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东瀛的国土上正上演着一出兄弟阋墙、尔虞我诈的好戏。
是夜。
忙碌了一天的男人女人们正围着一堆堆的篝火团团而坐,火架上熬煮着的是他们今晚的食物。三五成群的小孩子们在他们身边跑来跑去,麻雀似的叫嚷着,好不快活。
明明是温馨又和睦的一晚,可相川真一郎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本是原物义手下的一员大将,却因为战败被俘后将重要的军事机密泄露给了原物义的死对头——原物义的亲弟弟原物经而四处流亡,他身边的这群人正是他相川一族仅剩的族人。因为他的谨慎和狠辣他们这群人才得以在原物义的层层围剿下侥幸的活到现在,可目前这种情况怕是无法持续太久了,因为原物义终于派出了他的杀手锏,那个还未满十八,却令所有的东瀛武士都望而却步的少年。
“银狼”——铃木隼人。
他想到这里就立刻打了个寒战,他与“银狼”曾一齐在原物义麾下效力,没有人能比他更清楚这个少年的恐怖,这个年仅十六的少年绝对是幕府史上最传奇的一个存在。
首先他是一个天才,他能够用最短的时间将别人要用尽半辈子时间才能学会的武功学会,并且立即融会贯通。而且他出手极快,快到什么程度呢,相川真一郎清楚地记得曾经有一个不怕死的家伙要当众挑战“银狼”,而在场的所有人却连“银狼”是怎么出刀的都没有看清楚,那个倒霉的家伙就已经被“银狼”开膛破腹。
其次,他率领的军队所过之处,不论男女老幼一概杀光,为此当地还有个专为其所作的谚语叫作“‘银狼’过处,片甲不留”,由此可见“银狼”之狠。
最后便是他绰号的来历,传说他出现时会有狼的嚎叫,天上的月亮会变得惨淡,而所有人的尸体会被他带来的狼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想到这里相川真一郎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涌,他干呕了几下却什么也吐不出来,他这才想到他们这群人已经饿了好几天了。
“主人,吃点吧。”一个浪人打扮的男子端着一碗热粥走了过来,他自己也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热乎的东西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实在是忍着口水说的。
香飘阵阵,相川真一郎咽了咽口水但他不得不小心,他抬手接过热粥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主人放心吧是从附近农舍里抢来的,绝无问题。”
这也不能怪他过于的小心,实在是“银狼”给他的教训太过深刻了些。
就在前些日子,他率领相川家所有的人逃了出来,因为没有食物,他们偷袭了当地的一家粮店,却在当晚所有吃了那家粮食的人全都昏迷不醒,这时“银狼”率领他的军队出现了,接着便是惨绝人寰的屠杀,然而这还不算结束,他们的尸体被聚集在一起,五百名骑兵呼啸而过,将尸体踏成了肉酱。
他带着剩下的人赶到时,看到的便是这天怒人怨的一幕。
狼吞虎咽的吃完饭,相川真一郎苍白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一点血色,他看了一眼天上灰败的月亮,深呼吸了一口气,泥土的芬芳夹带着微微的湿气穿过他的口鼻,他露出了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太好了,看来今晚后半夜会有一场大雨。”
那个浪人也是十分高兴的神色,“是啊,这场大雨来的太及时了,正好能冲掉我们留下的痕迹。”
“收拾收拾,我们明天就换个地方。”相川真一郎“嗯”了一声,他们就是这样在一个地方停留几天后就换个地方,这样东躲西藏的倒也安全活到了现在。
“妈的。”想到这些天过得如同狗一般的生活,相川真一郎忍不住唾了一口,“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可惜他死也想不到这样的日子真的马上就会到头了。
东北方向的一处高地上立着一人一马,那人从头到脚被黑色笼罩着,他静静地坐在马上,像一个无声无息的雕像一般,与身后的黑夜融为一体。m.χIùmЬ.CǒM
他的腰间别着一把大太刀和肋差,额头上绑着一根白色的武士头巾,若是除了他脸上带着的那张凶神恶煞的银狼面具,便可称得上是一副标准的武士打扮了。
他的身后是与他同样装扮的五百骑兵,只是与他不同的是,他们都带着头盔,背后绣着的樱花图案正是原物家的精神图腾。显而易见,他们是原物义的军队——银狼属,而他们的领头自然就是那个带着银狼面具的少年,铃木隼人。
“他们可真是快乐啊。”听着山下传来的阵阵歌声,少年自言自语的感叹道。他的声音还带着少年的稚气,可没有一个人敢将他仅仅只看做一个少年。
“那就让他们再快乐一会儿吧。”少年从喉咙里发出了“咯咯”的轻笑,立在他身后的五百个人无一例外的听得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就是这样的笑声,将成为今夜所有人的噩梦。
可惜山下的那群人却丝毫没有感受到危险即将来临,他们在享用完这三天来的第一顿饱饭之后围着篝火快乐的唱起歌,跳起舞来。
男人们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高谈阔论着,女人们就坐在角落里哄着孩子们睡觉,谁知道明天是怎么样的呢,过好眼下再说吧。
轻柔的歌声响起来,疲劳了一天的人们终于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一个小孩蹦蹦跳跳着跑到相川真一郎的面前,嘴里嚷着要抱,相川真一郎笑了笑正要走过去满足小孩今最后一个愿望。
“嗖”一声细微的声音急促的划破夜空,直直的钉在小孩的脖子上,从后而出,穿透了小孩稚嫩的脖子。
温热的鲜血一滴,二滴,三滴,滴下来掉落在青幽的草坪上,孩子睁大了眼睛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这样张开着双臂扑倒在地。
“嗖”“嗖”紧接着一连串的箭飞射而来,更多的惨叫声响起来,女人们发疯似的奔跑着,男人们更是手忙脚乱的拿起手边的武器盲目的反抗着。只是一切都是徒劳,随着越来越多的箭雨,他们还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了下去。
“趴下!趴下!”相川真一郎大叫着,这群蠢货竟然全都跑到了篝火边!这群傻子真是蠢到连敌暗我明的道理都不懂,站在如此明亮的地方是要给别人当活靶子吗?
箭雨还在下着,每一声“嗖”都伴随着一个人的惨叫,冰冷的金属声响彻在这个无望的夜晚,像是在告诉他们:今晚,谁也躲不掉!
“把火给我灭掉!快!灭掉!”相川真一郎抓起方才那个小孩的尸体做成自己的挡箭牌,他声嘶力竭的命令着,终于在他的吼声之下,在射死了一半的人数之后,这该死的火总算是灭掉了。
没有了火的浪人营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女人和小孩惊恐绝望的哭泣声,伤者疼痛的叫喊抽气声混杂在一起,谱写出这个夜晚最动人的曲调。
相川真一郎握紧了手中的武器,一向镇定自若的他心中也不免颤抖,他对敌人一无所知,连他们是谁,他们有多少人,他们在哪里全都不知。
而这令人心悸的黑暗并没有持续太久。
“嗷呜~嗷呜~”
一声尖利的长啸如同这世上最无坚不摧的武器穿透了相川真一郎的耳膜,同时也穿透了他好不容易建设起的心防。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这声音……这声音……是狼!银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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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男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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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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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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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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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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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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