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哥不会是在故意玩我吧?
我不就是刚才行事冲动了些,打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教习么,你至于这么整我么,我可是你的亲皇妹啊!
高阳公主心中委屈得一批,这么羞耻的叫魂咒语她怎么可能叫得出口?
还床帮神床帮神,叫得这么随性,一听就像是太子哥哥随口胡诌出来的,还不如直接请三清道祖或是如来佛祖更让人信服些。
“安平候,非要这样做吗?”高阳公主可怜巴巴地看着李丰满,“刚刚你为房汐按的那几下好像就很有效,不若你把按摩的方法教给本宫,本宫晚上再为房汐多按几次?”
李丰满一板脸,严肃得一批,正色道:“殿下就是不说,某也会将这种手法教给殿下,不过按摩只是辅助,想要让小殿下回魂晚上睡得安稳,请殿下务必按照药方上的方法依言而行,一个字都不要错过,否则的话,我并不能保证小殿下能够顺利回魂。”
按摩的手法是李丰满跟以前的老中医师傅学的,确实有安神宁神的功效,孩子受惊失魂,用这套手法掐捏按摩,很有效用。
不过,叫魂的方法却也并不是他在信口胡诌,他确实有些恼怒高阳的蛮横无理,也有点儿要故意整蛊高阳公主的意思,但是这个拍床帮叫魂的方法却是确有其事。
李丰满是北方人,南方的小孩子受了惊吓是怎么叫魂的他不知道,但是在北方,很多孩子只要是受了惊失了魂,晚上夜啼不止,大多数人都会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抱着孩子拍拍床帮为孩子叫魂。
简单,易用,关键的是,大多数时候这样的叫魂方法还很管用,只要不是那种受惊特别严重的情况,一般而言只要一到两个晚上,孩子就能变得安稳。
这是民间的传统叫魂方法,有点儿迷信,也没有什么科学原理,很多中医也解释不清其中的因由,但是很多受了惊的孩子确实都是这么被治好的。
李丰满这样做也是为了小房汐考虑,嗯,一切都是为了孩子,难为高阳只是顺带罢了。
高阳公主面色苦得一批,难道她真的要拍着床帮叫喊什么床帮神,感觉好丢脸好羞耻的说。
房遗爱似乎也被李丰满严肃的神态给镇住了,他是读书人,本不信鬼神,但是事关自己的宝贝女儿,他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就是晚上坐在床边为孩子叫几句魂吗,试一试又有何妨?
反正是在自家的卧室,房门一关,外人也看不到听不着,算不得丢人。
“殿下,要不晚上咱就试一试?”房遗爱凑到高阳公主的身边,低声建议道:“叫魂之说,古来有之,为了小汐,咱们还有什么不能做的?”xǐυmь.℃òm
高阳公主面露挣扎之色,现在她也有些分不清楚李丰满到底是不是在故意跟她开玩笑,房遗爱说得不错,事关小房汐,哪怕再羞耻的咒语,她也念得。
见二人都不再言语,李丰满向一旁的崔志招了招手,轻声吩咐道:“去将高阳公主还有房驸马带到旁边厢房歇息。”
崔志应了一声,上前去请高阳公主与房遗爱,二人此刻心挂孩子,再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向李丰满告罪一声,就从善如流地随着崔志去了偏房。
李丰满环身拱手,向在场的所有家长行了一礼,高声道:“诸位高朋,今日能来敝园捧场,李某心中感激不尽,不过无规矩不成方圆,想要让孩子入园,就请先在魏、张两位教习这里登记入册,切莫再起无端的冲突,某还有事,先失陪了!”
告罪一声,李丰满抽身而走,不给任何人找他拉关系套近乎的机会。
“这个安平候,还真是很特别啊!”
段瓒无语地看着突然出场又突然离去的李丰满,不知此人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么好的一个拉拢人脉关系的良机竟然一点儿也不知道珍惜。
直接把这么多权贵给甩晾在这里,也不怕哪个小心眼儿的会记恨在心?
算了,一个没有半点政治天份的呆子罢了,不去理他!
段瓒又把目光瞄向了程怀亮与清河公主身边的程琳身上,心里还是琢磨着该怎么把这个小姑娘拐成自家的儿媳。
这个时候,已经陆续有人走到张柬之的桌前自报家门,为自家的孩子报名入园。
经过高阳公主方才这么一闹,这些家长不仅看到了承德幼儿园的安保实力,更是亲眼见识到了李丰满的神奇医术,把自家的孩子放到这里,安心。
魏元忠这边也摆起了桌子,支起了架子,魏元忠本人更是带伤上阵,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到他这边来。
为什么啊?
魏元忠很受伤,这些人宁愿在张柬之那边拥挤排队也不愿到他这里来图个方便省事,歧视吗?
魏元忠开始自我怀疑,难道是因为刚才的打斗伤到了他英俊的脸庞?
不应该啊,刚才我一直都护着脸,面皮完好无损啊?
一刻钟后。
院子中的登记仍在继续,偏房内,太医署令楚钰已经从太医院赶了过来。
高阳公主与房遗爱就像是遇到了救星一般,连忙起身相迎。
“楚太医,可把你给盼来了,快快,来给房汐瞧瞧!”
此刻小房汐躺在床上,眉眼紧闭,虽然睡着了,可是神态却是极不安稳,一会儿皱眉,一会弹动四肢,额头上后背上,全是浸湿的汗水。
只看了一眼,楚钰就探声向二人问道:“小殿下这是受了惊吓?”
嗯嗯!
高阳夫妇点头如捣蒜,心中泛起了一阵希望,一眼就看出了病端,楚钰的医术似乎也很牛批啊。
“公主殿下不必担忧,微臣开一副安神压惊的方子,让小殿下连服三五日,应该就会有所缓解。”
小孩子的胆子小,有时候听到一声爆竹或是别人的一声吆喝就会被吓到,这种情况楚钰见得多了,很有经验。
“喝汤药?”
“三五日?”
高阳公主与房遗爱同时皱起了眉头,孩子才两岁,平时喂个饭都哄得跟个孙子似的,喝汤药怎么受得了?
而且三五日也太久了些,还不如刚才安平候的奇怪咒语,一两日就能见效。
“对,小殿下受了惊,伤了神,没有三五日的将养,很难会平复下来。”看到二人似有不满,楚钰不以为意,而是耐心地向他们讲解了一番。
可怜天下父母心,孩子生了病,父母每每都心急如焚,恨不得能寻来什么神药,药到病除,让孩子马上就能活蹦乱跳恢复如初。
楚钰完全理解,但是身为医者,他却不得不告诉这些父母什么是现实。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不管医治什么病,都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什么药到病除的神药,如果有,那就一定是遇到了骗子。
高阳公主冲房遗爱使了个眼色,房遗爱会意,一伸手从袖筒时掏出那张李丰满写给他们的药方,“劳烦楚太医给看看,这个方子能医好小女吗?”
楚钰好奇地接过方子,只看了一眼,胡子就忍不住抖了三抖,他感觉自己仿佛是受到了污辱。
“房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跟老夫开玩笑还是在折辱老夫?”
“就这也算是药方?这分明就是一些山间愚妇所行的巫蛊之术,如何能够治病?!”
“房大人,你可是读书人,子不语怪力乱神你难道不知道吗,缘何还会偏听偏信这种荒唐之语?”
面对楚钰的气愤与质疑,房遗爱无奈地耸了耸肩。
好尴尬啊。
这特么该怎么跟人解释?
看楚钰现在这般状态,房遗爱的心中有所动摇,他们该不会是真的被李丰给耍了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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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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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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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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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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