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猿戏,首先需要一根固定好的横杆儿,高度最好是根据自己的身高而定,以站地高举双臂,指尖刚刚触及杠体为佳。
以前没钱的时候,李丰满都是随便找一枝树干对付一下,现在有了条件,就找人特别定制了一副高度可调的铁单杠。不管是他,还是如根福那样的大个头,都能够自主使用。
猿戏的一套动作,其实都是在这种类似于单杠的横杆儿上完成,犹如猿猴嬉戏山林,在树枝之上翻转跳跃,活动腿脚,伸展筋骨。
李丰满与根福讲解了一下猿戏的动作要领,然后身形一动便揉身而上,双手握杆,双脚悬离地面,就像是一个猴子抱着一根树枝在打秋千一样。时而屈臂昂首,时而下腰舒展身形,里而又双脚控杆儿倒挂金勾。
根福在下面看得津津有味,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见李丰满练习猿戏,事实上近一个月来,李丰满几乎每天早上与晚上,都会完整地练习一遍五禽戏,对于这一套动作,根福早已是了然于心。
只是之前一直没听李丰满详细讲解过,根福只知其形而不知其意,没敢冒然照着练习。
现在,根福终于得愿以偿,一点儿也不敢懈怠。
此刻,在他们不远处,隔壁老王家的墙头上,一片树叶遮挡起来的阴影之中,有两个脑袋趴在墙头,正瞪着两双大眼好奇地打量并观察着李丰满主仆。
“程小子,看出点什么来了吗?”
王朝将目光从院中收回,扭头向旁边的新房客询问,同时故作高深道:“这,可能就是根福实力大涨的原因所在。”
程怀弼茫然摇头,两个人在一根铁棍上左摇右摆,上窜下跳,毫无美感可言,滑稽得一批。就这种好似玩闹一般的运动,也能增长实力?别开玩笑了!
太阳的,又遇到了一个蠢蛋!
王朝摇头叹息,难道他老王这辈子注定就要与一帮子蠢货为伍了吗?怎么想要遇到一个像他自己这样聪明绝顶的人,咋就这么难呢?!
王朝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感到有点儿高处不胜寒的寂寞。
“难道你就不觉得他们在那根小棍棍上打转晃动的时候,很像是一只猿猴在山林中嬉戏吗?”王朝忍不住出声提点。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像!”程怀弼点头道:“这俩蠢货大半夜不睡觉,在这耍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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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的脚有点儿痒,差一点儿就没忍住向程怀弼踹去。
“这是猿戏!猿戏你懂吗?!”
王朝现在已经再没有半点儿考较卖弄的心思,直接跟程怀弼公布了答案。不是良心发现,而是他觉得如果再让程怀弼这么胡乱猜测下去,他可能会疯。
“猿戏是什么鬼,猴子把戏吗?”程怀弼更纳闷了。
王朝长吸了口气,努力地让自己保持平静:“程三儿,你老实告诉我,你爹以前难道就从来没跟你提过华佗的‘五禽戏’吗?”
“行了,不必说了,我已经知道了!”
看到程怀弼茫然的表情,王朝直接出言止住程怀弼的答案:“我早该想到的,程咬金那个整日里只知道吃酒啖肉的莽夫,他知道个屁!”
听到有人这么贬低他老子,程怀弼非但不气,反而点头赞同,一脸地深以为然。
“朝叔这话真是说到小侄心坎里去了,喝酒吃肉打儿子,这是老程的日常啊,您都不知道这些年小侄是怎么过来的,说多了全都是泪啊,不信您看我这屁股上,到现在都还是鞭痕呢!”
程怀弼摸着自己的屁股一脸委屈,王朝扶额轻叹,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这种臭不要脸的属性简直就是一脉相承。
“朝叔,”诉完苦,程怀弼一下又凑到王朝的跟前,低声问道:“您就跟小侄说说呗,这个五禽戏到底是什么鬼,练了它就能像根福那样实力大涨吗?”
程怀弼心中好奇不已,上次与根福比斗,根福明明还不是他的对手,而且逊了不止一筹。
但是这一次,明明才两天的时间没见,根福的力气就有了极为明显地增长,身上的气势越发强盛,哪怕程怀弼已然使出了全身的解数,最终还是败在了他的手上。
这极不合常理!
在程怀弼所认识的武将之中,没有哪一个人的实力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有了如此惊人的增长。
就算是临场突破,就像是两日前在知味轩门前突破自身力量极限的他自己,也仅仅是增加了不到一成的力气而已,与根福这般暴发式的非人增长,简直就是天地之别,不可同日而语。
如果他也能掌握这种独特的强体方法,大唐第一武将的梦想,简直就是指日可待!把身边这个变态老头儿打趴下的愿望也必然能够实现!
察觉到程怀弼眼中所隐藏着的满满恶意,王朝撇嘴鄙视了他一眼,淡声道:“五禽戏,是汉时华佗所创的一部养生引气之术,据说是华佗年老气衰之时受某位下凡的神仙点化所创。”
“常人练了,可强身健体,益寿延年,哪怕年过八十,依然能够保持眼明齿健,运步如飞。”
“武人练了,可浑壮气血,力能拔山,亦可弥补武人因为常年习武受伤所造成的气血亏空,是天下间几乎所有顶尖武将都梦寐以求的绝顶武学秘典。”
“你现在还年轻,尚不能体会气血亏空所造成的巨大危害。这么跟你说吧,如果当年翼国公能够习得这五禽戏,专心养气固血,也不至于会早早地因为气虚血弱而辞世。”
程怀弼心中一凛:“朝叔的意思是,秦伯伯之所以早逝,就是因为早年气血亏空过甚所致?”
“不然呢?”王朝道:“秦叔宝一生勇猛,武艺超群,比你爹还有尉迟敬德之辈不知高明几许,便是老夫碰上他也不一定会是他三合之敌。”
“这样的绝世猛将,若不是早年在战场上受伤流血过多,事后又未能及时进补,又岂会那么早就疾病缠身,不治而亡?”
王朝对于秦叔宝的为人极为推崇,早年也曾有过不少交集,对于秦琼的早逝,他一直都深为可惜。
“照你这么说,那我家老爷子岂不是也……?”程怀弼脸上闪出一丝担忧。
“你爹的情况与翼国公不同,不过同为武将,年老气衰,谁也避免不了。”王朝瞥了程怀弼一眼,道:“你爹今年已经五十有八,纵使这些年保养得当,估计也差不了几年了。不过若是有五禽戏傍身的话……”
程怀弼身形一震,不等王朝把话说完,这厮就一提臂一抬脚,直接就翻墙跳到了李家的院子里。
王朝一惊,一句MMP直接破口而出,妈蛋的,怎么这些蠢货全都让老子给遇到了!
我们现在是在偷窥,偷窥你懂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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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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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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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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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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