。
奥修站在神像后,等着女祭司们离开之后才走了出来。
“营造官——不对,应该是祭司大人。”奥修早就知道西塞罗会让赛特回到这里——赛特不光得到了他母亲的宠爱,也得到了他的。
赛特才刚刚回到这里,身上的祭司服都还是全新的。他站在神像面前,对向他走来的奥修投以冷淡的一瞥,“你来这里做什么?”
“当然是恭喜你。”奥修已经走到了赛特身后。
这里已经没有别人了,但出于警惕,奥修还是压低了声音,以只有他和赛特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进入了罗马高庭,得到了罗马大帝的宠幸——你的目标达成了一半了,赛特。”
赛特仍旧十分的冷淡,奥修伸手过去,抱住了赛特的腰肢——这对普通人来说都亲昵的过分的举动,对神职人员简直就是亵渎。
“奴隶能够碰主人吗?”
“不能。”奥修明白赛特的意思。
“放开。”奥修的胸膛从后面紧贴过来,这样的亲密真是让赛特感到恶心。
奥修当然有十足的把握,让他的‘主人’能够原谅他的放肆,他贴近赛特的脸颊,“你在埃及的姐姐写了一封信给你。”
神情冷淡的赛特一下子回过头来。
奥修将他抱的更紧了一些,从回到罗马王宫之后,赛特几乎没有再让自己接近过他。
“信呢?”赛特向他索要。
奥修将信拿了出来,在赛特急切的去打开这封信看上面的内容时,他吻着赛特的脖颈,赛特没空再去斥责他这个奴隶的无礼了,他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完了奈芙蒂斯写给他的信,在奥修想要吻他嘴唇时,他才皱着眉将头仰高,让奥修只能吻到他的脖颈。
“祭司大人,为什么你的皮肤是甜的?”奥修双臂交握,将赛特的整个上半身锁在怀里。四面都是白色的神像,他却这样当着祂们的面亵渎祂们的信徒。wWW.ΧìǔΜЬ.CǒΜ
赛特忍受着他的亵玩,只警告他,“不要在我的身上留下印迹。”奥修的啃噬在他脖子上会留下红印的,赛特如今是真正圣洁的大祭司,绝不能让别人从他身上看到这样的东西。
“那身体里面呢?”奥修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赛特已经看完奈芙蒂斯写给他的信了,信上的内容让他的内心感到了一丝温暖和宽慰。面对奥修下流的言语,他又恢复了冰冷的模样,“这封信还不足以让你进入我的身体。”
“如果你想的话,那就为我去做更多的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
小剧场:
小天使:昨天你干嘛去了?
渣作者:打麻将
小天使:不更新你打麻将????
渣作者:哎呀老夫老妻了,晚一天交公粮怎么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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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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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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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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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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