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阵阵,格外清爽。
自从表现出卓越的战斗素养之后,林潇在部队中反而自由了许多,也不需要去参加什么士兵的训练了。
以她的水平,还有在战士们之间的人气,林潇甚至被三营长任命为训练指导。
不用训练且不提,甚至还能训练人!
走到哪都有战士尊称她为教官,这种感觉简直要多酸爽有多酸爽。
林潇吃了早饭,悠闲的来到了训练的场地,给士兵们下达了训练的指令后,就寻了个借口,偷偷来到了山丘上,寻了个草叶茂盛的地方坐下,悠闲的看起了风景。
还别说,民国时期,中国的环境还是很优美的,林潇放眼望去,清一色的低矮民房、小院。
淳朴、舒心的农村气息,随着晨风扑面而来,让人心中突然萌生了一种油然而生的复杂感触。
这种感觉用言语说不出来,但却很舒服,让人无比神清气爽!
看得更远,入眼的则是麦田与丛林,水是水,树是树,草是草的,格外分明。
从山丘上望下去,四周的地形与环境一览无遗,林潇咬着一根草根,斜靠在一棵粗壮的树下,懒散的眺望着远方,也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不久后,村口传来的喧哗声,很快就吸引起了林潇的注意。
小黄庒的村口,一个骑高头大马,穿着黑色皮衣的男子,闷声进了村子,手里还拿着一个有弹孔的钢盔,脸色有些阴沉,似乎心情很不愉快。
后面还尾随着几个士兵,其中还有三个被绑着的新四军战士,正是去伏击的顺溜三人。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给我老实点!让你乱开枪,就连司令员都敢打,我当然得绑着你,不然跑了怎么办!”
被五花大绑,还被司令员的文书翰林像是牵牛一样牵着走,顺溜难免有些不乐意,特别是进村后,附近还有不少熟悉的战友们看着,顺溜就更不乐意了。
不过他倒没有生气,因为牵着他的人,正是他上辈子最佩服的三个人之一,翰林!
虽然翰林没他有本事,但那张嘴却可以犁地,说出来的道理一套一套的,满脑子都是文化,还会给军区写大字报,顺溜对他可是佩服得紧。
上辈子,这人可是他的好朋友呢!
山丘上,
林潇眸中掠过一抹戏谑的神采。
那小子还是和上辈子一样,没有什么长进,到头来还是被绑着回到了驻地。
她虽然让他按以前的剧情来走,凭借着这次的机会照常引起陈大雷的器重,可也没说让他按照原来的剧情被绑回来吧。
真是个二楞子!
林潇摇了摇头,重新靠回了大树,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眸假寐。
一座小院内,三营长正和线人老宋在说着司令员过几天就要来的事,可一听老宋说镇里今天就有一个疑似陈司令的新四军经过,脸色顿时有些凝重了起来。
特别是听到司令员也是骑着大马,头戴钢盔,与吴大疤拉有些相近的服装,脸色顿时变得更加苍白了。
他要是没记错的话,顺溜可是在那附近的小道上伏击啊!
不会的,肯定不会!
三营长深吸了几口气,不断的安慰着自己,试图将脑海中那个可怕的猜想给驱逐出大脑。
可就在这时,一个连长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营长,营长,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你讲撒!”三营长猛地一拍大腿,腾地站了起来,急得如同油锅上的蚂蚁。
“司令员,司令员被伏击了!”
还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三营长脑袋里嗡嗡炸响,揪住了连长的衣领,吼道:“你再说一遍?”
“司令员中伏击了!”连长带着哭腔说道。
只觉得小腿一软,三营长差点没绊倒在地,叉着腰,深吸了口气才急忙问道,“中弹了没有啊?”
“不知道,是,是顺溜他们干的!”连长脸庞慌得就像抽风,喘着粗气说道。
顺……顺溜?
“那可是百步穿杨啊!”
一听这名,三营长的腿终于软了,揪下自己的帽子,身体砰地软倒在地,老宋和连长赶忙去扶。
就在三营长唇角抽动,瞳孔皱缩的时候,又一个战士跑了进来,“营长,司令员进,进庄了!”
三营长心里一咯噔,双眼瞪得跟牛似的,瞬间站了起来,“进庄了?”
“对,我看清楚了,骑着马进来的!”那个战士点头说道。
三营长的眼睛顿时瞪得更大了,大悲过后的大喜,让他的嘴角笑得都差点咧到耳畔,激动得对旁边的人指手画脚了起来,“骑着马好,骑着马好撒!骑着马,就说明没有受伤!还可以骑马!嘿,好!”
让两个士兵出去迎接,三营长连忙又拉住了老宋的手,让他帮忙买两只猪肚,两只鸡。
见他不明白,三营长解释道:“我们司令员这个人哪,他脾气大,但是他平生好两样东西,一个就是这个歪把子机枪,再有一个就是这个肚包鸡呀!”
“你不管出现了什么状况,你只要给他端上一盆这个红烧肚包鸡,万丈的怒火都能消下去一半!”
说着,三营长连忙往兜里掏出了几个存了好久都不舍得花的大洋,然后就往老宋的怀里推。
……
将司令员迎进了议事的房间,三营长看着一路都是阴沉着脸的司令员,心里慌得一匹。
一进房间,陈大雷见四下无人,便开始训斥起这个已经跟随了自己很久了的得力干将。
三营长乖得像只鹌鹑,始终任由陈大雷训斥,摆出一脸深刻检讨的模样。
陈大雷忿忿不平的说道:“我革命快二十年了,我这胳膊,我大腿,我胸脯,我腰杆子都中过敌人的子弹,我先后挖出了九颗,摞一块儿,半斤多!
我全身上下,就剩这个脑瓜子是爹娘给的原装货了,现如今,就连这个唯一的原装货,也被开瓢了!还是我部下打的!丢死人了不!”
三营长连忙慌慌张张的道:“丢丢丢,丢人现眼到了家了,司令员哪!”
“丑死人了不?”陈大雷沉声道。
三营长结结巴巴的道:“丑,丑得我这个脸都,都没地方放喽!”
“恨死人了不?”
“恨,恨,司令员,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三营长连忙说道。
这三营长,果然还是很了解自家司令员的,他看似慌的一匹,实则稳如泰山,这么一通话下来,加上陈大雷心胸宽阔,气顿时被他消了不少。
看着司令员说了好久,似乎有些口干了,三营长弱弱的说道:“喝点水不?”
陈大雷看了眼茶壶,嗓门压低了几分,“去倒点!”
三营长赶忙去倒了杯水,陈大雷接过喝了几大口,又继续训斥了起来,不过显然没有那么怪罪的意思了。
提起淮阴城的小鬼子,挂着自己的头像悬赏,陈大雷紧蹙着眉头的模样,愣是多了几分傲气,“这三十年前老娘生老子的时候,轰隆一声响,天降大雷啊!”
三营长趁机坐了下来,笑呵呵的道:“司令员哪,我跟你讲,这个事情,司令员在淮西当营长的时候,我就听说了!晴空一声霹雳响,老娘生下陈营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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琇書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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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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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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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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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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