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仇砚连忙跑进来,慌道:“不好了,外面有人求见,势必要见到主子,气势硬的很。”
“何人如此嚣张?”伏饶诧异问道。
仇砚报上名来:“自称是麝婆子。”
“麝婆子?是谁?”楚霄转向他们,“你们认识吗?”
仇砚和伏饶都摇头,他们从未听过这个人,而在这个关头来见主子的人,未免太过于巧合。
楚霄担心节外生枝道:“别赶她走了,我出去我看看,别让任何人见到师仲柯。”
仇砚负责留在这里看守师仲柯,伏饶跟随楚霄前去前堂,见见这个麝婆子,到底何许人也!
楚霄刚到前堂,就见一个身材微胖,有些驼背的老妇人,她却一身黑色锦缎,手执一根金色蛇头的黑木拐杖,楚霄皱眉,这个穿着,已经甚是显贵了。
老妇人见到楚霄,腿脚有些不利索的拧了拧,微微俯身道:“老身参见九殿下!”
楚霄诧异,他回都城时间不过三四月,他接触的人不过就那么几个,这个麝婆子如何会识得他的,问道:“不知尊驾是何人?”
麝婆子用力咳了几声,楚霄听得出她应是长年积累的疾患了,麝婆子喘息声边道:“老身就是一堆即将入土的白骨罢了,九殿下不必知道,今日老身来拜见女师大人,不知可否见上一面?”
楚霄淡然道:“女师大人事务繁忙,没空见客,有事您可以先和我说,我代为转达给女师大人。”
麝婆子沙哑的嗓音传开一阵笑声,显得十分诡异,“九殿下万一承担不起后果当如何?”
楚霄心里不免被麝婆子说动,这个麝婆子本就诡异,身份不明,她万一真的说出什么秘密来也不是不可能,楚霄见状回道:
“那今日您就白来了,送客!”
楚霄的逐客令一说,伏饶已挡在麝婆子面前要驱逐,麝婆子却纹丝不动,在原地长叹了一口气,
“看来老身今日是来对了,女师大人此刻身体欠佳啊,咳…咳……”
伏饶警惕的看向楚霄一眼,暗示麝婆子果然不对劲,楚霄担心这个麝婆子万一是什么情报暗网,那她就是还会有其他目的。
楚霄抬手示意伏饶退后,他步步走向麝婆子,楚霄才正视到她的正脸,麝婆子一只眼已经是青色,几乎看不见黑眼珠了,她应该是因什么疾病而瞎了一只眼,加上她布满深皱的脸,麝婆子看着更加瘆人。
楚霄单刀直入,发问道:“是谁让你来的?”
“老身只和女师大人说。”麝婆子道。
楚霄现在是犹豫不决,让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麝婆子又道:
“如果九殿下肯帮老身一个忙,老身就有办法让女师大人醒过来。”
“你...”楚霄已经是震惊了,师仲柯病重被封锁的密不透风,麝婆子怎么会知道,楚霄开始有些担心,难道女师府里,出了内奸!
“什么忙?”
麝婆子动作缓慢的从袖中拿出了一张图,递给楚霄边道:“这个人殿下可见过?”
楚霄在图上只见一个戴了面具的男子,面具额边刻有一个小小的绿竹图样,“这人戴着面具,我怎知是谁?面具也从未见过。”
“这是一个最近涌入都城的金色面具组织,此人为头目,他们暗中杀人,对我等很是仇恨。”
楚霄反问:“你们之间的仇恨为何来女师府找化解,你应去报官。”
麝婆子一笑,“女师大人不就是官吗?九殿下也不也是官吗?”
楚霄回道:“但你所谓的官管不了此事。”
麝婆子无奈笑道,“能不能管,还要看有多少人想女师大人醒过来了,或者有多少人不知道女师大人昏迷不醒?”
“你觉得本殿下怕你威胁吗?”楚霄将图扔回麝婆子手中,低声道:“本殿下现在就可以让你变为一堆白骨!”
“这只是九殿下一声令下的事,但老身也不怕死,早死晚死都是一样的,可里面的女师大人不同吧,她昏迷不醒的原因,九殿下医术高明,不也没有查清吗?”麝婆子重新将纸叠好放回袖中,继续道:
“九殿下没有想到过,女师大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醒了吗?”
楚霄眉间怒意横生,目光锋利:“难道是你们做了手脚?!你到底是什么人!”
麝婆子见楚霄发怒,反而更淡然:“那九殿下是答应帮老身的忙了?”
楚霄被麝婆子扣的死死的,但师仲柯的安危是头等大事,楚霄思量再三,最终松口道:“说来听听。”
麝婆子一笑,“通过暗线我们得知,金色面具一伙人两刻后会途经永茂街,向南而去,请九殿下派人在途中拦截,以免歹人作乱!”
在楚霄看来,无论麝婆子还是金面具,皆是歹人,而他知道永茂街多是入城的经商运送货物之路,鲜有百姓居住,若是发生厮杀,不会伤及百姓,但是若是损失了商人的货物,这笔账还要算到他的兵头上。
“来人!”楚霄大吼一声,女师府的十几个侍卫迅速出现,楚霄命令道:“不许她离开这里一步!”
“是!”
伏饶不太懂楚霄的用意,楚霄心里却打好了算盘,这件事,他要用非常手段,楚霄对伏饶道:“我去去就回,你们守好这里。”
楚霄身边没有什么势力,也没有培养暗卫,自己的随身侍卫都是父皇赏赐的,自己根本没有可调遣的人,他只好想办法联系上了连生!
他和连生有自己的一套信号,别人看不懂,楚霄给连生发了信号,就是不知道连生此刻能否脱身帮忙了。
楚霄就在冷宫后的废院子里来回踱步,眼睛没离开过入口,十分焦急的等着,直到一只手在后搭在楚霄肩上,随之一阵冷风,楚霄回头送了一口气:
“连生,你可算来了,急死我了。”
连生依旧当时模样,没有变化,冷漠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楚霄已习惯他如此,连生冷道:
“你被何人威胁,我杀了他!”
楚霄摇头,“此事不同,那人背后还有势力,而又关乎师仲柯性命,不得不帮,我只能找你了。”
连生听后,不再多问,只答道:“我会带人前往,但半个时辰后必须回去,不然陈煜时会起疑。”
“我的好连生,多谢!”楚霄笑道。
连生没有即刻就走,漠然说道:“她怎么了?”
楚霄答道:“遇到了些麻烦,昏迷不醒,原因不知。”
“她最好醒过来,告诉她,还有一个人在远方等着她!”说要连生就不见了。
楚霄摸不着头脑,连生说的什么意思,什么人在等师仲柯……连生又怎会知道。
…………
永茂街。
“将军,情况不对,不知哪里来了一群人,实力与我们相当,在前方拦截。”一个金色面具的下属禀报道。
他眼中如钉,“出了内贼!”
他们的行动决定不到半个小时,一切秘密进行,对方竟然可以提前知晓在此路拦截,只能说明金面具之中,出了内贼。
下属大惊失色,因为出了内贼可是大事,“将军,那怎么办,要撤退吗?”
他戴上手里的金色面具,手指划过绿竹的雕刻图纹,毅然道:“杀不过去,就烧过去!”
“将军,那里是商货押送之处,如果失火,恐怕会毁坏诸多货物!”
他声音冷峭道:“你们以前在黄荒之地为匪时,本将可未见你们如此心软,现在我要的是那把火,烧到金颜馆!”
下属立即遵从,“遵命!”
说完飞快离开,独孤朗坐在屋顶上看着不远处的一处高耸楼宇,眼里充满了怒火,那里就是今日他要大开杀戒的地方,金颜馆!
“莫珺寰,你早该滚回岸山!”
连生也没有想到这次的对手有些强悍,他们丝毫不占得任何优势,双方一直僵持不下,他的半个时辰将至,恐怕很难拦截他们通过。
此时却突然一声巨响,让都城的一半人都听到了,随之是熊熊大火从永茂街一处飞起,接着又是三声巨响,霎时间整个永茂街几乎蔓布浓烟,大火如火龙越长愈烈,连生惊诧,对方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连生见此下令道:“撤!”
半个时辰还未到,但连生已看出此事不妙,永茂街大火,这里的货物皆是易燃之物,一连烧了十几个货仓,又是北风助力,这把火不出一会儿,即刻就会火烧连营。
永茂街前街就是都城繁华之处,大火蔓延速度超乎想象,这把火已经足够惊动整个都城,甚至是宫中。
陈煜时定会出任务,他已控制不住对方的行动了,只好撤回。
看着那些匆忙逃命的人,他心静如水,不是他不惜人命,而是有些时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并不是空口无凭。
他一跃而起,一路快速前往查看,在混乱之中他来到了金颜馆的不远处,他亲眼目睹着金颜馆的牌匾被烧毁,层层人声传开的恐惧感,却让他倍感兴奋。
长乐坊的那把火是她点燃,金颜馆的这把火就由他来点!
“将军,护城军正往这边赶来,怎么办?”
“你们先撤。”他边向金颜馆走去边道。
下属惊道:“将军,那你怎么办?属下一同前往!”
他抬手制止,“里面的人,我来。”
下属只好看着他走进了金颜馆,他们也只能听从安排,全部撤离。
金颜馆内逃窜更甚,往日威风不小的七品八品官员都成了狼狈的落犬,他直上顶层,那里也是起火最烈之地。
“岸山是个好地方,何必来都城作孽!”他话带傲气,直冲向同在火海里的莫珺寰。
莫珺寰邪魅一笑,仿佛一切已看透:“黄荒之地也是个好地方,何必回到都城受罪。”
他摘了脸上的面具,不加任何遮掩,他的脸上如涂了一层冷霜,凝固点极低,看到这张脸莫珺寰也从容一笑,
“几月不见,果然有长进,钧翊将军都敢通匪结党,火烧都城了。”
“比起小侯爷,我还差的远,只怕岸山已经满足不了小侯爷的野心了吧?”
莫珺寰挑眉,微笑道:“你我都一样,何必咄咄逼人,你也只不过为她而来罢了,看来噬寿水开始损命了。”Χiυmъ.cοΜ
他声音如白刃,“解毒之法!”
莫珺寰不以为然道:“若是有解法,噬寿水如何能称第一毒,钧翊将军倒不如劝她退出朝廷,回到长云峡静休更简单些。”
他也不多言语,转身就走:“这句话对你更合适!”
独孤朗离开了金颜馆,他知道不会有解药的,但是能摧毁了金颜馆,起码有一段时间,她是不受莫珺寰侵扰的。
连生失败,眼看着永茂街方向熊熊浓烟,快遮盖了天空,都城内刹那间人心惶惶。
楚霄回到女师府,麝婆子还在困在前堂,楚霄即使不语,麝婆子已听到了那几声巨响,她微微挺起些身子,转向楚霄道:
“永茂街大火,看来殿下失败了。”
麝婆子话里少不了挖苦之意,楚霄却无可奈何,他看着得意的麝婆子气就不打一出来,直接拔了一个侍卫的刀指着麝婆子的脖子,恨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楚霄完全没有想到,今日一个小小的要求,竟然会引起永茂街损失惨重,都城出事,都城的一干官员都有莫大的责任,而且牵连甚广!
麝婆子却丝毫没有被楚霄的刀而吓到,面色淡定,“九殿下,咱们见过的,你不记得了吗?”
“胡说!”楚霄虽游历在外,可但凡接触过的人,他没有一个不记得的,“别想骗我,赶紧说,快说!如何让师仲柯醒过来?!”
麝婆子显得有些无奈,摇摇头边舒了一口气又道:“十年前的蓬莱水榭,九殿下失足落水,耳后还留了疤痕。”
楚霄双眉紧纵,这段记忆他当然记得,那年他八岁失足落水,可当时知道这件事的人,已经都在鹿西坡死了,楚霄急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此事?”
“那九殿下,应该也记得是被何人救上岸的吧?是当年洛君府的……”
“住口!本殿下用不着你提醒,你到底要说什么!”楚霄有些不安,总觉得麝婆子来意不纯,还能说出他落水一事。
麝婆子却并未听他的,继续说下去:“洛君府的三小姐,洛思阙救了九殿下,九殿下上岸后随洛思阙回了洛君府,碰见了府里的嬷嬷,处理了伤口。而次日洛思阙随父前往边境,九殿下就再未见过洛思阙,没错吧?”
楚霄心中隐隐作痛,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洛思阙,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她,他之所以记得很清楚,是因为他第一次见到仅十几岁就习武艺的千金小姐,十分钦佩,那是被洛思阙救起,而他又因为觉得丢人,就从未对人说过。
楚霄不知道麝婆子还提起此事为何,“都没错!”
可此时的伏饶却比楚霄还激动,他的手不自觉握紧了刀柄,这个麝婆子竟然提及洛思阙,那今日来此,难道有意而为之,伏饶已准备必要之时,一刀下去!
麝婆子怪异一笑,故意压低了声音道:“九殿下做梦也想不到,今日还能见到当年给您处理伤口的嬷嬷吧?看来老身却是老了许多啊!”
楚霄手里的剑一瞬松了下来,十分诧异道:“你...是……”
伏饶的手也抖了一下,麝婆子竟是洛君府的嬷嬷?!
可她在此时出现,是有什么目的!
麝婆子抬手示意,指向后院道:“无论如何,她的毒你都要不择手段的给她解开,因为你本还欠她一条蓬莱水榭落水的命!”
伏饶心里揪了一下,麝婆子果然...知道主子身份!
楚霄双瞳瞪大,尽是不可思议又说不出来的猜测,麝婆子走近他几步,字字清晰:
“她可是洛君府的唯一血脉,有几万亡灵护佑的重生之人,她的路,决不能被噬寿水阻挡!你知不知道!”
麝婆子的话更像是宣誓,承载着极重的期盼,楚霄头一次觉得话语这东西竟然能把人雷的里焦外嫩,麝婆子混浊的眼睛背后,却发出了铮铮暗光。
楚霄心里明白麝婆子的意思,却怎么也无法相信她的话,师仲柯和洛思阙,如何就成了一个人!
楚霄突然又提起了刀,离麝婆子更近一分怒道:“胡言乱语,本殿下现在就杀了你!”
刀锋的光反射到麝婆子的眼上,麝婆子青色的眼珠更明显了,又似是蒙上了一层雾,她定睛看着楚霄发怒的样子:
“其实殿下越动气,您就越相信老身的话,对师仲柯,殿下心里一直都有疑惑吧?”
麝婆子的话却都能句句戳中他的要处,他从见到师仲柯开始,就一直怀疑师仲柯,她和合欢郡主明明相识,淮王婚宴上却不动声色离场。
与独孤朗素不相识,却一直要助独孤朗练兵,更巧的是合欢郡主之死,直接牵连贵妃。
她不承认与独孤家的关系,却与独孤朗纠缠不清,他一直都怀疑师仲柯的目的。
只不过麝婆子的答案太令人惊诧,师仲柯的身份也让他措手不及……
“老身无法说出如今的主子是谁,不过老身今日来此,回去便是死,所以永茂街那想拖一拖金色面具,给老身些时间,九殿下,噬寿水的毒,一定要解,不惜一切代价救她!”
“你不要说了!”楚霄猛然回头,将刀重重的扔到地上,“我派人保护你,这些话就烂在肚子里吧。”
“殿下!”麝婆子忽的跪地一声呐喊,“殿下!她背负太多,盯着她的眼睛已经越来越多,她已经等不了那么久了,她得活啊!”
没等楚霄开口,伏饶已经等不下去了,再这样说下去,主子的底已经全部被抖干净了,看似这个麝婆子比他想象的还要多,伏饶道:
“来人!给她安排住处,专人把守!”
楚霄见了也没有反应,眼看着侍卫带走麝婆子,麝婆子还断断不绝口的说着,但楚霄心里已如暴风突袭,仿佛撕裂了一个不该存在的风口!
她……洛思阙,还是师仲柯……
洛思阙隐姓埋名进入南凤国,目的不明觉厉,他到底还能否信任师仲柯,他到底该如何选择阵营……
楚霄半饷没有说话,伏饶此时看着也是干着急,刚要开口:“殿下您……”
“我回府了!你们照顾好她!”
楚霄大步流星,头也不回,伏饶却担心的愣在原地,九殿下难道不打算救人了...
楚霄刚走,一个侍卫就急匆匆的跑来道:“回禀大人,麝婆子路上咬舌自尽了!”
“什么?!”伏饶还打算去和麝婆子盘问一番,麝婆子刚才也讲了,她如今有了其他主子,而今日她的出现绝对不是巧合,“搜一搜她身上可有证明身份的物件或者令牌等,派人去打听一下,麝婆子是从哪里来的!”
“是!”
伏饶有些担心,恐怕师仲柯也想不到,如果她醒过来,会错过一个洛君府的嬷嬷,还有就是已经知道她身份的九殿下楚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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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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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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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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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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