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您可一定要为家父报仇啊!”
看着时斌红肿的双眼,狼狈的模样,林坚心里明白自己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先对时斌好言安慰了一番,等对方情绪稳定些了这才询问起了事情的详细经过。
起初岑延等人跑来投奔时仲还真没存什么歹心,时仲为了稳住他们也是热情接待,各种待遇全都是最好的,被楚军撵了一路的辽州军至此才算得以喘息,可正所谓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间一久岑延等人才发现时仲与辽,齐二路人马已经不是一条心了,当时按岑延的打算就想离开,跑去投奔齐州的王懿,可关键时刻又是陈忠出来给他出歪点子。
“大哥您怎么糊涂了?如今咱们有兵有将,遇到事情就该想法子解决,急着跑干吗?”
“你的意思是?”岑延此时还有些莫名其妙。
“恨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既然时仲老儿不顾及和您的翁婿之情,那咱们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干脆取而代之,拿下这偃州算了。”
“这...不妥吧?再怎么说那也是我老丈人啊。”岑延此时多少还有些天良未泯。
“哎呦,我的大哥啊,现今这世道就是成王败寇,弱肉强食,要都像您这样顾这顾那的,咱们就只有死路一条,再说了您把时仲老儿当老丈人,他把您当女婿吗?说不定这会儿他就在背地里算计着咱们呢。”
所谓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经过陈忠这么一煽乎岑延还真动心了,最后权衡再三,这才决定是挺而走险。
其实原本时仲都安排好了,计划借口商议军情将岑延以及其一众亲信骗到自己的刺史衙门然后加以抓捕,可没想到岑延先发致人,借口自己的妻子也就是时仲的女儿病危,让其赶忙到自己军营里看看,这会儿时仲的长子时明正好也在,他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劝自己父亲别去,可时仲生怕这样会让岑延产生疑心,之后的事会不太好办故此还是带着一众亲信去了,结果一到军营就立刻被岑延给抓捕了起来,之后岑延借口时仲得病不能理事,由自己代为接管偃州事务从而进城控制了各个重要部门。
当然像时明等一众时家嫡系看出了事有蹊跷,就想与岑延拼命,可岑延以及其部下那都是百战余生,战斗力绝非时家人马所能够比拟,故此最终这些反抗者被全部歼灭,时明本人也死于乱军之手,就这样岑延迅速夺取了偃州。
原本岑延也知道自己这做法难以服众,故此打算留时仲一命,拿他作为一个旗号,可时仲一来愤恨自己大意被擒,其次也伤心长子之死,是连哭带闹,根本不肯配合,最后弄得岑延只好亲自前去规劝,结果时仲是一句都听不进去,还夺了卫兵的佩刀要和岑延拼命,岑延那是当世猛将,时仲哪里是他的对手?几个回合就被击倒在地,原本即便到了这一步岑延也没想要老丈人的命,可不料时仲也是过于激愤,最后居然横刀自刎,当场是气绝身亡。
“爹爹!”看到这一幕岑延也是大吃一惊,可还没等其反应过来,他的夫人也就是时仲的女儿找来了,原本她是听说父亲与丈夫发生争吵过来想看个究竟,结果却目睹自己父亲是命丧当场,当即是扑在时仲的尸体上是痛哭失声。
岑延虽然心狠,毕竟还是个人看到这一幕一时也不禁颇感理亏,犹豫了很久这才上前规劝道:“夫人你别哭了,这都是个意外。”
“意外?”不料时夫人不听这话还好,闻听此言是对着岑延怒目而视。
“呸,亏你还说的出口,我刚才看得清清楚楚,我爹爹就是被你们给逼死的,岑延啊,岑延啊,我们老时家哪点对不起你,当初你不就是个山贼吗?我爹爹都没嫌弃你出身差,把我嫁给了你,可如今呢?你害死我哥在先,逼死我爹在后,你...你简直不是个人!”
时夫人是越骂越凶,岑延自觉理亏,也不敢生气,只得陪礼道:“夫人你消消气,是我不对,可如今木已成舟,是追悔无用,我看你还是消消气,咱们想想今后该怎么办吧。”
“今后?咱们之间哪儿还有什么今后?也罢,今天我就和你拼了!”时夫人是越说越气,最后居然一把抢过卫兵的佩刀冲岑延便砍,要说岑延这回还真不含糊,一开始就没还手,只是左躲右闪,他那意思让妻子发泄发泄,等气消了再慢慢商议,可不料时夫人是真打算和他拼命,是越砍越凶,结果岑延一闪身她没留意,整个人正好冲了出去,脚绊在桌子腿上结果一下子后脑勺砸在墙上,当场摔了个头破血流,岑延见状大惊赶忙是找人前来医治,可无奈是为时已晚,这位时夫人最终也追随她的父兄而去。
“唉,这都叫什么事啊!?”到了这时候岑延也是追悔莫及,最后还是陈忠出面规劝道。
“大哥您也太伤心了,这都是韩良那小子把咱们弟兄逼到了这一步,总之如今咱们只有抖擞精神打退了楚王才能有一线生机,至于别的事咱们是今后再说吧。”
岑延到了这一步也是无路可退,无奈之下只有横下一条心,迅速控制偃州全境,准备与楚军再分个胜负高低,而时仲的小儿子时斌当时正好领军在外,原本岑延是准备秘密派人将其也抓捕起来,可不料消息泄露,这位干脆带着自己的一众亲信投奔了楚军。
听完时斌的讲述林坚也是感慨不已,他是没想到因为自己当初的任性结果导致包括岑延在内的那么多人付出了那么惨痛的代价,这让他更深刻地意识到权力这东西说什么也不能滥用,之后他安抚了时斌一番,让其与部下先下去休息,而其与众将则商议起了下一步的对策,按多数人的意思是计划趁岑延立足未稳,直捣偃州的首府上沛,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然而张骏等人却提出了另一个意见,他们觉得上沛城池坚固,非朝夕可下,战事一旦拖久了齐州的援兵势必赶到,到时局面反而对楚军不利,倒不如绕击偃,齐两州的边境,如果岑延不来救正好切断这两路人马之间的联系,如果他来救正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wWW.ΧìǔΜЬ.Cǒ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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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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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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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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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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