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提到了你们一直在隐姓埋名过着和普通人一样的生活,为何现在却要......”张宝儿停顿了一下,在想着该用什么词语既说明情况又不会引起秦仲海的不满。
“你是说绑架这些人吧?”秦仲海笑了笑,“没必要回避,再多词语的修饰也是掩盖不了事情的本质。”
“那,为何您要这么做,这似乎和您刚说的并不符合。”出于畏惧,不知不觉间,张宝儿对秦仲海称呼变为敬称。
“因为我们已经无法再这样躲藏下去了,只因为我们的特殊性,各大企业以及各国团体对我们态度形同畜生,在我们身上进行各种非人道实验和研究,无休止的折磨我们。我们必须发出自己的声音,必须证明我们不是任人宰割的。我们的一再退让换来的是人类的得寸进尺。”
说到这,秦仲海哽咽着拭去眼泪,一时间泣不成声。
张宝儿赶紧推了下摄像师,摄像师立即明意,推近镜头给特写。
镜头下夹杂着白发的秦仲海看起来如同一个无助的老人。
“我知道这是最坏的选择,如果不是不得已,我也不想用暴力手段来证明我们的力量,只是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一切对我们恶意和迫害,逼的我们不得不走到这一步。”
秦仲海缓缓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是刘守真。
“这人是不久前警方公布的银行劫案嫌疑人之一的刘守真,那宗劫案似乎到现在还没侦破。”张宝儿对着摄像师预拍的镜头解释。
“这是无稽之谈。”秦仲海痛心疾首状,“只因为小真是我们觉醒者的一员,只因为他被别有用心之徒发现他的身份,就要遭遇如此诬陷,难道就没人看出那段视频是恶劣的伪造视频吗,我们的人权何在?”m.χIùmЬ.CǒM
对着镜头,秦仲海按住胸口,语气无比诚恳:“在此,我想向所有藏于各地的觉醒者同胞们,不要再躲藏了,我们要发出我们的声音,让所有人正视我们的存在。另外,我也呼吁所有人,放下暴力于偏见,支持我们,为我们获取正常公民的权益贡献一份力量。”
张宝儿还想说些什么,突然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火光和浓烟冒出,整栋大楼的震颤了一下。
“看来有危险了。”秦仲海叹了口气,站起身:“记者同志,虽然还有很多话想说,但处于安全考虑,还是暂时结束了吧。”
秦仲海招了招手,两名持枪手下走过来。
“可是......”
还没等张宝儿说完,秦仲海不由分说打断:“我想这会下面有危险了,你们送张记者和她的同伴到十八楼人质那边先躲避一下吧。”
两人一言不发,拉着张宝儿和摄像师走进电梯。
等电梯门关上,秦仲海才回头向韩羽良发问,“下面情况如何。”
“守在第一层的炮灰全部失去通讯,基本被第九特别行动所的干员控制住。另外专家给各层都安装了触发器,从爆炸情况来看,可能已经推进到第四层触发第一次爆炸了。”
“原来是这样,那还不着急。”秦仲海伸了个懒腰:“到这里还有十多层呢,在这之前要扫除推进上来,有的是警察们忙活的。”
韩羽良似乎有什么想说的,又忍了下来。然而这欲言又止的神情逃不过秦仲海的注意。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出来吧。”秦仲海笑了笑。
“秦先生,我不明白。”韩羽良说出心底的疑问:“你做这么多不相干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还要对那个记者说这么多不相干的话,还呼吁人类支持我们,我完全不明白你要干什么?”
“羽良,你觉得,等新闻播出去后,人类会对我们放下暴力和偏见,会支持我们吗?”秦仲海没有回答韩羽良的疑问,反而问了一句。
韩羽良一愣,仔细思考了一番,语气不确定道:“基本,不会有吧,就算有那么零星几个,也毫无意义,而且他们影响不了那些既得利益者,基本没用吧。”
这么一想,韩羽良更觉得秦先生所为完全没道理,和那记者讲的都是废话。
“古语有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出现在我们身上的变异形成的觉醒者已经从实质上和普通人类形成分水岭。人类从心底对我们只有畏惧害怕、以及厌恶,所以是不会有任何人支持我们的,相反他们只会看戏,甚至支持能施行暴力的团体进一步猎杀觉醒者。”秦仲海笑着解释。
听到这,韩羽良急了:“既然这样,那你这么做岂不是在激化人类对我们的仇恨情绪,更加疯狂的压迫我们?”
听到这,秦仲海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的看了他一眼:“羽良,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看重刘守真而不是现在零式包括你内的其他人吗?因为你们根本不理解我在做什么,如果是刘守真,他根本不会问这种问题,我说第一句话时他就知道我要做的。人生一个知己真是难得啊,更何况他拒绝与我一道,真叫人伤心。”
韩羽良虽不服气,但却没有说话。
“我们觉醒者需要一个契机登上这个舞台,需要一场席卷一切的风暴让我们登上这个舞台,而不是隐藏在角落的隐形人。”秦仲海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狂风暴雨。
“我们的力量还不够,还不够让我们站起来,所以我要壮大我们的力量。我要做的,就是大声宣告我们的存在,就是要激化人类对觉醒者的仇恨情绪。我要让所有隐藏在角落的单独个体同类都不能苟且活不下去,逼他们站出来。我的那番话同样是说给我们同类知道,告诉所有同类,我是他们的灯塔,他们唯一的希望。想要活下去,唯一出路就是加入我们。”
......
......
此时十八楼,楚逸和刘守真两边正僵持对峙,彼此都不敢先动手。
刘守真看着刘雄,语气几乎是在恳求:“千万别开枪伤到他,他是警察,真要杀人了你就中了楚逸的计,你这辈子都完了。用脑子想想,他巴不得你开枪干掉林文杰坐实杀人罪名。你没杀人他冤枉你的是没办法实证的,一切还有转机,只要调查一定能证明他做了伪证,现在你开枪就一切都完了。”
“胡说八道。”楚逸咬牙恨到。
刘雄移开手枪,气息平缓了下来,对刘守真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你没骗过我。”
这时,电梯发出“叮”的一声,押着张宝儿和摄影师上来的电梯门缓缓打开。
门刚打开,看到里面情况,押送上来的零式二人毫不犹豫举起步枪。
楚逸当机立断枪口移向电梯,周许也在第一时间转向,两人同时开枪,子弹向电梯内两名匪徒身上倾泄。
两名匪徒中枪倒下,只留下愣在原地呆若木鸡的记者张宝儿和摄影师。
这一切不过短短数秒,甚至她还没看清周围环境,身边押送的匪徒就倒地毙命,飞溅的血液染红了她的套裙。
“你没事吧?”周许走过去将张宝儿拉出来电梯。
看到周许走过去,楚逸又看了刘守真,暂时放下手枪。
张宝儿踉踉跄跄的走出电梯,鞋子一不小心绊到匪徒身体,一块黑色的东西从匪徒口袋滚落地上,发出两声滴滴声响后出现倒计时数字。
看到这个东西,周许脸色一变。
这是个定时炸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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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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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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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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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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