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九自然是高兴的,一想到可以回家看看李渔小娘子,啊不是,回家好好休息几天,苏九就甚是激动。
而段瓒就惨了,他老爹段大将军放下话来,把段瓒在家里月钱给扣了,说是要让他自食其力。结果段大少爷现在只能靠着每月那点儿月饷过活,还勒令那些个与段瓒相熟的纨绔不准资助他。结果这个月发放月饷的日子已经过了,所以段瓒现在是身无分文,要不是军营里供饭,段瓒早就被饿死了。现在倒好,轮到段瓒休沐,没人管饭了,这可愁死他了,到底上哪吃饭去?
“哎呦喂,你说我怎么摊上这么个爹,打了我五十大板还不说,现在连饭也不给吃,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段瓒一边抱怨个不停,眼睛却一直瞟向苏九,心中不住地盘算:只要你一邀请,我就立马答应。
“咳咳,你是想让我邀请你到我家去吧?”苏九干咳了两声说。
“好的。啊不是,你怎么知道的?”段瓒一脸懵逼地问。
“你这一脸贱相的谁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估计是什么我一邀请你就立马答应之类的吧。”苏九摇了摇头,心说小伙,你的演技有点忒浮夸了。“不过嘛,让你去我家也不是不行,就怕你段公子嫌弃我家太破。”
“怎么可能?我段瓒怎么会是这样的人!”段瓒拍着胸口保证,表示要紧抓着苏九这张饭票不撒手。
“那行,走吧。”说着率先走出了帐篷,段瓒连忙跟上。
两人一路走来,却见驰道上不时有骑兵经过,心中不有纳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九不断地思索,忽然一拍脑袋:“我知道了!”
把身边的段瓒吓了一跳,“你,你知道什么了?干嘛突然那么大声!”
苏九说:“呃,我是说我想到今晚要吃什么了。”
段瓒没好气地说:“那也没必要这么一惊一乍的。”
苏九干笑了两声,没有说话,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艾玛,差点就说漏嘴了。算算时间,现在应该是燕王罗艺谋反的日子,难怪那么多骑兵跑来跑去。不过,燕王谋反貌似跟我也没多大关系啊,总不可能把玄甲军调去平叛吧。
“喂,快点儿走。”段瓒有些不耐烦地推了推苏九,两人快步向长安城走去。
走进长安城,段瓒就像鱼儿入水一般,领着苏九在人群和坊墙间来回穿梭,不多时就到达了目的地。
苏九抬头看着眼前这座不断传出莺歌燕语的高楼,一把拽住抬脚就要往里迈的段瓒,“呃,段兄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段瓒摆了摆手说:“怎么可能会走错,这燕回楼我闭着眼睛都找得到,就是这儿。”
听的此话,苏九心中仿佛有无数***奔腾而过,“大哥,我们不是要去我家么?”
段瓒这才回过神来,讪笑着说:“这个不好意思啊,一进长安城就往这里跑,都养成习惯了。”
大哥,你是住在窑子里了么?还养成习惯,你找你家恐怕都没这么利索。
心里腹诽几句,苏九转头向安义坊方向走去,段瓒急忙跟上。
行至途中,苏九想到依着段瓒的性子,让他看见李渔很有可能会闹出什么幺蛾子,必须先打个预防针。
苏九说:“段瓒啊,跟你说个事儿啊。”
段瓒说:“什么事?你该不会改注意不让我去你家了吧?”
“呃,这倒不是,只是我家中有女眷,等会你去了别乱说话。”
“哦,是弟妹么?”段瓒忽然凑近问道。
“滚,不是。”苏九一把把段瓒推开,“暂时还不是。”
“既然不是那为什么会在你家?”段瓒神色揶揄地说。
苏九说:“因为我在给她治病啊。”
“编,接着编。”段瓒一脸无论你这么说反正我就是不信的表情。
“得,你就当她是你弟妹行了吧。”苏九算是服了。琇書蛧
段瓒得意洋洋地说:“这还差不多,想蒙我?你还是太年轻了。好了,快带路,我快饿死了。”
你妹,快饿死了你还有心思上青楼?苏九无奈地继续往前走,心里还不知道怎么编排段瓒。
走了大约盏茶的功夫,苏九终于带着段瓒回到了自家小院。刚到巷口,一股浓郁的酒香忽然自深巷内飘来。苏九眉头皱了皱:怎么酒味这么浓,都溢散到这儿了。至于段瓒则是不停地跟苏九打听这酒的出处。
走到小院门前,推开院门,苏九往里一望,赶紧又把门给关上了,嘴里还不住地念叨:“不对呀,这是我家啊。”然后又看看四周,确定的确是自己的住处后,长出了一口气:“呼,估计是幻觉,幻觉!”
段瓒在一旁看着苏九神神叨叨的,赶忙问:“怎么了,家里进贼啦。”
谁知,就在这时,院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一个风姿绰约的妇人走了出来不是李大娘有事谁?却是李大娘听到响动,出来看看。
“苏公子回来了啊,怎么不进去?”
苏九说:“大娘,这是我家?”
“哦,是这样的,苏公子走之前不是让我找一些信得过的人来帮忙吗,但是人找来之后却发现没有地方,所以只好在院子弄了。你应该不介意吧。”
苏九摇了摇头说:“自然,对了,李渔姑娘的身体如何了?”
李大娘说:“没事,比起之前好多了,这还得感谢你。”
“有起色就是好事,至于感谢什么的话就不用再说了。”苏九摆了摆手,“等稍候我再为李姑娘治疗一次。”
“呃,苏九,你是不是把我忘了?”被无视好一会儿的段瓒开口道。
李大娘也是有些诧异:“这位是?”
“咳咳,都怪我忘了介绍了,这位是我军中的好友,段瓒。这位是李大娘。”苏九也是有些尴尬,连忙介绍两人认识。“大娘,段瓒因为一些事所以这几天要来我家里住,你做饭时多做点,至于住嘛他和我住就可以了。”
“好。对了,快点进屋去吧,总站在这儿也不是个事。”
“好。”三人便向院内走去,这小院本就不大,如今有放着几个蒸笼和一堆酒坛,还有几个人在做事。所以显得有些拥挤,三人在小院中左突右绕,才进了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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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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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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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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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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