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翻页 夜间
秀书网>都市小说>棠梨春风(重生)>45.吃硬不吃软啦
  不知何时,秦肃坐在一侧,脑袋凑到脉案前看得挺入神。他看东西似乎没有段棠看的快,段棠看完了,他却没有又翻了回去,将最后几行,看了又看。看完后,嗤笑了一声,又端起了王爷架子,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秦肃看了会段棠,不以为然道“本王现在知道,你为什么喜欢整理脉案了。”

  段棠道“是以,王爷要说什么”

  秦肃垂着眼,轻哼了一声“这不是和看话本一样。”

  段棠侧目看了秦肃一会,小心翼翼的问道“王爷以为此事如何呢”

  秦肃眼中带着几分轻蔑“本王不以为如何。”

  段棠小声道“这么惨的事,王爷笑什么”

  “这一家的糊涂人,她若出手结果那对爱占便宜的夫妻,本王还敬她几分,虽然知道他们也养不出感恩的后代,可孩子到底也反抗不了成人,这周吴氏真是懦弱又卑劣。”秦肃看了段棠一眼,才又道,”本王不可怜这样的人。”

  段棠认识秦肃那么久了,似乎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话那么多,颇有些侃侃而谈的意思,可说出这些话来的人,似乎还有自己的道理,可这些道理,又有点不像前身记忆中的静王。

  虽是前身听到静王的传闻也许都有所夸张,可屠城这样的事哪里是能捏造的,一旦围城,两军对垒,也不分什么男女老幼了。何况,后来他登基做了皇帝,抄家灭门的时候,也没放过犯官家的老幼妇孺,怎么看都不是尊老爱幼的人。他这么说,一点都不符合他传闻中的性情,倒是显出几分通达良善来。

  段棠斟酌了半晌,小声道“这般的琐事,那值如此,解决的办法也不是没有。”

  秦肃颇是轻蔑的看了段棠一眼,冷声道“一点点的小事,日积月累,才最磨人。你这般小门小户的人家,定然没见过后宅的手段的,这种苦楚若换成本王报复,也绝不止如此。若无力反抗,便先罢了。若有余力,一家人既都不无辜,那么谁也就别漏掉,不独为难孩子。”

  不独为难孩子所以,你刚才也只说了半截话吗到了你这里一个都跑不了吗

  段棠忍不住开口劝道“这样的事,解决的办法有很多种,比如和离,或者是干脆和夫家大闹一场,带着孩子回娘家,然后夫家去接的时候,再立下规矩”

  段棠说着说着就少了底气,这些话有多没有说服力。夫家肯定知道她的不满,甚至周吴氏肯定更是知道,但是如果就是死皮赖皮的,她的兄长和父母也是拿她没有办法的,除非真的断绝了关系。

  莫说在这种大环境下,便是在现代,一个完全独立自主的女性,在不想分崩离析的情况下,在这种家庭纠纷中大部分也无解,何况在古代,女人和离或者是被休,根本不可能再见到自己的孩子,更别提抢夺抚养权了。中国自古以来便很难将自己的小家庭从大家庭里独立出来,总感觉这些小事,都是亲戚,让人拉不下脸,殊不知,许多家破人亡的,都是这些积压到一定程度的小事造成的。

  沈池闻言也抬起头来,看了眼脉案“和离两个孩子,女方一个带不走,以后丈夫再娶新妇,哪有那么好相与的何况,若和离回去,又如何生活,哪里的闲饭是不好吃,家中兄嫂是否可容得下她若是娘家得力,也不会放任这事那么多年了。她的性格沉闷,不会排解,心里早就病了,只是没人知道罢了。”

  一时间车厢里,突然没了声音,方才还侃侃而谈的静王殿下,竟是又装模作样的拿起了兵书,垂着眼看了起来。

  沈池似有似无的看了秦肃一眼,继续看闲书“世人都是看别人明白,摊到自己身上就糊涂了。”

  段棠听了此话,突然觉得那些脉案索然无趣,便将窗帘撩开一条缝隙,望向外面。

  大雨模糊了路途与视线,倒也让人看不出来,到底身在何处

  便在此时,马车停了下来。

  陈镇江轻轻敲了敲车窗“王爷,下车休息吧。”

  秦肃与沈池一前一后的下了车,陈镇江在一侧给秦肃撑着伞,不过马车就停在破庙的屋檐边上,倒也不会有太多雨水。

  段棠趴在车窗上眼巴巴的看着外面的大雨,有心下去,又怕秦肃翻脸无情。

  沈池回头看了眼段棠,斥责道“还不下车伺候王爷梳洗”

  “好嘞”段棠双眼发亮,忙从车上跳下来,直接跳到了屋檐底下。

  傍晚时分,石江城的雨水,也是越下越大。

  林贤之端着茶盏,站在书房的窗口下,片刻后,才回头看向潘定。

  潘定浑身上下湿哒哒的站在一侧,好半晌,不敢抬头看,他站的地方已是水泽一片,可却半分都不敢挪动。

  林贤之放下茶盏,冷嗤一声,不紧不慢的开口道“你再说一遍”

  潘定下意识的缩了缩头“静王爷,以及后衙里他带来的人都不见了。”

  林贤之抬脚踹了潘定一脚“谁信誓旦旦的说,一定给咱家看好人,保证一根汗毛都跑不了”

  潘定生生的接了一脚,躲都不敢躲,忙道“昨天傍晚都还在,早上的时候,奴婢看见静王爷在廊下遛弯。中午伙房的饭食也和昨日一样,还加了一份小点心,饭后也有人在廊下行走不过,奴婢一天都没看见静王的正脸,下午琢磨来去,总感觉不对,这才找个由头去拜见,谁知道竟是人去楼空”

  林贤之眯眼道“也就是你今天一天都没有真正的见过静王”

  潘定道“是的,昨天晚上例行请了安的,恐怕早上的人才不是静王”

  林贤之道“昨天傍晚人还在,那就是夜里走的,四处城门,叫冯千里去问”

  潘定道“奴婢方才就让人传消息了,冯千里这会该是亲自去了四处城门,只怕一会就能问出来结果,就会给咱们回消息的。”

  林贤之沉默了片刻“咱家才得了郑王爷的令,这边就丢了你让咱家怎么给王船那边交代”

  潘定沉默了片刻,小心翼翼道“如今也只有用快船,尽快给王公公他们送去消息了现在河面上都是船想来静王该是走旱路。”

  林贤之道“静王那边还剩下什么人”

  潘定道“都走了连沈池他们都带走了”

  林贤之沉默了片刻“段靖南的女儿还在不在”

  潘定微微一愣“这个奴婢倒是没注意,但是后衙里静王的人都走完了,剩下那些牵制咱们的人,都是原先陈镇江买来的下人,只是照吩咐办事。”

  林贤之凑到潘定身侧,低声道“你即刻让人去段家打听打听,他家大小姐回去了吗若是在家,就悄悄的把人请过来,咱家有话要问她”

  “奴婢现在就去。”潘定转身就朝外走,撩开竹帘,顶头碰见站在门外的冯玲,他忙谄媚的一笑,“哎夫人,那么大的雨,怎么还站外面啊这是给公公送点心啊”

  冯玲虽然被撞破偷听,倒也不尴尬,细声细气的开口道“呦,瞧你这一身水,快去换身衣服,不然再落了病”

  林贤之骤然掀开竹帘,不等冯玲说完,便对潘定说“快去办事”说完不耐的看了冯玲一眼,“你来书房做什么”

  冯玲瞟了林贤之一眼,掀开竹帘就走了进来,将托盘放在了桌上,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坐了片刻,又不知道想到什么,本绷着的脸,立即换上了笑容,温温柔柔的开口道“瞧公公说得,我们俩都成亲了,这就是我的家,我哪里不能去,何况我可是特地来看您的。”

  这脸的变得太过生硬,林贤之看了冯玲一会,又瞟了眼还算精致的点心和汤盅,冷笑了一声“无事献殷勤怎么,你这是有了什么事,特地来求咱家吗”

  冯玲在冯家后宅,从来都是威风八面的人物,除了在冯千里面上装装贤良,出来走动时做做淑女,可从来不是伏低做小。可她自来把弟弟当儿子疼,这一早的,冯桢就四处找不到段棠,这是没办法,才来这里问问消息。

  冯玲倒是不认为段棠那样的会出什么事,但是掺和到静王那里,又有些拿不准,这才来找林贤之,方才在门外,虽也听了不少,但是因雨水太大,林贤之刻意压低声音的几句话还是听不见的。

  冯玲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拿起桌上的竹扇,扇了扇,娇声道“我一个后宅的妇人,能有什么事啊这不,知道公公平日忙的紧,今天大雨刚好没出门,我就赶忙炖了汤来看您。”

  林贤之挑眉,毫不留情的拆穿道“咱家可不敢喝,怕烫嘴。厨房早上说了,这汤是你亲自炖的,说什么是你冯家专门补身子的秘方,得七八个时辰,你特意炖给舅爷补身子,怎么你弟弟不是中午就过来了吗难道他不喝吗”

  冯玲笑容僵了僵“公公不是一碗汤都要计较吧再说了,我也没有让我弟弟天天来的意思,还不是听了公公的话,才这么做的。公公昨日不是说了,让我弟弟今天一定还来吃饭,补一补吗”

  林贤之翻脸无情,冷哼一声“咱家那是说客套话呢,你倒是不客气不过,说起来,你那弟弟是该多吃点补一补脑,就那脑子还想去科举我看,还是趁早找个营生,省得到时候丢人丢道京城里去”

  “你说什么谁该补补脑子我看你”冯玲本就不是什么有耐性的人,听闻此言,立即炸了,可炸到一半又想起有事相求,活生生的憋了回去,这会黑着脸,不得不努力又挤出来一抹笑意“那个公公啊”

  林贤之见冯玲炸了一半,又憋出个扭曲的笑容,心里就忍不住的得意,明白冯玲肯定有事相求了,便端起茶盏,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哪个公公咱们可是成了亲的,你就这么称呼咱家”林贤之不等冯玲说完,又刻薄道,“你冯家号称石江城数一数二的富贵大户,你好歹也是个千金小姐,这就是你冯家的家教吗难道你娘就这么称呼你爹”

  冯玲深吸了一口气,僵硬的笑道“不知我哪里惹了你了,咱们好好说个话,您非要如此啊”

  林贤之道“哎呦,看不出啊,冯小姐还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物啊怎么,这是又想来咱家这里给你家求好处啊来说说,是想给你那两个兄长提一提位,还是想给你那个宝贝弟弟找个国子监的名额”

  冯玲咬牙道“老砍头的杀千刀的”

  林贤之愣了愣“你说什么”

  冯玲站起身来,微微一笑,眯眼道“刚才公公不是问我,我娘是怎么称呼我爹的吗我娘就是这么称呼我爹的,你喜欢听吗你要是喜欢听,我就天天那么叫,时时刻刻那么叫”

  林贤之傲然的昂着下巴,怒视着冯玲,一拍桌子,指着冯玲,尖声道“大胆反了你了还女诫读了吗君为臣纲夫为妻纲我算是知道了,你们这些武将家女儿就是不能要,你哪有半分娴静淑德,竟是敢对咱家撒野”

  冯玲伸手拽住了林贤之的指着自己的手,一个翻转,林贤之整个人都背过身去,手被冯玲牢牢的锁在身后恶狠狠的将人砸到桌子上,林贤之整张脸被按在桌上,倔强不屈道“大胆你这个泼妇竟敢对咱家动动动动哎呦喂,你轻点”

  “嘴炮”冯玲骂完这两个字感觉道分外解气,这还是从段棠那里学来的,她单手按住林贤之,另一只手将他的脸狠狠的按到桌子上。林贤之整张脸被挤压到变形了,张开嘴吱吱呜呜的说个不停,可完全听不清楚说什么。

  冯琳冷笑一声“老娘动手了你能怎么样来喊啊叫啊把人都叫进来,看看你林大监军,林公公是怎么被个妇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

  林贤之坚韧的挣扎着,很是爷们的不求饶“你这悍妇咱家马上休了你让你全家下大狱来人快来人呐”

  冯玲笑“你在老娘的地界还想休了老娘呵呵白日做梦吧叫吧,外面那么大的雨,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

  林贤之用尽全力也挣扎不开,像一只被捞上岸的鱼一般扑腾不休。

  冯玲单手按住林贤之的脸“刚才你说那个什么静王走了是不是他把段棠带走了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要带段棠走”

  林贤之一下没了声音,也不挣扎了,虽是五官被按的扭曲,可是绷着嘴不说话,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贞洁样冯玲家境复杂,那可是见过多少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场面,见林贤之如此,冷笑两声,单手拍了拍他的侧脸“不说是吧有气节是吧士可杀不可辱是吧”

  林贤之尖叫道“冯玲你给咱家等着待咱家脱了身一定不放过你到时候抄你的家,男为奴,女为娼”

  冯玲拿起一个瓷碟,朝桌子上一拍,那碟子碎成了两瓣,一半抵在林贤之的脸,冷声道“信不信现在老娘就弄死你说段棠被静王带去哪里了”

  林贤之从善如流道“不知道咱家怎么会知道”

  冯玲不信,将那碟子又压进去几分“不说是吧”

  林贤之尖叫道“打人不打脸你要是伤了咱家的颜面咱家弄死你全家”

  “嘴硬”冯玲拿着摔碎的盘子,对着林贤之就狠狠的拍了几下,笃笃的声音,好像敲在木鱼上,一下就把林贤之敲的没了声音,侧面额头瞬间起了大包“看谁先死”

  林贤之似乎被打蒙了,一下没了嚣张的气焰,急声道“我不知道我现在也想知道静王去哪里了”

  冯玲道“他走就走,为什么还要带上段棠”

  林贤之道“不知道。”

  冯玲道“不说是吧,还给老娘玩风骨是吧”

  林贤之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啊我的姑奶奶哎,我看丢了静王还不知道要吃什么挂落我还想找段棠问问,静王是什么时候走的啊你快松”

  “冯玲你在干什么”

  一声极为熟悉的,歇斯底里的怒喝,将冯玲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就把盘子按进林贤之的脖子里。

  林贤之尖叫一声“别别别”

  冯玲有片刻的愣怔,回头看向门口,冯千里的身体在竹帘外才进半个,满脸的不可思议的瞪着冯玲,若非是冯玲知道他壮的像头牛,还以为他在打摆子。

  潘定听见冯千里绝望的吼叫声,立即冲了进来,然后目瞪口呆,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冯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开了双手,将手里的盘子背在身后,娇声道“爹您怎么有空过来了要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女儿好提前准备。”

  冯千里颤巍巍的走进来“我就问你你在干什么”

  冯玲从身后甩手扔了那半个盘子,立即将林贤之扶了起来,从上到下给他拍打身上并没有的灰尘,贤良淑德娇笑道“我和公公闹着玩呢”

  潘定呆呆的看向那扔向一侧的盘子砸碎了博古架上的花瓶,然后呆呆的重复道“闹、闹着玩啊”

  冯千里看见那花瓶落地,捂住了胸口,前朝的定窑的瓷器啊八千两啊自己亲手送给林公公的礼物啊啊啊冯千里眼睛瞪得像铜铃,怒喝一声“孽障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你想把林公公怎么样”

  冯玲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思议,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手帕遮住了嘴,伤心的侧到林贤之的肩侧“公公,人家都说不要这么玩,你非要玩这样的游戏看把我爹吓成什么样了人家能把你怎么样啦”说着还拿小拳头捶着林贤之的胸口。

  林贤之感觉自己都要被捶散了,可依旧瞪着眼,绷着嘴唇,才能忍着不喊痛,几次深呼吸稳稳的开口道“对,不用怕,咱家正在和令媛玩游戏”最后一个戏字拉的尤其的长

  冯千里看了林贤之被捶的摇晃,脸绷的通红,似乎并没有被说服。

  林贤之虽是有各种各样的毛病,可也是极要脸的见风使舵,那是生之本能,可此时此刻,冯玲不威胁他,他也不可能承认自己被一个妇人反杀的毫无招架之力太监怎么了,太监不要面子啦下来再慢慢报复,反正她有一大家人攥在自己手里

  潘定是林贤之从京城带来的伺候的小黄门,那算得上忠心耿耿,他一言难尽的望着林贤之额头上的大疙瘩。林公公新婚当夜,脑袋上就多了两个包,这才下去几天啊

  当时,潘定看见林公公头上包的时候,以自己对林公公的了解,那冯五小姐全家都死定了,谁不知道林公公锱铢必较,有仇能记十年的性子。可那冯小姐这段时日不但好好的,还有点颇受宠爱的意思,林公公吃了那么大的亏,依然对她有求必应啊

  这头上的包才下去几天啊就迫不及待的玩这样的游戏出门办事这张脸若是被人问起啦也对石江城除了静王,谁敢过问他的事啦现在静王都不在了,那更没人敢问了

  可是潘定好歹跟着林公公好些年了,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癖好啊如果真是喜欢被人打着玩,不一定非得成亲啊大家都是忠心耿耿的人,谁会不答应林公公这小小的要求

  冯千里狐疑的看了会林贤之,小心翼翼的开口道“林公公,您还好吧老夫把这女儿惯坏了啊”

  你知道了自己惯坏了女儿,还特意嫁给咱家这是多大的仇就这样你还想升官到京城去呵呵好好的等着吧

  林贤之有心冷笑两声,可为了脸面也没有逞一时之快,扬了扬下巴“好,有什么不好的咱家就愿意和真性情的人相处。”

  冯玲很是有眼色,搀扶着林贤之,又殷勤的蹲下身去,给他拉了拉衣摆上的皱褶“公公,我亲自给你炖的汤,可一定要喝啊。”

  林贤之坐在了主座上,表情十分高傲“知道了,下去吧。”

  冯玲乖巧的给林贤之福了福身,又过去给冯千里福了福身,这才袅袅的退了下去

ωωω.χΙυΜ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棠梨春风(重生)更新,45.吃硬不吃软啦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