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按着笑痛的肚子,他们相互扶着对方的肩,眼泪都笑出来了。
“该说你傻呢,还是该说你天真呢?”蓝衣男子直起腰,用指腹沾了沾眼尾笑出的眼泪。
他模样生得好看,走起路来一步三摇,虽是个男人也别有一番风情,若不是有这些个过人的技巧,也入不了龙晓晓的眼。
黎落蜷着脚向后挪了挪,警觉地盯着一步步走过来的男人。
她知道没有可能再说服他们,这个时候越是惊吓地叫出声越能刺激得他们更加变态地兴奋,她干脆抿着唇一言不发。
男人步步靠近,稍稍欠下腰,抬起一只玉手固定住黎落的下颌。另一只手的指腹抚上她的嘴角,在那张颜色浅淡的唇瓣上来回摩挲。
他左右瞧了瞧黎落脸上嫌恶的表情和紧闭的双唇,不禁露出些许惋惜的神色:“怎么不说话了呢?刚刚这张嘴不是说的挺好的吗?”
黎落被迫仰头,眼睛直直地瞪着他,眸子里的厌恶如果能化成实体,早就狠狠甩在他脸上了:“恶心。”
“哈哈!”一旁站着的紫衣男子闻言抱着臂笑得前仰后合,幸灾乐祸看着蓝衣男子:“现在还觉得好听吗?”
“闭嘴!”蓝衣男子回头恶狠狠剜了他一眼。
被人嘲笑了一番,他也没耐心跟黎落耗了,手一推,直接将黎落推到地上,附下身去。
许是在女人堆里混多了,他对女人的身体十分熟悉,习惯性地摸到黎落耳后,手法娴熟地轻捏了一下。
黎落整个人被雷劈了一般怔住,随即反应过来,她猛地扭头从他手里挣出来:“滚开!”
手下的柔软一空,他一把抓住黎落头顶的长发按在地上,刚刚被戳到的痛处还没有缓过来,他脸上的笑容疯狂又扭曲:“恶心?包裹着恶心的东西,被恶心的东西玩弄,你岂不是比我还恶心?”
黎落被他污浊的话气到发抖:“疯子!你再碰我一下试试,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嗤——”
“说大话谁不会啊?你要真有这个本事也不至于落到被“恶心的我们”玩弄的地步!”
他刻意咬着“恶心”两个字,说不在乎都是假的,越是这样卑贱的人越忍受不了被人指指点点,更何况骂他恶心的还是一个落在他手里的待宰鱼肉。
粗暴地掰过黎落蜷缩的身子,扯开她脚上的绳子。
脚上刚一松,黎落愈发疯狂挣扎,胡乱地踢踹一通:“滚开,别碰我!”
胃里恶心的感觉又来了,有什么东西乱窜着往上翻涌。
黎落身子一歪,胃里没有东西了,只能干呕着吐出一滩酸水。
她吐得鼻子发呛,眼泪直流:“滚开……”
紫衣男人觉得不对劲,过来拉了同伴一把:“她吐的这么厉害,身子又虚,不会是有什么病吧?”
干他们这种活计的,不光模样要漂亮,东西要好,身体也得强,这样才能勾得住人,为了一时之快毁了赚钱的本钱得不偿失。
黎落闻言一噎,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听见紫衣男子的话了。
伏在她身上的人犹豫了一下爬起来,发泄和生存,毫无疑问他选择后者。琇書蛧
低头俯视着脚边歪着身子咳得不成样子的黎落,他眼里的鄙夷瞬间一览无余。
“这样的女人,我碰了都嫌脏,小小怎么会看得上她?”
黎落咳得面红耳赤。
麻蛋!原来是争风吃醋!
看他们唯恐避之不及的样子应该不会再对她做什么。
黎落吐得身子发软,虚弱的往地上一躺,绷成一根铉的神经终于稍微放松了一点。
体内的五脏六腑经过这一吐,仿佛拧成了一团一般,又疼又酸,她合上眼睛一动不动躺着,尽量放轻呼吸竭力调整。
有人拿脚踢了她一下,踢的是肚子,很疼,黎落轻微地蹙了一下眉头。
耳边响起窸窸窣窣退后的脚步声和低语声:“不会死了吧?”
“怎么办?小小特意交代我们别玩死了!”
“你再去看看!”
“你怎么不去!万一真有什么病怎么办?”
“要是真有什么病,早就过给我们了!”
“……那一起去!”
黎落只觉得有脚尖抵着她的腰侧推了推。
“喂!”
她决定装死,而且闭上眼睛之后,她也没有抬起眼皮的力气了。
“没死,还有气儿。”
黎落一动不动地躺尸。
那两个人走了,走的时候把柴房的门也一并锁上了。
黎落这才敢全身放松下来,昏睡了过去。
……
“小小,”
“滚!”
屋里传来花瓶砸碎的声音,以及女人尖声发狂的咆哮声。
门外的两人面面相觑,花小小脾气一直都很狂暴,但是每隔一段时间她的脾气就像雨季的河水猛涨一次,暴虐到乱砸东西,却什么人都不肯见。
因为花小小长得漂亮,应付的客人也是一些那档子事儿不大正常,比较难缠的人,醉芳楼的嬷嬷只当她月事来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只要挣到钱就行。
“我们走吧,小小又开始了,你忘了上次误闯进去的丫鬟下场有多惨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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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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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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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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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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